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jtqs电子书 > 历史军事 > 这个将门不一般 > 第九章 不为人接受的真相

第九章 不为人接受的真相

    

    正如苏东坡诗中所言,宋时猪肉虽价贱如泥,却是贵者不肯食,贫者不解煮。而,造成彼时这备受冷遇的“猪肉”,沦落到姥姥不疼,姥爷不爱的地步,归根结底还是在“煮”之一字。

    怎么煮,如何煮,才能释放出猪肉所特有的魅力?让即便面前有着许许多多,别的选择的,有钱一族,也能为着这一碗猪肉而折腰呢?

    可乐焖猪肉、卤猪肉、干炒猪肉丝、猪肉炖粉条、宫保猪肉丁、寿喜烧猪肉卷,许是作为后世人的你,分分钟就能报出一长串自己喜欢,并且与之猪肉有关的菜名。

    可,要知道在一般的平民家庭,基本还停留在炖和煮的时代,连“炒”这一处理菜品的方式,都还隶属于汴京72家正店,所掌握的做菜秘籍的这时,如何做出五花八门的好吃猪肉,不得不说,确是个不折不扣的难题。

    就连,如何能有效的去除猪肉本身的腥味,这一基本步骤,也成了一件让人抓瞎的事——

    同样的,对于折府的御用厨娘张婶来说,让她平日里做些菜,应付府中众人的一日三餐,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是说,让她将眼前砧板上的那堆猪肉,变着花儿地做成一道道美味的菜品,那也同样是一件高难度到,让她两眼一抹黑,抓瞎抓到狂的事。更别提,现在就让她顶起陵越楼大厨的身份了。那她一定会怀疑,你是嫌这陵越垮的还不够快!

    于是乎,在陵越楼的大厨还未出师,且又不想陵越楼,旧店新开的周年庆与周年忌变成同一天的话,这掌勺的重担,无疑就落在了折继远身上。也幸好,作为一名后世人,且还是作为一名美食爱好者,同时又踏着,“要吃自己做”这一悲催的人设,被逼着没少操练的节奏,才不至于到了此时,还要临阵磨枪,乱了手脚的地步。

    随着进店点菜的人越来越多,陵越楼的厨房里也越来越忙碌了起来——

    这一边,“咚咚咚”的切菜声,声声不绝。那一边的火炉子前,折继远正手脚麻利地,将方炸至金黄色的排骨沥去油,重又放入锅内,下入葱,姜块、酱油、白糖,加入水,加盖闷烧。手下掌握着火候,至排骨熟烂汤汁快无时,又再次打开锅盖加红醋,翻勺。

    伴着最后锅内的糖醋排骨,被分装上盘,三盘肉质鲜嫩,色泽红亮油润就静静地躺在了灶面上。现在,就等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张福,将菜给端出去。可谁想,张福那小子是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也不到。

    “莫不是,这小子寻着空档又去哪里偷懒了?”

    为了这陵越楼旧店新开的大事,折府上下可谓是全体总动员,只要但凡是还能使上劲儿,派上用处的。今日里,无一例外地几乎都被抓了壮丁,拎了过来。想来,这小子就算再懒,也应该不会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竟在这个时候作死的准备偷懒吧!?

    如此想着,前脚刚转出厨房,折继远却是被堂内的一幕给气乐了。能给自己带来此等感受的还能有谁?得,想来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过于贫乏了。张福这小子,人倒是真没在偷懒,但见到眼前这小子的架势,折继远真心觉得,这小子还是没事去偷个懒的好!

    估计这张福也是闲得蛋疼,看今天开张第一天,楼内还不够乱,也不知怎地就和面前一个中年食客给杠上了。

    而那人,就这么远远看着,似乎还有些眼熟啊!一身的儒衫长袍,配上一张长脸、山羊须——

    难不成,又是梁岩灵那个渣渣?

    说起梁岩灵这渣渣,啊,不,是表叔父,自从上次吃完快乐的家庭餐,而后被祖母单独叫至后院“留堂”,啊,不,是“单独谈心”,在班主任,啊,不,是祖母的循循善诱,毫不设防地他一个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原来,先前这么卖力的演出,无非就是想卖了陵越楼,而后还赌债。

    可想而知,在此等不为世人所接受的真相面前,那结果无疑是惨烈的!

    据说,当天安静了许久的后院,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声——

    过了一阵之后,也就是在那声音重归寂静之后,又听说,那天的表叔父,基本是被人合力给抬着出了府门的。而且,去的地方,还是两条街外的医馆。且,听当天参与人道救助的张伯说:这表叔父的阿娘,但凡不巧要是见了那被架去医馆的人样子,估计也认不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啊!

    听到此,当时自己还莫名感慨了一句:这痛心疾首下的祖母,果真是宝刀不老啊。

    不过,梁岩灵的这顿打也不是白挨的。

    隔天,祖母就让账房支了一笔银子,去吉祥赌坊还了赌债。这债是还了,却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梁岩灵除了付出那顿皮肉之苦外,还被祖母勒令在家闭门思过二个月。且,为了保证他能顺利履行合约,祖母还特地派出了府中最愣,同时也是武力值最高的,退役悍卒袁禄,去梁家做牢头,啊,不,又说错了,是监察。

    其实,说来祖母她老人家还是多虑了。别说是,让梁岩灵二个月闭门家中坐了,光看他当天的伤势,三个月内能不能下床,还是个未知数——

    从梁岩灵事件中,折继远觉得自己也学到了很多。比如:自己的祖母绝对不是普通人,乃是自己高山仰止,都不能望其项背的高人啊。而,为了自己日后,能继续自由自在到处悠游,折继远觉得,自己吧,绝对不能给祖母有任何和自己单独“谈心”的机会。

    这一边,折继远刚想凑近几步,将那中年食客看个仔细,却听得张福气势汹汹地指着那人,道:“徐万年,你给我出去,我们陵越不做你生意!”

    “哎,我说,少年人,来者是客。怎么这规矩都不懂?难不成,这也要老夫教你?!更何况,你们这儿,还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直接轰赶客人,哼嗯,老夫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折继远见着张福那副怒不可遏地样子,显然是动了真怒了。

    而,这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称呼,又明显表现出两人乃是认识的。就不知,这长得类似与表叔父那渣渣的中年食客,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竟能享受起,张福对待表叔父所用的,同等级别的厌恶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