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妇露出嫌恶之色,却十分气定神闲的拿出帕子擦了干净,然后慢悠悠的把帕子扔到了地上,那意思显然是擦了你口水太脏,帕子我不要了。
就这几个细微的动作,就把王陈氏给气了个半死,白若竹看着都忍不住暗道这周寡妇的段位比王陈氏高了不少。
王陈氏气的要去挠周寡妇的脸,白禄看着闹下去不行,朝家里女眷使了个眼色,几个妇人就过去把王陈氏给拉开了,还好声劝了几句。
“咋,你们要护着白义博的姘头?还不让我打了?”王陈氏瞪向白禄叫了起来。
白禄皱了皱眉头,说:“你们两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们要闹出了枫叶村去闹,哪怕打死人我也不会管,官府自然会找你们去问话。但你们在枫叶村这么闹,让我这个耆老怎么能坐视不理?”
“行啊,让这贱|人,现在出村子,我保证不影响你们枫叶村。”王陈氏叫道。
周寡妇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我家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你再闹我就叫人报官了。”
“你以为我怕你啊?报官就报官,到让大老爷判判,你这跟人通|奸怎么罚!”
两方又吵了起来,白禄头痛的捏了捏眉心,也没再站到前面,反正有人拉着,暂时出不了什么事情。
他走到白若竹跟前,小声说:“若竹丫头,今个儿是蹬蹬入族谱的日子,没想到却碰到这种事情,委屈你们母子了。”
“族长爷爷快别这样说,我家蹬蹬能顺利入族谱,我们就满足了,那些人折腾的事情咱们可阻止不了,也不能怪到他人身上。”白若竹说道。
白禄点点头,“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不然你们先回院子吃点饭?别吵到了孩子。”
白若竹正看热闹看的兴奋呢,根本不想离开,而且她怀里的蹬蹬也精神的很,她便说:“我们还是再看看吧,等下跟族长爷爷一起吃饭。”
白禄听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又重新站到了前面。
“唉,这两人骂来骂去的也不嫌头痛,最后能骂出个什么结果吗?”白泽浩十分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大概骂累了就能收场了。”旁边白泽沛冷冷的说道。
白若竹看了他俩一眼,说:“大伯闹这种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咱家的名声?或者影响到二哥考科举啊?”
“影响不大。”白泽沛语气依旧很淡漠,可白若竹还是感觉到会有些影响了。
古代有点事情就连坐,甚至株连九族,家里有个行为不端的大伯,自然也会辱没了家里的名声,甚至将来白泽沛被学宫录用时,也会考虑到家庭背景,门风如何这些。还有将来官场录人时,也多少会有些影响。
白若竹默默的叹了口气,希望白义博别把事情闹太大了,早点收场了也还好。
“等大伯来了,很快就能结束了。”白泽沛好像猜到了白若竹心里想什么,低声说道。
白若竹哦了一声,心想白义博那么自私的一个人,会冲过来吗?
结果这一次她还真的猜错了,没一会儿白义博就来了,是周寡妇这边的人去通知的他,他简直就是飞奔而来,连头上的发髻都跑的散乱了,直裰下面沾满了尘土,额头也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擦了擦汗,大口的喘着粗气,也不顾形象了,冲过去挡在了周寡妇前面,对王陈氏说:“娘,这事跟周氏无关,实在是秀香不该骗我们那么久,哪能随便找个孩子乱了我们白家的血脉啊?”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现在就是护着这寡妇,非得休了我闺女?”王陈氏狠狠的盯着白义博,那眼里都快射出箭头,猛扎进白义博身上了。
白义博赔上了笑脸,“不是休妻,是和离。”
“你、你……”王陈氏被气的差点岔气,她大口喘了半天气,后面一起来的一名妇人急忙给她拍背,小声说:“婶子,别跟他废话了,先把这贱|人给打废了,再慢慢跟白家算账。”
王陈氏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她这次哪怕再被抓到衙门打板子也无所谓了,她非得给她女儿出这口恶气!
“对,大家上,给我打烂这狐狸精的肚子!”王陈氏叫了一声,率先朝周寡妇扑了过去,跟着她来的人也嚷嚷的冲过去,结果白禄家的女眷到底数量有限,完全拦不住她们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真要闹出人命吗?”林萍儿看着周寡妇还未显怀的肚子,有些不忍的说道。
白若竹也皱起了眉头,可这种事情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都给我住手!”白义博突然好像发疯一样的喊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地上了,直接给王陈氏磕了三声响头,磕的额头都青了。
“娘,我知道你有气,你朝我身上发,不要去动周氏,我任你们打骂绝不还手,但如果你们今天敢伤了她,我、我跟你们拼命!”他说着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使劲的挥了挥。
本来要打周寡妇男人不方便动手,所以来的大多是女眷,此刻看到白义博手里明晃晃的刀子,都不由退后了一些。
“你、你被狐狸精灌了什么**汤了,竟然这样护着她?行啊,你来砍啊,你砍死我老婆子得了!”王陈氏把脖子伸了过去,使劲的往白义博手中的刀上靠,吓的白义博连连朝后退。
白老太太一看急了,也不管不顾了,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王陈氏的腰,说:“亲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王陈氏被这么一拉,也冷静了下来,没继续往刀口上撞了,众人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白若竹远远的看着拿刀的白义博,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么自私自利的白义博会为了周寡妇挺身而出,甚至还要跟人搏命,他这是动了真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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