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殿里一个宫人起夜,听到前院有响动,便提着灯笼过来查看。
洛羽听到声音,迅速蹲下,躲在过膝的如意花后面,一袭黑衣加上漆黑的夜色让人很那发现她。
“谁?谁在那里?”那宫人睡意惺忪地问道。
“喵~”
洛羽学了声猫叫。那宫人此刻困得很,听到是猫,便速速回去了。洛羽松了口气,待那宫人走远,又接着拔那片如意花,直到一朵不剩才满意。
临走前她朝周围看了一眼,黑暗中一点绿光吸引了她,她便走过去看了看。
草丛中有一个绿色的小芽儿冒出,发着绿莹莹的光。周围没有风,它却在轻轻摆动,十分可爱。洛羽忍不住摸了它一下,它却像突然长出针一般在她手上刺了一下。洛羽感觉到疼立马收回手,却还是被刺破了手流了血,那小芽儿尝到血之后更加活泼了,摇摆的幅度更大。
洛羽气不过连棵草也欺负它,看了看它那肆意摇摆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好草,便一挥手把它给铲除了。它身上那绿盈盈的光顿时灭了,洛羽这才从刚刚撕开的结界裂缝里出去。
待她走后,那绿色小芽儿又从地里冒了出来,似乎比刚才大了几分。
洛羽回去之后调息了整晚,才勉强掩盖了自己的伤势。原本她受了伤不该给阮肖钰继续治疗,可她担心被怀疑,尤其是夏河桀,今日若是不去话他第一个肯定怀疑是自己把如意花给毁了,于是硬着头皮来了。
今日洛羽给阮肖钰度气感到十分费力,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终于在收回气息的时候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阮肖钰找来夏河桀看看洛羽为何会晕倒。夏河桀看罢说这丫头受了内伤,还挺严重,便立即着人把她送了回去,让仙医给她诊治诊治。
夏河桀心里纳闷,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
阮肖钰和夏河桀坐在屋里相对无言,一名宫人跑过来跪在阮肖钰面前,低着头瑟瑟发抖地说道:“将军,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发现昨晚那只猫不对,才让它毁了夫人的如意花,还望将军责罚。”
来人正是昨晚那个起夜的宫人,此刻的他因为害怕正瑟瑟发抖,生怕阮肖钰生吞活剥了他。
此刻的阮肖钰根本无暇罚他,一心惦记着那满园如意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到前院一看,那本该生机盎然的如意花海狼藉一片。花被连根拔起,花茎被拦腰折断,杂乱地堆了一地,花瓣满地都是,还有被碾过的痕迹。
茯苓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捡着花枝,眼里闪着泪花。
“苓儿,不要捡了。”阮肖钰意图阻止她,可茯苓就像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埋头接着捡。
阮肖钰看不下去,上前把她拉起来。可当他看到那一地被毁尽的如意花时也忍不住难过,那些在凉山同茯苓经历的一幕幕重现眼前。他在茯苓一旁蹲下来道:“我陪你。”
茯苓早晨来打理前院的时候看见一整片如意花海被人毁了个净,心疼不已。转念一想,眼下正是她像阮肖钰表现自己深情的绝佳机会,于是她再一次在他面前演起了深情的戏码,任凭宫人怎么劝说,死活不肯离开那里,守着一地残花兀自伤心。
这时,那名向阮肖钰认罪的宫人跌跌撞撞跑过来,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歉。
阮肖钰把悲伤不已的茯苓扶了起来,转身问那宫人是什么情况。那宫人磕磕绊绊地把他那晚出来听到猫叫一事讲了出来。只是这凶手是猫的结果并不能让他信服。
夏河桀看到这一地狼籍的时候就猜到是洛羽所为,不过他还是决定不揭发她。好在阮肖钰如今失了忆,对天界之事不太了解,便对他说这天界的猫不比人间的猫,聪明灵巧得很,毁这一片如意花海也不足为奇。
那宫人看夏河桀有意帮自己一把也跟着连连点头称是。
阮肖钰虽仍有疑虑却也对这天猫不甚了解,暂时信了他们的说辞。夏河桀看阮肖钰仍有怀疑,说是必定会帮他查出那毁了如意花的凶猫。阮肖钰答应下来,陪着茯苓把一地如意花收拾了干净。
为了替洛羽撇清罪名,夏河桀冒险把责任都推给了猫。不过这天宫中养猫的不多,真有几个养的也是他平日不太敢去招惹的大官,这下真是为难他了。
在屋里徘徊了半天,他突然想起过去曾见阿木养过猫,他貌似还挺喜欢猫的,不知如今会不会还养着,于是夏河桀想着去浮生殿刺探一番。
自他上次差点把藏金阁毁了之后,丹君便开始想着法儿的防他,在浮生殿里三层外三层地设了防,生怕他再来闹事,打不过还躲不过嘛!
夏河桀看这浮生殿全副武装的样子是进不去了,便折身回寒锋殿拿了坛好酒,悠哉悠哉地踱了回来。
守卫看夏河桀又回来了立即全神戒备状态,生怕这滑头又使什么计谋混进去。
夏河桀见到他们这副怕他进去怕得要死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各位大哥放心,我今日不打算进去,只是觉得闷得慌,就带了坛好酒想请我的好兄弟阿木小酌两杯。”说罢他把酒坛的盖子打了开来,清冽的酒香立即四散开来,闻得几名守卫垂涎。
夏河桀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是好酒吧?劳烦各位大哥通传一声,把我那阿木兄弟叫出来,我们这就走。改日我定会另带一坛好酒来答谢几位大哥。”
领头的守卫垂涎那好酒,觉得他把阿木叫走也不会生什么事端,再加上他今日态度十分真诚,便进门去帮他喊了阿木出来。
阿木一听这夏河桀又来找他喝酒顿时怒火中烧,上次他把自己灌醉套取了法还丹的秘密,这次还不知又要套他什么话。无奈那守卫说若是见不找他夏河桀就不走,还说要在门口闹,让整个天宫都来看笑话,阿木这才无奈去见了他。
一边走还一边骂,把夏河桀骂得里外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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