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沛儿接触过多次,甚至有过肢体上的碰撞,但仍旧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风沛儿会极其高明的隐匿气息的功法,要么就是她身上有能隐匿气息的宝物。
前者的可能性会比较高些,毕竟能隐匿气息的宝物真的是十分少见。
能够让姜明发出这样的感慨,风沛儿真的是隐藏的够深的。
但令人不解的是,她苦心隐藏这么久,为何却在此刻发难,要致程炎于死地?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风家。
风沛儿这个时候出手,不仅是博得了巾帼挺身而出救驾的美名,也在文武百官面前露了一手,最重要的是能够让周瀚记住她。对风家来说,救过皇上的命,比家财万贯更加珍贵。
程炎铁青着脸,他现在本就有些怨恨风沛儿,此刻,更是被他喜欢的女人偷袭,心中的怒火更盛。手中的长枪被斩断,并不代表风沛儿的修为比他高。
他已经看出来,对方不过是堪堪二转的境界。对他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
“臭女人,程某便杀你证道。”程炎大喝一声,把断为两截的长枪当做短棒来使,枪头寒光灿然,冷森迫人。
他挥枪直劈,暗金色的枪芒像是蛟龙出海般朝风沛儿席卷而去。
风沛儿有些慌乱,毕竟程炎的修为远高于她,这种程度的枪芒,并不是她能够抵挡得住的。
她指尖轻动,又是一把短剑激射而出。
叮叮当当,
一阵金属交鸣之后,枪芒竟然被斩成了数段,分做多股撞入了门庭上的石壁中。
程炎有些意外,风沛儿刚才掷出的短剑怕是把宝刃,否则,根本不可能把他用内力打出的枪芒击散。
他一阵发呆,最后冷冷的瞪着风沛儿,提起泛着寒光的枪头对准了她。
此时,程炎真的已经动了杀心。
相比于周瀚,现在,他更想要风沛儿死。
突然,他心中募的一惊,有种极为不妙的感觉。
“是他来了,”程炎感应到一股十分强横的气息在近前,而这道气息的主人,他十分熟悉。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想不明白,他干脆懒得去想。
他持断枪腾空而起,对着奋不顾身挡在前面的将士们劈了过去,璀璨的枪芒横扫,一阵血雾爆散。
十多具尸体轰然倒地。
程炎动手,干净利落,想做一件事就铁了心要做成。
他身形矫健,像头猎豹般越过众多前来围堵的侍卫,直奔风沛儿而去。
风家的人均是叫苦不迭,惹上这么个煞星,实属不智。
断枪所过,一缕秀发自空中飘落,风沛儿惊出一身冷汗,她没有想到和姜明大战受了重伤后的程炎竟然还如此强悍,枪芒以毫厘之差与她擦身而过。
“乱葬。”
突然间,半空中一阵暴喝。
风沛儿的大哥风胤廷持枪赶到。
他先前强忍着没有出手,是在等程炎力竭之时上去补刀,没想到自家二妹却是引火烧身。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冲了过去,且上来就是他最拿手的乱葬枪法。
程炎快速向旁腾挪而去,避过了风胤廷的攻击,而后他俯身将手中的断枪对着风沛儿闪电般掷出。
断枪散发着凄冷的光辉,如死神的镰刀一般妖异而又恐怖。风沛儿避之不及,慌忙躲在了风胤廷背后。断枪一下子刺进了他的左肩,血花飞溅,他惨叫一声,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背后的风沛儿。
所幸他的二妹机灵,否则真的会被这一枪贯穿胸腹。
程炎仰天发出一声低吼,而后双手猛击全身各大穴道。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他口中不断向外喷血,血雾在他身前弥漫,他全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不好,是军中最为霸道的激发潜能的秘法。”一位军方的武将惊呼出声。
程炎用的是一种霸道的功法,拍穴击脉,暂时催发出体内的潜能。但这种功法利有多大,害有多大。虽然能够暂时提高功力,但重则身亡,轻则伤残、元气大伤。
今日被逼入绝境,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以命搏命。
看着程炎诡异的动作,风胤廷感觉到了不妙,他快速向前冲去,想要趁程炎在拍打穴道时将他解决。
就在这时程炎也动了,这一次他的动作快若鬼魅一般,比方才不知要迅疾了多少倍。他直奔持枪的风胤廷而去,面对如虹的枪芒,他不加闪避,举拳相迎,一片炽烈的光芒出现在拳影前方,枪芒瞬间被击散。
他的右拳重重的击在了枪身之上,长枪折断,风胤廷被震的大步后退,张嘴吐了一口鲜血,血水浸透了胸前的黑衫。
“在我面前玩枪,你还嫩了点。”
程炎冷笑不止,整个人的气势攀升到了顶峰。
连续重伤风家的风沛儿和风胤廷,惊的满朝的文武百官均是肝胆欲裂。
程炎这样子,简直就是恼羞成怒啊,完全打出了六亲不认的气势。
“那接老奴这一掌试试。”
在他背后,又是一人暴起,快速的朝他狂奔而来。
是周瀚身边的大监徐公公。
此人年纪已过六旬,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从没有人听说,他是名武者,且一声修为已经到了三转。
程炎怡然不惧,举双掌相迎,砰的一声大响,徐公公被击的倒飞了出去,而后自空中重重摔落在地。鲜血自他的口、鼻间溢出,他胸口异常憋闷,知道自己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
程炎亦脸色惨白,他向后一连退了七大步,而后摇摇晃晃摔倒在地。他看着不远处的徐公公说道:“好你个烂屁股的阴阳人,程某还真是眼瞎。”
说自己眼瞎是真心话。
风沛儿没看出来,徐公公也没看出来。
这宫中,到底有多少卧虎藏龙的高手?
徐公公五脏如焚,胸腹间疼痛无比,他咬着牙点了点头,凄然笑道:“你跟我的情况差不太多,还是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不可能!”程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环视着场外的文武百官。但凡是和他目光相对的人,均是畏惧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