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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大剧院(下)

    

    ()    情在陛下召见璇贵妃之后才算是进入正轨。杨殷召见此刻并不是赦免了她,而是想问她为什么会背叛他,为什么会勾结叛军。此刻无所畏惧的璇贵妃说出的事实却让人惊心。璇贵妃家里和叛军的确是有所联系,但一方面是为了保全宗族,另一方面也是迫于压力。没想到的是,走漏的风声却被人利用,成为迫害璇贵妃和林家一族的由头。而在帝国大厦将倾的时候,杨殷甚至没有认真去分辨过,等他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能抓住的林家所有人都已经被处斩,而璇贵妃也被绑上了火刑柱。

    而在剧目中,杨殷都没有时间追悔、道歉,璇贵妃就开始了一长串的质问:质问大唐帝国如何会一步步走向覆亡,质问为什么绝对的权力导致了绝对的**,质问杨殷为什么没有勇气和帝国一同覆亡而是在秘密策划逃亡,质问那些还驻扎在dì dū的将军们为什么不领兵拒敌、为什么这些最后的忠直之士会连粮秣都没办法凑齐,质问到底是什么让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唐变成了这个样子,质问到底是什么让当年立志绝不重蹈前朝覆辙的大唐帝国和帝族杨家变成现在这样一群怯懦无用的人……

    这一串长达小半个时辰的对唱,主要就在这两个角sè之间进行,其中穿插着各种龙套角sè上下舞台,报告着各种各样的坏消息。而在两人的对唱结束之后,璇贵妃说要再为杨殷演奏一曲古筝,希望杨殷能够允许她到玄风楼顶层去。她要看着今晚。看着叛军攻入dì dū、看着帝国灭亡。而杨殷居然答应了。

    之后地两场戏分别是之后地各国国主聚在一起商议退敌的事情,大家各自心肠,各种想法、意志不断交锋的场面煞是好看。另外一场则是城外战场。底层地军士、军官们在帝国覆亡的时候的挣扎,然后叛军杀来,吞没了节节抵抗的绝望的军队。

    再之后是以后的各国国主聚集起各种军力准备拼死抵抗地时候,杨殷到来,同样是在龙套们不断报告坏消息的时候,大家终于奋起余勇。统一了决心。杨殷作为最后的皇帝,默认了大家之后各自立国的合理xìng,也定出了以皇宫和整个dì dū为饵,点燃整个城市和叛军同归于尽,让大家能够分头突围而出的计划。在送走了分头准备的大家之后,他将自己的孩子、几位皇子托付给陈珈。而后,他以皇帝的身份开始最后行使权力,大肆分封最后仍旧忠于帝室地各家忠臣。场面极尽悲怆。

    最后一场戏场面极尽宏大。以庞大的演员阵容和群舞、合唱来表现了dì dū大火中各方的表现。璇贵妃在玄风楼楼顶,看着满城大火,悲悯而狂热地高歌,而在那歌声中却又透露这一丝欢欣。让人毛骨悚然于璇贵妃的疯狂,却又感慨于在英雄与骑士地时代。女子的无力。最后,整个剧在将来地国主们的高歌中收尾,每个演员都要唱一段完全一样的歌词,但却要表现出完全不同的各个人的个xìng,有隐忍有豪迈,有欢欣有悲。这是全剧对于演员来说最难也最是出彩的一幕,但不断重复回旋的歌声却将整个剧目推向最**。

    谈玮莳成功了。哪怕在叶韬和谈玮馨属于的那个时空,这样的大戏也必然会引起轰动,更何况在这个大家对于这种东西还没有太多抗体的时空。整个演出比起两次合练时候足足多用了一个多时辰,去除了四分之一个时辰的中场休息,和加起来六分之一时辰的幕间休息,其他时间观众们几乎都在鼓掌。最后整个剧团足足谢幕了十一次之后,大家才渐渐离去。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是深夜了。

    就在当天的大剧院里,那些各方势力的代表都被震慑住了。还从来没有一个国家,没有任何人敢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前朝的事情。在整个剧目里,末代皇帝杨殷是一个悲剧xìng的,却又是非常复杂的人。而璇贵妃这个在大家解读里充满了意外和戏剧xìng的角sè,却成为的贯穿整个剧目的重要线索,由于刘湘的出sè表演,在大家心目中留下的印象是如此深刻。

    假如在场的观众都是对于当年帝国秘辛不甚了解的人,拿可能看这样一出剧目只是猎奇和欣赏,但当剧目中贯穿着如此多的似是而非,经过了艺术加工的真实细节,那就不由得大家不多想了。在剧目给大家带来的震撼过后,大家不由得开始思量,到底谈玮莳弄出来的这出剧目有没有谈晓培的授意,到底是想说什么,到底想说给谁听……而这也恰恰是这出剧目能够做到的。在整个剧团在

