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把那件衣服拿出来,小声咕哝道:“这衣服不能留,否则该惹来麻烦了。”
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勾成爪状,手心飘出淡淡的黑雾。
突然他扫到外面的阳光,又把黑雾收了回去,摇头说:“不行,太危险。”
随即他把衣服包好,悄悄藏到怀里,想着干脆找个地方把衣服烧掉好了。
等到孙旭再出现的时候,朋友问他说:“怎么拉肚子去了那么久?咦,你身上怎么有股火炭味道?难不成回去帮你娘生火做饭了?
这时候男人是不进灶房的,九黎族男人更不愿意去灶房做饭,所以同伴大笑起来。
孙旭的挠头说:“我娘年纪大了太辛苦,帮她做点什么是孝道,不是应该的吗?”
同伴拍拍他肩膀说:“行行行,我就服你这样的。”
然后两人嘻嘻哈哈地继续去询问戒律堂交待的事情了。
结果戒律堂的人在查找了一整天,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即便有人衣服破了一块,也无法跟那个衣料对应。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案情又没了头绪。
好在之后的三天里再没有族人失踪,不知道是那个凶手有所警惕,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江奕淳一行继续南下,进了一个镇子休息补给,随即打算离开小镇。
晨风见没人注意,偷偷踢了杜翡一脚,生气的说:“装什么装?又不是真走不动了,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病秧子吗?”
江奕淳瞪了他一眼,“她走不动就背着她走,别忘了你现在是她儿子。”
“主子,这不公平,怎么总是我?都好几天了,就不能换个人吗?”暮雨苦着脸,压低了声音说道。
惊雷瞪了他一眼,还能换谁?也就是他了,另外再有蒋震,但蒋震还带了伤,肯定没办法去看着杜翡。
暮雨缩了缩脖子,十分委屈的说:“不就是你已经娶了媳妇儿吗?难道我没人喜欢吗?只不过没来得及办婚礼罢了,你们总让我背这个老女人,回头让我们家嫃嫃知道了怎么办?”
江奕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家嫃嫃不会吃这种老女人的醋。”
一句话就把暮雨的话给堵了回去,他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其他人都偷笑起来,反正谁也不想揽这差事。
杜翡气得脸色发青,他们这些人太过分了,口口声声说她是老女人,简直无视她的存在,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
她眼中闪过怨毒之色,恨不得一个个弄死他们,将他们挫骨扬灰!
就在他们往前走的时候,街角跑出一个少年,他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有人抢劫!”
他的嗓门不一下子惊动了街上的不少人,许多人朝后看去,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再追他,样子格外的凶恶。
原本打算开口的人都缩了缩脖子,急忙躲开了。
看起来那大胡子不好惹,而少年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体有些瘦弱,个子不高,两颊往下陷着,瞧着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两相比较,他肯定不是大胡子的对手。
他一边奔跑,一边紧张的回头看了大胡子一眼,结果在转头的时候就不小心撞到了蒋震身上。
“哎呦!”少年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等他再爬起来时,大胡子已经追了上来。
大胡子没什么耐心烦,推了旁边的蒋震一把,伸手就要朝少年抓去。
惊雷有些恼火,一把推开大胡子,“你做什么?连我们的人都敢动?”
大胡子朝后连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意识到对方比他实力强很多,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扭头就跑掉了。
惊雷愣了愣,周围的人不是挺怕他的吗?怎么就走怂了?
少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拼命朝惊雷磕头说:“多谢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用到小弟的地方尽管说,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惊雷是个老实人,平时话也不多,见少年对他磕头,一时间些慌乱,又不知道怎么劝他起来,只好躲到了一边。
被暮雨扶着杜翡看了少年一眼,眼底闪过吃惊之色,但很快她又低下头,装作一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
“不用谢我,我只是帮自己人,那人不该推我们的人。”惊雷说道。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帮了我,可是”少年露出犹豫之色,抬头看向惊雷,眼中带着乞求的味道,“你们是不是要出城啊?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走?我怕那个人又来找我麻烦,求求你们了!”
他说着就要给惊雷磕头,惊雷受不了这种架势,一把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瞪着眼睛说:“好了,别来这一套,我们跟你不熟,实在不方便带上你。你要怕那人找你麻烦,就赶快去报官吧!”
少年急忙摇头,“不行,不行的,那人很厉害的,我可惹不起他,就是官府,也不一定治的了他们,回头我一离开官府,他们还能放过我吗?”
江奕淳冷着脸,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对惊雷说:“走了,不要多说废话。”
“是。”惊雷应了一声,众人继续赶路,不再理会少年。
但少年也不死心,就可怜巴巴的跟在他们后面,只是这次错过学聪明了,没有硬说要跟他们一路走。
暮雨不高兴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又拉远了一些距离,和江奕淳他们隔了十几米的样子。因为走的是大路,江奕淳他们也不能阻止别人不走这条路,便只好无视他的存在了。
结果,没多久之前找少年麻烦的大胡子又出现了,这次还带了几名手下,凶神恶煞的向少年冲了过去,扯着他脖子就是一顿打,少年一个劲的哭喊救命,江奕淳他们本想多管闲事,但高蹬心有不忍,还是出手把他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