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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派出的哨骑来报,周围发现流寇踪迹。”
在从陕州前往绳池的路上,彭浩骑马向朱勇汇报道。
“数量多少?”朱勇骑在马上,面色凝重。
“数量不少很多,都是小股流寇,且只是在观望,并没有靠近攻击我们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大股流寇的踪迹。”
“好,传令给前面哨骑,告诉他们,密切注意周边的一切动静。
不管是流民还是流寇,都不需要他们靠近咱们队伍,一旦发现,将他们驱散,提前为队伍清空道路。
要是他们不走,杀!”
朱勇冷漠的下达命令,他也知道,这些出现的小股流寇或是流民,极有可能是有人驱使的,想要试探他们的虚实。
甚至,这个时候朱勇他们根本分不清那些是流寇,那些是流民。
因为,那些流民拿起武器,就是流寇,放下武器,就变成了流民,太难以区分了。
索性,朱勇直接派哨骑清路,不管是流民还是小股流寇,都不需要接近他们就对了。
“是,大人。”
最让朱勇担忧的,还是晚上。
以他们如此庞大的队伍,缓慢的行军速度,从陕州到绳池,最少也得需要两天的时间。
如此一来,他们免不了就要在半路上宿营。
“钱勇,传令下去,让民夫们加快赶路,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峡石关。”
峡石关,是一处处在陕州和绳池中间的关隘,虽然早已经废弃,但是此地险要,易守难攻,正适合朱勇他们夜间宿营。
另外一边,就在官道南面数里外的一座较高的山头上,李定国此时就带人站在这上面,俯视着远处庞大的运粮队伍。
“还真有数百里大车啊,要说这是官军在做戏,这戏也做得太真了吧。”
李定国再望着,在官道上连绵好几里长的车队,也是极为震撼。
这个时候,李定国突然觉得,这一次或许真不是官军再演戏,因为这戏演的代价,有些太大了。
李定国的眼睛,盯着远处官道上的车队,眼神露出一抹狠辣之色,低声说道:“如果这些车上装的真是粮食。
那么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粮食,运到洛阳。
即便是我们抢不到,也要想办法将其焚毁。
否则,一旦这批粮食顺利运到洛阳,对我们来说,将是大祸。
到时候,没有了粮草烦忧的洪承畴,便可以带着官军疯狂围剿我们了。”
“头领,我们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有一队人得以靠近官军的车队。
都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游荡着车队外面的官军骑兵发现了,立即便会冲过来,将他们驱散。
他们要是不走,那些官军直接就动手,毫不留情。
哪怕是我们好几支,假扮成普通流民,没有携带刀枪的人,都被他们杀死了。”
一名流寇头目跑过来,向李定国汇报道。
“哦?是嘛,这样看来,这个领军的明将,倒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而且十分十分谨慎,不太好对付啊!”
“算了,别让咱们的人再过去了,过去了也白搭,对面不会给咱们机会了。
只需要让人盯着他们就行,一切等义父带队伍过来,到时候再光明正大的动手便是。”
李定国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靠近朱勇的车队,索性放弃了。
直接等张献忠率领流寇大军赶到,然后一鼓作气杀过去,就完事了。
于是乎,离开陕州的第一天,白天虽然发现一些流寇踪迹,但有惊无险,顺利的天黑之前抵达峡石关扎营。
这一夜,也是有惊无险,并没有遭到袭击。
其实,朱勇担心自己在夜间遭到流寇袭击的想法,有些多余了。
因为,这些流寇们很少在夜间对官军发起袭击的,即便是有机会,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主要是因为,这些流寇本来组织性,纪律性就差,夜间发起袭击,弄不好他们自己会陷入混乱。
而且,很多流寇都患有夜盲症,在晚上根本看不清路,瞎子怎么在夜间行动。
所以,在陕西,河南这一带的流寇,很少见到他们夜间打仗的,不管是攻打城池或是地主庄堡等,他们全都是大白天做。
到了第二天,朱勇继续带着队伍前进,在天黑前抵达了绳池。
到了绳池后,朱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一路上没出事。
绳池城虽不大,但好歹有城墙防护,这就让朱勇安心多了。
