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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野观察着她的表情，“我知道那不是你干的，因为斯捷潘老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住在四楼，而你是三楼的服务生，但是，你一定知道一些线索。”
何燕的目光闪动，在刘星野的注视下，她低下头。
刘星野看着她，似乎连她的一丝表情都不放过。
他慢慢地说：“何燕小姐，把你同斯捷潘毒杀案联系在一起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毒死斯捷潘的也是马钱子碱，和你毒死南云纪子和佐佐木的毒药是一样的，而且，毒药也是下在咖啡壶里。
让我感到困惑的是，凶手是如何搞到马钱子碱这种毒药的？
他不可能是买的，因为这些天这里被封锁了，任何客人都出不去。
难道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可是，谁没事干会准备毒药呢？
除非像何小姐这样一心要报仇的人才会这么做。
要杀死一个老头，用刀甚至用手更方便，还可以把他推下窗户，下毒似乎是女人的招数。
难道那个凶手也是一个女人？
如果毒药是凶手带来的，那么，就意味着他入住的时候就打算毒死斯捷潘了，不过，这好像不太可能。如果他早就打算毒死斯捷潘，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偏偏要等到一周之后再动手？
即使两人有深仇大恨，这时候下手也不是理想的时候，现在饭店被封锁了，里面有很多警察正在查毒杀案，这时候把人毒死，想跑都跑不了。
不，我认为凶手不是早就打算要杀斯捷潘，他杀斯捷潘是临时起意，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
如果是临时起意的话，凶手又是从哪里搞到的毒药呢？”
说到这里，刘星野顿了一下，看着何燕，何燕本来抬起头，这会儿看见刘星野看着她，马上又把头低下了。
刘星野接着说：“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凶手也把毒药下在咖啡壶里？
我们前面分析了，把毒药下在咖啡壶里其实是不得已的办法，凶手为什么也采用这样的办法？
这时候我想到，凶手在这时采用这种方式，可能恰恰是想利用现在的形势。已经有两个人被毒死了，毒药都是下在咖啡壶里，如果第三个人也被同样的方式毒死，警察很自然地会想到，这三个案子是同一个人干的。
这也许才是凶手使用相同毒药的目的，就是想嫁祸于毒死南云纪子和佐佐木的人，也就是你——何燕小姐。
所以，凶手需要和前两个案子相同的毒药，他自己身上带着毒药的可能性不大，带和前两次下毒一样的毒药的可能性就更不大了，那么，他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呢？
据我所知，在这家饭店里，有一个人手上有这种毒药，那就是你——何燕小姐。”
何燕低着头，没有吱声。
刘星野说：“我想凶手一定是从你这里搞到的毒药，他既然知道你这里有毒药，那么，他就很有可能知道是你毒死的南云纪子和佐佐木，是不是这样，何燕小姐？”
何燕低头想了一下，又抬起头，看着刘星野说：“是的，我是知道一些线索，是有人从我这里拿走了毒药，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把毒药给他呢？”
“因为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他知道是我下毒毒死的佐佐木，我不得不把毒药给他。”
“何燕小姐，可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
“他叫伊万。”
“伊万？”刘星野想了一下，“就是住在B336房间的伊万？那个高高的、金发的俄国人伊万？”
“就是他。”
刘星野说：“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他居然会毒死斯捷潘。何小姐，你把经过都告诉我。”
“第二次佐佐木要咖啡的时候，我一个人在茶水间里煮咖啡，我趁机往咖啡壶里下毒药，这时伊万突然进来了。他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就进来了，他喜欢跟女孩子搭茬。他看见我把什么东西倒进咖啡壶里，但他什么都没说，好像没看见一样。
第二天，佐佐木就中毒死了。
那天下午，伊万找到我，暗示他知道是我下的毒，但他不会说出去。当时我很害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前天，他又找到我，要我把毒药给他一些，我不知道他要毒药干什么，但我不敢不听，也不敢问，只好把毒药都给了他。
第二天我听说四楼有一个人被毒死了，那人是一个俄国人，我就想到这件事可能是伊万干的。”
刘星野说：“和我判断的一样。”
杜明辉几个人大为叹服。
“星哥，也就你能把这些联起来了。”孙德胜说。
李成问：“星哥，这个伊万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星野说：“你们也许听说过，这几年在咱们东北和苏联的一些地方，出现了一个专门在大饭店里作案的骗子，这家伙连蒙带骗，外加上三只手，捞了不少钱，可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据说，他是一个英俊的俄国人，很年轻，看上去像一个有钱人，所以很容易让人上当受骗。”
“星哥，你是说伊万就是这个骗子？”李成问。
刘星野点头。“这家伙不是一般人，非常善于利用别人，想抓住他的把柄还不太容易。不过，他的麻烦也多，前两天他还被军部情报处扣下了，还是我把他救出来的。”
刘星野又转向何燕。“何小姐，后来你和伊万又见过面吗？”
“见过。他送给了我一个戒指。”
刘星野看着她的手指。“就是那个吗？”
“是的。”
“我可以看看吗？”
何燕把戒指拿下来递给刘星野。
刘星野看到戒指上有一粒红宝石。他又看了看戒指的内部，发现在戒指里面刻了一行字母。他拿近了仔细看，那是一个俄文单词，意思是承诺。
他问何燕：“伊万是在斯捷潘被毒死后送给你的这个戒指吗？”
“是的。”
“何小姐，我可以留下这个戒指吗？”
“当然可以。”
刘星野握住戒指。“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这位伊万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