    功之后的兴奋感过去,开始纷纷被疲倦袭扰,一个个时候,谈晓培、叶韬、卓莽等等等等人却聚在大剧院里的一个特设的贵宾宴会厅里,一边吃着丰盛的夜宵,一边笑谈着,仿佛将明天一早的朝会挪到了这里。

    “今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谈晓培满饮了一杯百龄谭,感慨道。有他和王国诸多重臣同时出现在观众席里,不管大家观赏剧目的态度是多纯粹,总有人会遐想的。而纯以这个剧目来说,也足够让一些爱好者们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哪怕是他自己,都被剧中那些唱段深深感动。整个剧目,仿佛将帝国末rì的凄惶搬到了眼前,虽然人人都知道,剧目不是现实,但表达出来的却是比现实更强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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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的。”叶韬笑着应道:“想必是没有多少人敢相信,这仅仅是玮莳搞出来的普普通通的剧目而已吧。”

    “当年的帝国毕竟是当年的帝国了,多少年过去了,越来越少的人还能知道当年的事情了。不过,从今天开始,恐怕大家记得的,就是莳儿写的这个故事了。……叶韬,你和馨儿当初给莳儿的那个册子里的诗词、句子,好像这个剧目里还真用了不少啊。……当年的帝国衰亡到底是为了什么,本来就无须讳言。越是不敢说,将来等天下一统了,就越容易再犯一样的错误。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必定有人会觉得莳儿放肆,目无尊长,不敬先祖,嘿嘿。天晓得呢。说我谈家最后居然还是忠于帝室,已经是为尊者讳了。要知道当年的谈家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好的人,要不是凭着他和手下从dì dū抢出来的文书卷册和金银珠宝,我东平立国哪里能那么容易?当打仗治政是谁都能干的吗?”谈晓培说得兴奋,但叶韬却没有搭话。

    看着叶韬有些不知道怎么才好,谈晓培轻松地说:“你们不必在意。谈家先祖那个老土匪山贼,在这等时候居然抢的文书卷册比金银珠宝多,当年父亲告诉我们兄弟的时候,我还奇怪了好久呢。可惜了,父王看不到今天东平的盛况,如果东平当年就有今天的实力,我的兄弟们何至于战死沙场啊。我这个国主,却还没有馨儿懂得治国呢。这十几年来的盛况,真是多亏了馨儿,还有你。”

    叶韬连忙道:“陛下,馨儿是真的懂得经营,不管是一城一地还是一国。我可是可着劲花钱的主。您看,刚铎城这一开工,好几年云州都得受着穷呢。”

    黄序平接口道:“云州可能dú lì支持吗?虽然马上要和北辽开战,但现在户部还是有不少存银的。”

    卓莽嘿嘿一笑,说:“老黄,叶韬哭穷也能信啊。你看看馨儿折腾内府没多少年,内府都快能够和户部的财力相提并论了。云州现在到处是花钱的地方不假,但以馨儿的本事,就算宽裕说不上,至少也是应付有余。老黄,你又不是什么财计的行家里手,这事情你可别cāo心了。要是真的云州财力紧张,陛下早就调内府的钱去建刚铎了,也不会现在手里还屯着那么多钱准备造新都城。”

    卓莽一提到新都城,大家的兴趣就都上来了。在综合考虑了各种情况之后,新都城还是在现在丹阳的位置,将现在的丹阳纳入其中,作为一个重要的区域。在西面,都城有溯风城和铁城拱卫,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三角形。而运河工程将进行二期衍生,直接从新都城中间穿过,来保障新都城能尽享水运之利。新都城建造完毕之后,将现在丹阳的朝廷各种衙门迁移过去,将王宫迁移过去,将所有的居民迁移过去,而后,将对现在丹阳的区域进行全面翻新,将在丹阳增设下水道等等基础设施,拆除老旧的房屋。新都城自然有符合将来国家体面,却又不是非常奢侈的皇宫,而原先在丹阳的王宫,则会改建成景sè秀丽的园林建筑群。现在的议政殿将被命名为凌烟阁,来供奉为国家做出杰出贡献的各行各业的翘楚。以后,丹阳将主要作为文教娱乐的专门区域,将会有更大规模的藏书楼、太学、国子监、乐坊等等,而大剧院,仍将是最重要的建筑之一。甚至,将比现在更加重要,成为整个新的丹阳区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