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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老子冲,冲上去,杀光这些官军。”
张献忠怒吼着,亲自带着李定国等嫡系人马,督战在后面。
战况的发展,越来越超出张献忠的预料,他没想到这只官军战斗力如此强悍。
区区万人,竟然挡住了他们五万精锐嫡系的不断冲击。
“冲,杀过去,粮食就在那边,抢到粮食,咱们才能活下去,不然你们都得饿死。”
流寇这边的头目,也对着那些流寇们大声呼喊,鼓舞那些心生怯意,想要后退的流寇们。
“啊,我要粮食,我要吃饭,杀啊!”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好用。
那些流寇听到粮食时,眼睛都红了,心里的怯意退意也全都不见了,嗷嗷叫得挥舞着刀枪,再次冲杀向新军将士们。
为了粮食,这些流寇们简直疯狂了,悍不畏死。
因为,如果得不到粮食,他们早晚要被饿死,还不如这个时候拼一把。
如果能杀退朱勇的新军,让他们抢到粮食,他们便能吃饱肚子,继续活下去。
不冲是死,冲杀过去干掉敌人,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这些流寇们自然知道怎么选。
于是乎,之前朱勇在剿匪时,经常杀一小撮匪寇,震慑住其他匪寇后,其他匪寇被吓破了胆,乖乖举手投降的局面,在这里不可能发生了。
朱勇带着七千新军士卒,守在官道两边,此时这里尸体早已经堆积如山,鲜血流淌,染红了土地,汇聚成溪。
“妈的,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朱勇望着还源源不断朝他们杀过来,丝毫没有退却意思的流寇们,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他们都不怕死吗?”
朱勇到现在都还不理解,为什么这些流寇如此拼命。
前面这么多流寇冲杀过来,都被他们斩杀,尸体都已经堆积成山了,此时朱勇就踩在尸堆上。
可后面的那些流寇,却丝毫没有恐惧,依然不要命的冲过来送死。
“我的新军士卒啊!”
朱勇心疼的哀嚎着,这半天的厮杀,他麾下已经损失一千多士卒了。
这可都是他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每损失一名士卒,朱勇感到心疼。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流寇数量太多,再拖下去,我们的将士撑不住了。”
彭浩来到朱勇面前说道,喘着粗气。
即便是彭浩,在经过这半日的厮杀后,被他杀死的流寇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了,他自己也受了些轻伤,体力消耗不小。
“撑不住也得撑,我们身后的粮食,不能丢,否则河南的局势更会恶化。”
朱勇脸色狰狞,怒吼道。
“是,大人。”
彭浩应了一声,转身冲回前面,继续厮杀。
“杀!”
噗嗤!
一名名新军士卒长枪兵,刀盾兵彼此配合,一般都是三到五人一组,将冲杀过来的流寇一个个刺死,砍死。
流寇这边极为惨烈,完全就是一边倒的血虐,很多新军士卒都已经杀麻木了。
就在朱勇这边咬牙坚持,死战不退的时候,张献忠这边也陷入了两难之地。
杀,杀不过去,朱勇的新军就像一道钢铁防线,冲过去多少流寇,都无法冲破新军的防线。
退,张献忠又心有不甘,或者是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张献忠这次领军北上,基本上已经耗尽了他们手里最后的粮食,这个时候要是退却,抢不到朱勇手里的粮食。
他麾下这些流寇,很快就要饿肚子,到时候队伍就得散了。
“该死的,这支官军到底什么来头?”
张献忠看着麾下成片成片的冲过去,却始终杀不过,全部倒在了新军将士的刀锋下,他心里也疼啊!
