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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
在清军与关宁骑兵对峙了半炷香之后,杜度还是下达了撤退命令。
这个时候的杜度,脸色阴沉如水,这是数年来,鞑子骑兵在遇到明军时,第一次主动撤走。、
在以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明军见了清军,主动退走。
因为他们要是不退走,接下来就会面临着清兵的追杀。
所以,这一刻杜度内心很不甘,要不是对面的关宁骑兵实在是太多,而且关宁骑兵又不是普通明军,他真想领军冲杀过去。
轰隆隆!
一队队清军骑兵开始缓慢奔驰下去,绕着半圈慢慢加速,准备撤离这里。
而对面祖大酋这边,在看到清军有了撤退迹象,而不是主动朝他们进攻过来时,也长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不想一来就和清军骑兵死磕,那样不符合他们的行动准则。
“看来对面那只清军的主将,也是个能看清形势的人。”
望着准备撤离的清军,祖大酋微笑着对身后众多祖家家将,说道,并没有领军攻上去的意思。
彭!
轰隆!
但此时,突生变故。
远处一声巨响传来,一颗巨大的铁弹砸入清军的骑兵队形中,顿时倒下了一大片清军骑兵。
“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后,原本还在谈笑风生,以为避过和清军决战的祖大酋,也猛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嘭嘭嘭!
随即,一声声巨响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一颗颗铁弹从清军侧后方的山丘上砸下来,砸入清军骑兵阵形中。
不用问,发射炮弹的,正是朱勇带来的新军火炮营。
可就在刚才,朱勇率领新军抵达,杜度所率领的六千清军骑兵南面,正好看到了清军和关宁骑兵的对峙。
望着两军静止不动,竟然没有立即爆发战斗,这让朱勇神情冷下来。
朱勇自然猜到了,对面那两万关宁骑兵主将心里在想什么。
“哼,祖大寿啊祖大寿,你既然将关宁骑兵派进关内参战,还想一味保存实力,老子怎么可能打赢。”
随即,朱勇悄悄的,让新军将士登上杜度大军身后的两座山丘上,占领这里的制高点。
同时,让带来的五千盾戈兵,堵住杜度身后唯一的一条通道,堵死杜度的退路。
如此一来,一旦清军骑兵遭受到攻击,他们想要撤走只有两条路可选。
其中一条,就是从他们后方两座山丘之间,比较狭隘的一条山路通过。
如果清军走这里,不用说,他们必然会遭到两侧山丘上,新军火枪手和火炮手们的猛烈打击。
另外一条,则是向北从关宁骑兵这边杀出去。
关宁骑兵这边是一片坦途,适合骑兵奔驰,从这里杀出去后,不管是向北,向西,还是向东,清军骑兵都可以选择。
杜度的犹豫时间,正好给了朱勇时间布置。
当杜度准备领军从南面山路退走的时候,朱勇已经将自己麾下新军,调到了两侧山丘之上。
郑南鸣的火炮营,三十多门破虏炮,也已经架设好了,五千盾戈兵,更是堵住了山路,朱勇毫不犹豫的下达开火命令。
于是乎,新军火炮营最先发难,一颗颗实心铁弹在轰鸣声中冲出炮膛,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后,轰然砸入密集的清军骑兵队形中。
这个时候的清军,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侧后方山丘上,出现了朱勇的新军人马。
几十颗实心铁弹,砸入清军骑兵之中,顿时人仰马翻,拉出一道血肉通道,众多清军骑兵都被砸成了肉泥。
“该死,有明军偷袭,跟我杀过去。”
杜度看到这一幕后,也是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带着一部清军骑兵,先行杀向后方,很快就看到了山路上的五千盾戈兵。
“杀!”
杜度二话不说,带着一众清军骑兵,就冲杀向这五千天雄军盾戈兵,想从他们这里杀出去。
砰砰砰!
结果,当杜度带着两千余鞑子骑兵,刚冲上山路,眼看就要冲杀到五千盾戈兵,组成的盾墙前时,他们立即遭受到了疾风暴雨般的打击。
一名名火枪手站立在两侧山丘之上,成高低分布,正朝着山丘下面,杜度领过来的这些清军骑兵,疯狂的射击。
每一名新军火枪手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火焰,火门腾起硝烟,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颗铅弹便朝着下面的清军骑兵们射了过去。
噗噗噗!
