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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信笺

    

    晌午时分的马行街,依旧热闹非常,一到饭点,街面上便飘散起了诱人的香味。不少人在陵越食肆前,促足了一阵后,又悻悻然地败兴而回。

    心说:这陵越楼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闭门歇业也都快三天了。今儿个,内里也依旧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八成是要彻底关门大吉了吧?!

    而,见着陵越楼这几日里,均是铁将军把门,可乐坏了同为竞争对手的周平川。光这几日里,悦来楼内的食客,就来了个大回潮,仿佛几个月前的,那股子热闹劲儿,又起来了。

    所以,对于周平川来说,他还巴不得隔壁的陵越楼,就这么一直关着门才好。

    同样,陵越楼对面的福运阁二层的一隅雅间内,许久未曾过来的丁敏,长身玉立于窗棂前,一边细品着手中的梨花白,一边有些愣神地,低头瞅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

    楼底下,人头攒动,楼上丁敏一仰头,将壶中的最后一口残酒倒入口中。一个转身,只闻“啪”地一声响,却是将那手中的小口突肚的白瓷酒壶,重重地拍到了桌上。那盯着酒壶微垂着的脸上,神色晦暗难辨。莫得,仿似心中又想到了什么一般,丁敏的嘴角却又扯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

    自折继远失踪的三天来,折府算是全乱了套儿了。上下之人,全都急疯了不说,梁老夫人,更是差一点没急出个好歹来——

    此时,不但折府上下的人全都散了出去,就连城外庄子上的人,也都四散了去,没日没夜地,轮番在城内外到处寻着,恨不能将这京畿之地翻个个儿。就连吃喝拉撒都顾不上,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去打理陵越楼。所以,这陵越楼自折继远失踪以来,便也歇了三天。

    这一边,得知竟有,自家表侄儿,跑丢了此等好事的梁岩灵,也在第一时间,匆匆赶到了折府。不过,来到府中他不但不作妖了,还一反常态的不去讨人嫌了。甚至于,还破天荒的,热心地在一团乱的府中,帮着张罗了起来。

    其实,照着梁岩灵原来的心思,还巴不得那折继远找不回来。可,现在好歹也是非常时期,得夹紧了尾巴做人啊。不然,自己这大尾巴狼的模样一露,保不齐府中上下怎么对付他呢?若是,再来一个怒火转移,打不死他,也得让他退层皮啊。

    更何况,他还得顾着自家姑母呢。这老太太年纪大了,可万不敢弄出什么闪失来。不然,自己这依仗没了,他找谁说理去?!

    这会儿子,见着床榻上地梁太夫人似有悠悠转醒地迹象,梁岩灵即刻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换上一脸的忧色,道“姑母,姑母——”

    说着话,梁岩灵已是上前,忙帮着将老太太扶身坐起。同时,还不忘将先前,就搁置在一旁的瓷碗拿起,在细心地试了试冷热后,才又道:“姑母啊,您看,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还是先喝点粥吧!”

    没想到,梁太夫人见着他伸过来的粥,不但不喝,还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口便不依不饶地道:“远儿呢?远儿有消息了嘛?”

    见着梁岩灵无奈地摇了摇头,梁太夫人更是激动地一把挥落了那瓷碗,隐着怒意道:“既然,人还没找到,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随即,“啪——”的一声脆响响起,却是那碗盛着米粥的瓷碗碎了一地。

    没曾料想姑母会如此失控喊叫的梁岩灵,在刹那地错愕过后,眸色暗了暗,薄唇一抿间,似不经意地甩去手背上微烫的米粥,抬起头时,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只见,他嘴角扯起一抹淡笑,宽慰着姑母道:“您且放宽心,府中一概能动的都被支了出去,外边但凡有什么消息,侄儿必第一时间告知您。再说了,您瞧这府中,总也得有人留着吧。别的不说,万一,继远回来了,也好给外面的人支应一声不是?”

    梁太夫人耳中听着自家侄儿的体己话,眼中见着他那疲惫脸上浮起的担忧,似也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只手扶额,喃喃地道:“是啊,是啊。看来姑母还是老了。老了,老了临了这事儿,却是思虑不周,失了分寸——”

    “姑母哪里话,谁碰到这种事,还不得着急上脑的。不如,侄儿再去盛碗粥过来。您好歹吃了,才有力气想办法,不是?”

    见着梁太夫人点了点头,梁岩灵起身就往外走去。哪知,还未走上几步,身后突然之间,却又听得老夫人的声音传来,道:“岩灵啊,你扶姑母起来,我还是心下不安,非得出去一趟不可。许是,到了那处,会有其他法子也不一定——”

    折府内,梁太夫人正梳洗更衣。梁岩灵得了姑母的话,正吩咐着准备一乘小轿,等下老太太出门要用。

    折府的门外,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乘着暮色,警惕地瞅了眼四周的动静,见着四下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一封信笺,用石块压着,放在了折府门前的石墩旁。

    放好后,又不放心地看看了,寻思着许是不够显眼,于是,又将那一石一信往着折府的大门前,挪了又挪。心说:上次的没见着,这回总没话说了吧!只要眼不瞎,还能看不到?这都快放到大门口了。

    身影在嘀咕了一阵后,这才满意地偷摸着跑开了。这怀里,还有一封更重要的东西,要送出去呢。这可都是要命的东西,可不敢有任何的耽搁。

    城东,某个街角的粗大柳树旁,在将第二封东西放入暗格后,那身影又将启出的青砖,按着原样给镶了回去。等做完了此事,那身影又小心谨慎地观察了一番四周,在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满意地长舒口气,而后转身离开。

    只是,在这身影离开后不久,又一条人影从另一处街角闪身而出,来到那身影先前放东西的地方,将那东西取出细细查看了一番,续而又把手中的物什放入,再将那青砖按原样塞了回去。在做完这一切后,这人影同样,也转身快速地走了开去。

    汴京府衙后堂

    书房内,乐黄目背着手,焦急地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

    一侧的书案前,王曾端起手中的茶盏,看似正细细地品着,只是那目光却又一次不经意地,往着书案上的那一只信笺看去。这是,他们收到的来自鬼樊楼内暗桩的第二密信。

    虽说,这信笺,是按着最初设定的加密方式书写,但即便如此,此信笺上所言,却让他和乐黄目两人犯了难,迟迟不敢做下决定。

    此时,书房内的两人正枯坐愁城,书房门外,却听得有人轻轻地叩响了门。乐黄目打开门一瞧,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贴身长随。

    无他,却是有人来访。而,那人似乎还挺急,不待长随通禀,已是匆匆跟着一起进得府来。乐黄目越过长随,打眼一瞧,凤眼却是不觉眯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自己这府衙内,见到这位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