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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拽了拽贵妃的衣袖，柔声道：“娘娘，您莫要气坏了身子……您若气坏身子，灵儿会心疼的……”
“灵儿，本宫知道你懂事，你处处都维护风儿……可是，你等了风儿这么多年，风儿却带回来一个野女人！你就不生气吗？！本宫都为你不值！”皇贵妃将那粉衣姑娘的玉手牵起，交叠着安慰。
“没……没关系的。”那姑娘摇了摇头，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伤情和难过，“我……可以做妾，只要能够跟在风哥哥身边，就好。”
沈清风和楚消怜错愕地望着那女子。
什么？做妾？
楚消怜的小脸一白，沈清风的面色亦不甚好看。
“母妃！”他揽着楚消怜的肩膀上前，对皇贵妃行了一礼，道，“儿臣只要怜儿一个王妃，不要什么侧妃，更不要什么妾……”
“胡闹！婚姻大事，由得了你做主吗？！你父皇已经拟好旨意，等你一回宫……就将灵儿赐给你做正妃！你是想让堂堂天子反悔不成？”皇贵妃握着那灵儿姑娘的手，怒气冲冲道，“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个侍妾便是格外施恩……怎么可能封她做王妃？！”
楚消怜暗暗将小手攥紧，眼圈微红。
她看得出来，清风哥哥的母亲……不喜欢她！
她在回宫的路上，就一直暗暗学习了皇宫的礼仪，想要讨贵妃的喜欢，只怕沈清风夹在中间为难。
可她真是没用……连讨人喜欢，都做不到！
“做妾也没关系的……”楚消怜伸手胡乱在小脸上抹着，想要将泪水憋回去，“清风哥哥，那个灵儿姑娘……是一直在宫内等着你回来吗？那……你怎么能辜负她呢？”
她知道等待的滋味，明白相思的刻骨。
沈清风搂紧楚消怜瘦削的肩，将那粉衣女子打量了一番。
她穿着一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外罩撒花烟罗衫，俏脸绯红，面呈胭脂色，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气质高贵，一看便有大家风范……
尤其是那双眼睛……怎么觉着那么熟悉？
“你是……云家的小姐？云鸢灵？”沈清风询问。
“风哥哥还记得我吗？能够记得灵儿，灵儿感激不尽……”云鸢灵上前，盈盈一拜，热泪盈眶。
沈清风沉着面色，不语。
自然是记得的，这云鸢灵是他儿时的玩伴，也是御史大夫的千金，曾经与他一同在皇家书院念书。小的时候，云鸢灵时常唤他“风哥哥”，说着要嫁给他，等他！
那时，沈清风并未放在心上，后来生病出家，再回来……已经是十年后了。
没想到……十几年前的那小丫头，如今也出落得这般楚楚动人。
楚消怜杵在原地，将沈清风和云鸢灵的互动尽收眼底，心里越来越酸涩。
“呕……”胃里一阵泛酸，她忽然转头，呕了一口酸水。
“怜儿！”沈清风立刻将她横抱着，飞速赶往房间，“请御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