“啊啊!”
律律律!
密集的铅弹射出去,顿时倒下了一大片清军骑兵,发出惨叫声,被射中的战马,也发出悲鸣声。
突如其来的打击,更是把杜度给吓了一大跳,这种地形之下,清军骑兵是非常害怕火器的。
“冲!”
当这个时候,杜度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他一咬牙,继续领着这些鞑子骑兵,不顾一切的冲向,堵住山路的那五千盾戈兵。
砰砰砰!
这期间,密集的枪声继续响着,八千余新军火枪手,分布在两侧山丘上,对着测下方的清军骑兵,疯狂射击。
“啊啊!”
不断有鞑子骑兵中弹落马,也不断有鞑子骑兵在奔驰中,战马中弹,然后连人带马摔出去。
清军在付出一定伤亡代价之后,终于是冲到了五千盾戈兵阵前。
毕竟,这段距离只有不足四里地,清军骑兵稍微提速起来,就能快速的冲杀过来。
“大家准备好,准备撞击了。”
看到清军骑兵冲杀到自己跟前,一名大铁盾后面,一名天雄军将领高声吼道。
听到这名天雄军将领的吼声后,最前面的士卒,双肩牢牢的顶在铁盾后面,后一批的士卒,将他们手里的长戈,顺着缝隙伸了出去。
轰隆!
噗嗤,噗嗤!
随即,一名名高速奔驰中的鞑子骑兵,就撞上了这一面盾墙,因为他们已经躲避不开了。
“咔嚓!”
“啊啊!”
一声声骨断筋折的声音,从顶在铁盾后面的那些天雄军士卒身体内传来,还有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那些高速奔驰过来的鞑子骑兵,撞击到盾牌上,强大的力道,对盾牌后面的士卒,伤害是非常大的。
这个时候,很多天雄军士卒都被震的大口咳血,可他们依然死死顶住身前的铁盾,不让铁盾倒下,不让清军骑兵杀进来。
同样的,惨叫声也很多来自清军骑兵这边。
冲在最前面这些鞑子骑兵,这种时刻也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但他们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牺牲,撞开这面盾墙。
几十名鞑子骑兵冲在最前面,以全部牺牲的代价,却并没有冲垮盾戈兵们组成的盾墙。
反而,是这些倒下身亡的鞑子骑兵,他们的尸体和那些战马的尸体,横列在盾墙前面,给后面冲过来的鞑子骑兵,又加了一道阻碍。
“出戈!”
同时,盾墙后面的天雄军将士,不断将他们的长戈,通过盾牌缝隙伸出来。
或刺,或拉,用长戈的戈头,横刀等位置,杀伤鞑子骑兵,或是拉断鞑子骑兵战马的马腿。
“虎蹲炮,佛郎机,射击!”
而这个时间里,两侧山丘上的新军将士们,自然也没有闲着。
他们将虎蹲炮,佛郎机等轻型火炮抬出来,装填上弹丸,摆在山丘上,对着侧下方的这些鞑子骑兵轰击过去。
轰隆隆!
虎蹲炮和佛郎机开火,密集的弹丸,呈扇形对着山路上的鞑子骑兵扫了出去,结果是很壮观的。
外侧的那些鞑子骑兵,顿时倒下了一大片,很多鞑子骑兵冲马背上摔下来,没死的抱着身上的伤口,凄厉的惨叫着。
更多是受惊的战马,四处奔跑,直接冲散了后面鞑子骑兵的队形,鞑子骑兵出手将这些受惊的战马杀死。
这期间,新军火枪手们的射击,就从没有停下来。
“贝勒爷,小心呢!”