这五万流寇已经算是他的嫡系力量了,是他好不容易攒出来的,这次损失这么大,他不知要多久才能缓过来。
同时,张献忠也十分不解,这支如此强悍的明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至少去年一年多里,他没在河南这一带见过。
“义父,退兵吧,再冲下去已经没意义了,官军的车队都已经撤远了。”
李定国也叹息一声,对张献忠劝说道。
“退兵,我们手里粮食已经快没了,这次要是不能从官军手里抢到这批粮食,我们都要被饿死的。”
张献忠吼道。
“义父,云枝过几天就能赶到,他那边还有粮食。
眼前的局势,再让将士们继续冲过去,也是没用的。
这支明军训练有素,比洪承畴麾下的官军还要强悍,再战下去,也是让我们徒增伤亡而已。
义父,下令撤军吧,等云枝领军来了,咱们再重新想办法。”
李定国继续劝说张献忠,他不想让张献忠手里的精锐嫡系,在这一战中尽没。
“哎,传令撤军。”
最终,张献忠还是采纳了李定国的提议,下令收兵了。
当当当!
片刻之后,东面山坡上响起金锣声,那些流寇撤退的命令。
“大人,流寇退了,流寇退了。”
一名新军士卒激动的对朱勇喊道。
很快,朱勇也看到,那些流寇不再朝他们冲杀过来,而是慢慢的退走,连他们被杀的同伴尸体也不带走。
“退了,流寇真的退了,太好了。”朱勇也激动万分。
这一战打的,真是提心吊胆,朱勇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起伏,就凭撑不过。
好在,最终这些他辛苦训练出来的新军将士们,没有让他们失望,顶住了压力,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一战,可以说是朱勇来到明末一来,经历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血战。
至于前面的剿匪,不过是朱勇为了练兵而已,难度和这一战不能同日而语。
“传令下去,带上咱们牺牲将士们的尸体,咱们也撤。”
朱勇看到流寇撤军后,也是立即对部下下令,准备撤走,夜长梦多。
这会儿,朱勇只有撤回绳池,才能让他稍微安全些。
下午时分,朱勇的粮车队也安全撤回绳池,随后朱勇带着三营新军士卒,也紧随其后返回。
一个个浑身甲胄染血,带着浓浓的煞气,一看就是经历了血战。
等朱勇撤回绳池之后,很快就将这一战新军的伤亡统计出来了。
“新军士卒一共伤亡两百三百七十余人,其中阵亡的有一千六百多人,民夫有三十余人受伤。”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朱勇的脸色阴沉,这个伤亡虽然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但依然让他心疼万分。
“阵亡的将士火化,受伤的将士,一定要妥善救治,其余将士,协助城内官兵守城,等待支援。”
朱勇冷静下来后,下达命令。
“是,大人。”
这个时候,朱勇再也不敢轻易护着车队离开绳池了,只能先待在这里,等待洪承畴来兵支援。
另外一边,败退的张献忠,躲在一处山坳里,重新整顿麾下这些流寇。
结果,不统计还好,一统计吓一跳。
“什么?这一战竟然损失两万多人?怎么会这么多!”张献忠惊吼道。
下面众多流寇将领全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他们都知道,此时愤怒的张献忠,是最容易杀人的。
“王尚礼!”片刻之后,张献忠等着自己麾下一名心腹嫡系将领,冷声喊道。
王尚礼被张献忠这么一点名,身体也是一颤,苦笑着站出来。
“属下在。”
之前,正是因为他所埋伏地方的流寇擅动,惊飞了鸟群,才让朱勇发现他们埋伏的。
可以说,他是造成这次他们伏击失败,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
“你可知罪?”张献忠冷声问道。
“属下知罪,任凭首领发落。”
“哼,来人,将王尚礼拖出去斩了。”
“义父,不可。虽然此战是王头领出了错,但此刻正是咱们用人之际,还是留着王头领,让他后面戴罪立功吧。”
李定国站出来为王尚礼求情。
其实,张献忠也没打算杀王尚礼,他手下心腹将领就那么几个,岂能说杀就杀。
对于张献忠来说,手下流寇死的再多,只要给他时间,他都能重新拉起来。
但自己手下那些跟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部属,可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张献忠只是趁机拿王尚礼做个典型,告诫其他流寇头领。
“既然鸿远求情,那就暂饶你一死。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将王尚礼拉出去,打三十鞭。”
“谢首领开恩。”王尚礼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真怕张献忠怒极,杀他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