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玉鬓都不解的看向宁誉,问:“宁大师认识江夫人啊?”
“前几日帮她府里丫鬟的亲人超度过,江夫人体质特殊,肯帮我布阵,就更好了。,”宁誉解释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若竹能说个不字吗?而且看着太后不疑有他的样子,白若竹好想抽自己一耳光,刚刚是她跟太后说“用人不疑”的。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宁誉说的坎位上,听候宁誉的吩咐。
“江夫人不用紧张,你站着别动就行了。”宁誉说着咧嘴笑了笑,露出了八颗白牙,“玉鬓公主站到中间来,闭上眼睛,也不用紧张,这个阵法只是检查下你有没有中巫咒,你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玉鬓公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卦阵的中间,然后有些紧张的看了太后一眼才闭上了眼睛。
“太后,我开始了,请勿让人打扰。”宁誉朝太后行礼说的。
太后急忙吩咐了近身女官去看着门口,不能有人擅入,这才让宁誉继续。
宁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桃木剑,然后举剑挥舞起来,脚下则绕着地上画的阵的外围移动,但白若竹仔细看了,他走的不是一般的步子,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步法。
看着宁誉拿剑挥舞,又这么神神叨叨的,白若竹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人不是学的捉妖之术吧?
把她当妖给捉了?
白若竹默默摇头,她应该是想多了,古代巫咒之术格外神秘,相关之事特别一些也是正常的。
很快,宁誉的动作越来越快,吟唱也越来越模糊,他手中的三张符突然飞起,然后冲到阵中的三个方向自动燃烧了起来。
白若竹看的目瞪口呆,这时,阵中突然红芒一片,尽数落到了玉鬓公主身上。
不知道为何,白若竹心里一紧,但玉鬓公主虽然逼着眼睛因为紧张而微微皱眉,但却没有其他的反应,很快那些光尽数没入玉鬓公主的身体,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白若竹看不懂,见没动静了,还以为是结束了,就在这时,突然大量光芒从玉鬓公主头上冒出,只是那些光却是绿色的,还是有些发乌的墨绿色!
宁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脸上也闪过惊疑之色,半晌才开口说:“好了,公主可以睁开眼睛了。”
玉鬓公主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原本画在脚下的香灰阵已经完全不见了,但除此之人没看到其他了。
“那、那结果是?”玉鬓紧张的问道。
太后上前去扶玉鬓,焦急的问:“那墨绿色的光是怎么回事?”
“如果阵法的光没入人身体,出来是红色,就是身体没有中任何巫咒,但如果是绿色,就是中了巫咒了,而绿色的深浅也代表了中巫咒的程度。”宁誉眉头皱到了一起,说到后面声音也低了下来。
“能看出公主是何时中的巫咒吗?好端端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是谁要害她?”太后情绪有些激动,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宁誉目光微闪,却摇头说:“谁下的咒,只能找擅长查案的人来调查了,在下实在不知道。”
白若竹盯着宁誉,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去,“你刚刚答应了太后会据实以告的,你现在又是在隐瞒什么?”
宁誉眼皮子直跳,他哪想到就这样被这位江夫人给看穿了?出门前他师父提醒过他,给皇族人看事,话不能太多,有些事情说多了就是牵扯到皇族的秘辛,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太后听白若竹这样说,也急忙问:“宁大师你不要隐瞒哀家,否则哀家只能亲自去占星塔候着国师了。”
宁誉觉得头痛无比,他师父就是身体不好回避这件事,才派他来的,如果太后天天去占星塔候着,他师父也不能真的不见吧?
想到这里,他郁闷的瞪了白若竹一眼,都是这女人眼睛太利了。
“是那绿色还代表公主可能是帮他人转移了巫咒,至于时间长短,谁也不知。”宁誉最后没办法,只好说了出来。
太后和玉鬓身子都晃了晃,玉鬓的脸更是惨白的厉害,她嘴唇哆嗦着问:“谁、谁会把巫咒转移给我呢?”
太后是想起了承水国的那段秘辛,那事几国皇室之间都有所耳闻,太后曾经也是听过的。一时间她脸白的好像一张纸,嘴里喃喃的说:“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宁誉缩了缩脖子,他就知道不能说出来,反正他以后的麻烦是大了。
借着太后和玉鬓公主魂不守舍的空当,他随意说了声告辞,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白若竹喊他都没喊住,只能硬着头皮在旁边安慰了太后和玉鬓郡主两句,她也琢磨着不然自己先告退,等太后和玉鬓公主精神好一些再来探望?
就在这时,外面女官匆忙来报,“禀太后,乐嫔意外滑倒,已经见红了,太医院那边说恐怕……”
太后还沉浸在玉鬓公主的事情之中,一听这个消息,浑身一个激灵,“怎么会突然滑倒?皇后去看了没?吩咐太医院一定要保护孩子!”
“皇后昨日感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乐嫔,也没好过去探望,太后您要不要去看看?”女官小心翼翼的问道。
太后急忙擦干了眼泪,对玉鬓说:“好孩子,你在母后宫里歇歇,母后先去看看雯儿。”
玉鬓也收起了情绪,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但又想到自己如今这样不好出现在人前,她点点头说:“母后带上若竹嫂子,她医术十分了得。”
白若竹一听到乐嫔滑倒,就知道肯定有些什么阴谋在这里,后宫里最是不缺阴谋了,但她不想卷入这些后宫之争中去。
太后过去拉了白若竹的手,说:“若竹帮帮哀家,雯儿是我的外甥女,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实在不忍她和孩子出事。”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白若竹急忙说:“好,若竹一定尽力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