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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心满眼都是小丫头小脸滴血的模样……
那样可怕，那样疯狂，那样惹人心疼。
那一刻，君九辰猝然明白！
这一次，她大概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曾经，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因着她对他的深爱，总是会在最后原谅他……
可这次不会了。
“衿儿……”君九辰颤着手，指尖哆嗦着，想要摸到她的小脸。
可他不敢触碰，他怕他的触碰会引起她的痛苦。
“别碰我！”就在他的指尖离她的小脸半寸距离之时，慕子衿嘶吼着叫住了他！
君九辰的手便停顿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慕子衿一把拂开了他的手腕，转身投入风天衣的怀抱……
“天衣，帮我开个堕胎的方子。”她一字一顿道，字字泣血。
风天衣的一身白衣上都是她的鲜血，处处血迹缀成了妖艳的曼珠沙华。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沉默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将她抱紧。
“衿儿，你这又是何必？”
为何苦苦折磨自己。
“天衣，我不想欠他的。”慕子衿埋在他的怀中，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哭声，“这张脸是他给的！我不想要。”
“可孩子……”风天衣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腹部，神情挣扎。
孩子是无辜的。
他虽然恨极了慕子衿和溟渊的孩子，但他终归是舍不得看到衿儿伤心！
他担心慕子衿打掉这个孩子之后，会后悔。
慕子衿看出了他眼里的疑虑。
“天衣，我不悔！”她斩钉截铁，态度冷硬得不可思议，“我从未想要这个孩子！他的孩子，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慕子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君九辰听在耳里。
他仿佛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仿佛看到了，经年之前，娇俏的小丫头在他的怀里露出最羞怯的神情，傻乎乎地说要给他生好多孩子……
多少都不够。
那时，他们是天下最恩爱的情侣。
他怎么抱她都抱不够，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陪在她的身边！
那时，她也会每日粘着他，笑着说要给他生一个足球队才好。
那时桃花开得好，如今落叶铺满地。
物非人也非。
慕子衿在君九辰绝望的眼神里，抓着风天衣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地上蜿蜒着血迹，森然可怖。
花扶苏和君无涯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一时之间，房里只剩下君九辰一个人！
空荡荡。
都走了，都散了。
君九辰将铁拳攥得死紧，在慕子衿即将踏出房门时，手握长剑，以最快的速度刺穿了风天衣的肩胛骨！
他从身后，用长剑贯穿了风天衣的肩膀！
热血飞溅的同时，君九辰把慕子衿揽入怀中……
慕子衿被他拽进了怀里，剑尖抵住了她的脖子。
变故来得太突然！
风天衣捂着被洞穿的肩膀，剑眉紧皱。
“溟渊，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卑鄙无耻！”
“风天衣，自毁元神，否则……我就杀了衿儿，再陪她去死！”君九辰用手掌抓着剑身，剑刃割破了慕子衿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