而且,此时绳池内百姓并不多,因为绳池在半年前,曾经遭到张献忠为首的大股流寇的攻击。
要不是洪承畴本来就在绳池放了四千明军精锐,又加上洪承畴从洛阳驰援及时,绳池可能就陷落了。
那次之后,绳池的百姓就纷纷逃离,逃到洛阳以西躲避灾祸,城内只有几千官军,和不到万人不愿意离开的百姓,留在这里。
而随后半年时间里,绳池也被洪承畴打造成一座坚堡,是连接洛阳和陕西的重要节点之一。
而从绳池往西,潼关往东这长达三百多里的广袤地区内,除了像陕州,灵宝等为数不多的几座城池外。
其余的十几座县城,大小几十处地主庄堡,早就被张献忠等流寇攻陷,洗劫一空。
所有,最让朱勇担心的,就是他从陕州到绳池的这百里路途,现在竟然平安无事,这让朱勇庆幸不已。
到了绳池,再往东走,就要安全多。
但朱勇万万想不到,就在他抵达绳池的夜里,张献忠率领的五万流寇精锐,也抵达了绳池地界。
朱勇之所以能从陕州,一路平安抵达绳池,不是因为流寇没发现他们。
而是张献忠暂时没带兵赶到,李定国手下区区四五千人马,根本没敢对他们出手。
同样的,张献忠也用了两天时间,带着麾下五万流寇精锐,抵达了绳池,并且连夜见到李定国,与其商量对策。
“义父,根据孩儿这两天的观察,押送这批粮食的明军似乎并不多,整个队伍包括民夫在内,也就四万多人。
如果根据他们的服饰区分,里面的明军也就一万来人,其余的全都是押运粮食的民夫。
但也有可能,这些民夫里面,也有官军士卒假扮的,否则区区万人官军,我们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李定国在见到张献忠后,对其讲述了他观察的的新军情况,和朱勇这边的真实情况,基本上差不太多。
“好!”张献忠听后,也是极为高兴。
“那我们不如连夜围城,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强攻,省的夜长梦多。”
一旁的张化龙,也是兴奋的建议道。
“不可。”李定国出声反对。
“为何?”
“很简单,绳池内的明军,多半还不知道义父率军过来的消息,现在敌在明,我们在暗,为什么要围城呢?
那岂不是白白给了城内明军,依托城墙坚守的机会吗?
我们本身就没有攻城器械,上一次我们十几万人攻打绳池,却被城内区区几千明军挡住了三天。
最后,洪承畴率援军抵达,让我们大败溃逃的教训,还没忘记吗?
既然这些明军的目的地是洛阳,他们明天肯定会继续赶路,我们选择半路伏击,岂不是更好!”
“鸿远说的没错,半路伏击,不去围城,就这么干!”
张献忠听从了李定国的建议,准备伏击朱勇的新军,他对于攻城也有些发怵了。
这个时候,张献忠这些流寇手里,连武器甲胄都没有多少,就更别说攻城器械了。
这就导致,别看他们人数众多,但攻打一些普通县城或是地主庄堡都吃力,更别说像绳池这样的一座坚堡了。
里面只需要放上区区几千名明军士卒,便足以挫败他们几万人的攻城。
这个时候的流寇的战力,就是这么弱。
要不然,此时孙传庭和洪承畴两人手里,加起来可以动用的明军,也不过区区六七万人,他们还需要防守很多地方。
真正一直追着李自成和张献忠杀的明军官军,也不过区区四五万人而已,依旧杀得几十万流寇四处逃窜。
真正让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战力真正提升,是两三年后,他们打下几座明军大型城池,获得大批精锐兵甲之后。
那个时候,他们手下也积攒了很多,跟随他们出生入死多年,身经百战的老兵,再配上精良兵甲,加上明军精锐基本被调到边关,才让他们反过来虐明军了。
所以,这个时期的流寇在中原一带,一直都是被明军血虐的。
只可惜,这些流寇打不赢就逃,四处流窜,想要将其聚歼,太难了。
只要让张献忠这样的流寇头子逃走,只需要给他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又能拉起一支流寇大军。
因为,此时中原一带遍地的流民,就是他最大的兵源。
“鸿远,你说说,这次伏击我们怎么打?”张献忠迫不及待,对李定国问道。
李定国跟随张献忠这么多年,张献忠对于自己这个义子的打仗能力,非常的信任。
“孩儿是这么想的,明天我们就这样……”
随即,李定国也将他早就考虑好的战术打法,告诉张献忠等人,众人一直商讨到半夜。
而朱勇这一边,的确不知道他最忌惮的两大流寇之一的张献忠,已经带着麾下精锐到了这里。
他还下令在绳池城内杀猪宰羊,好好犒劳了一番新军将士和那些民夫,让他们吃饱喝足,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准备明天的赶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