几名鞑子骑兵围在杜度身前,替他打下射过来的几颗铅弹。
“该死,撤,全部撤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的杜度,果断下达撤退命令,让所有清军骑兵撤出这条山路。
杜度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里狭窄的地形,再配合堵在前路上的那些盾手,以及两侧山丘上的新军火器营,对他们威胁太大。
从这里杀出去的可能性,太小了,清军惨重的伤亡,让杜度看着都心疼的要命。
这些从小就开始骑射训练,历经十几年才能成长起来的鞑子骑兵精锐,现在却在这片狭窄的地形里,被一颗小小的铁丸要了性命。
在杜度看来,实在是憋屈的很。
“撤出去。”
很快,杜度带着鞑子骑兵撤出来这条山路,远离山丘,出了新军火枪兵们的打击范围。
这个时候,朱勇只能依靠破虏炮,才能攻击到山丘北面的那些鞑子骑兵们。
而就在这短短小半天的时间内,清军骑兵就在这条较为狭窄的山路上,丢下了七八百具尸体。
等杜度带人撤出来之后,他望着南面那条山路上,铺满的鞑子骑兵和战马的尸体,脸色发白,直接吐出一口老血。
“贝勒爷,您没事吧。”
杜度急火攻心,大口咳血,这可把一旁那些鞑子将领们给吓坏了。
“没事,立即整顿人马,向北突围,不要再走南面了。”
杜度强撑着,骑在战马上,重新下达命令。
这一次,他们只能选择往北突围,他们用数百鞑子骑兵的性命证明了,南面这条退路是一条修罗场,走不通。
而北面,虽然此时有祖家的两万关宁骑兵挡着,但杜度相信关宁骑兵是不会和他们死磕的。
而且,骑兵战斗,本就是他们最为拿手的,即便是以五六千骑,对上关宁骑兵两万骑,杜度都不会畏惧。
可是,刚才在南面那条山路上时,面对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铅弹,随时可能要了他的性命时,杜度心里竟然畏惧了。
他不怕战场上,双方骑兵的搏杀,即便是战死,杜度也毫不畏惧。
在他们鞑子的信仰中,他们能够战死的马背上,本就是他们该有的归属。
可是,如果向之前那样,憋屈的死在狭窄的山路上,都没机会和敌人厮杀,就会被一颗小小的铅弹收去性命。
这样的死法,杜度决不能够接受。
所以,最终杜度还是决定,领着剩下的鞑子骑兵向北杀过去,试图从关内骑兵这边突围出去。
轰隆隆!
很快,重新调转过头来的鞑子骑兵,朝着北面关内骑兵杀过来。
而在这一段时间内,祖大酋率领的关宁骑兵,一直都在按兵不动。
这个时候,祖大酋突然看到杀向南边的鞑子骑兵,竟然调转过头来,朝着他们这边冲杀过来,脸色也立马难看起来。
“这些鞑子疯了吗,为什么朝我们这边冲来。
难道是觉得,我们两万大军,比南面的人马还好对付吗?”
祖大酋感到十分不解。
“将军,现在怎么办?鞑子骑兵杀过来了?”有祖家家将急切的问道。
祖大酋这个时候心里,是不希望自己麾下人马,和这一支鞑子骑兵死磕的,可是现在局势不是他们能够选择的。
鞑子主动朝他们杀过来,他们要是避战,退开一条路,放这些鞑子骑兵退走,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一时间,祖大酋也为难起来。
毕竟,祖大寿是要他们注意保存实力,依然还是让他们对付鞑子的。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一旦退却,那和私通鞑子,叛国投敌,简直没什么区别了。
这种后果,还不是他们祖家可以承担的起的。
而这个时候,一名由朱勇派来的骑兵,也终于绕道抵达祖大酋跟前,向祖大酋传达了朱勇的意思。
“祖将军,我家将军已经领军在南面,挡住了想要逃走的这些鞑子骑兵,现在该轮到你们关宁骑兵收场了。
这些鞑子不过五六千人马,祖将军麾下两万大军,想必是不可能放走一名鞑子的。
等此战结束之后,我们是首功,但你们关宁骑兵才是功劳最大的。
到时候,我家将军一定会亲自上奏圣上,为你们关宁骑兵请功的。”
朱勇派来的那名新军将领,将朱勇嘱托他的话,对着祖大酋说道。
这个时候的祖大酋脸色铁青,很显然心里不痛快。
但听到这个新军将领的话后,祖大酋心里也知道,这一战他们关宁骑兵是避不开了。
“各营听命,随本将进攻,不要放走一个鞑子骑兵,杀!”
无奈中的祖大酋,只能率领两万关宁骑兵,杀向杜度的鞑子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