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山道:“看来这样的公司是稳赚不赔呀!”
何永清道:“这家公司在阿姆斯特丹有一间股票交易所,这间交易所是一间面积不超过一千平方米的院子,在那里从事股票交易的不仅有荷兰人,还有许许多多的英国人、法国人、葡萄牙人……,这么多年来,这家交易所为荷兰的国库和普通荷兰人敛了大量的钱财,仅英国国债一项,荷兰每年就可获得超过二千五百万荷兰盾的收入,相当于二百吨白银。”
此时,李德容送来一份电报给高峻山,高峻山签收之后,放下电报继续对何永清道:“如果我们把这个东印度公司干掉,荷兰会有什么反应?”
何永清道:“这牵涉荷兰太多人的利益了,他们一定会顷全国之力来保护的。”
“顷全国之力。”高峻山重复这句话之后,拿起摆在台面的那份电报扫了一眼,电报是户部发来的,内容是岛国的第一笔赔款五千万两白银,已经入库。高峻山微微一笑,然后轻蔑地说道,“顷全国之力,他的海军也突破不了我战列舰的封锁,可况我们还有英国这个盟友。”
何永清提醒道:“阿姆斯特丹的交易所也有不少的英国人在那里持股。”
“那些小人物翻不起大浪。”高峻山站起身道,“你先回去休息两天,把你对荷兰的分析写一个报告给指挥中心,你现在兼任指挥中心的高级参谋,将参与对荷兰作战计划的制定。你在仰光住宿的问题落实了没有?”
何永清道:“仰光站的同仁已经为学生安排好了一切。”
高峻山建议道:“你还是住进司令部里面来吧,这方便你的工作。”
“多谢山长的关爱,学生回去安排一下,然后就搬进司令部来。”
“很好!”高峻山颔首笑道。
“学生就此告退!”
何永清才离去,海军参谋部副主任田启亮走了进来。
他兴奋地告诉高峻山:“山长,我们发现了荷兰使团的踪迹。”
高峻山问:“他们在哪里?”
田启亮答道:“他们在哪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们的人在仰光的玫瑰花园酒店,发现了他们遗留下来的证件、地图,还有一千两白银以及一些碎银。”
“他们遗留下来的?”高峻山接过田启亮递给他的一沓证件疑惑地问。
田启亮道:“我们问过酒店的服务生,这些人已经退房走了,说是要去京城。”
高峻山问:“他们这些人是以什么理由住入玫瑰花酒店的?”
田启亮回禀道:“以商贸的理由,他们说去京城也是为了一笔生意。”
高峻山翻看了几本证件,这些证件是从荷兰开出来的,说明他们都是来自荷兰。证件上面有洛德韦克、约翰·尼霍夫、弗美尔、伯克尔斯宗、范德里恩等几个人。那张地图看上去是汉人绘制的,因为地图上面都是汉字。
高峻山对田启亮道:“你把这些证件拿给刚刚出去的何永清,他是通事局驻荷兰站站长,你让他核实一些这些人的身份。”
田启亮接过证件道:“遵令!”
……
东吁省南部山区,山峦连绵,高山重重叠叠,一颗颗参天大树高耸不见其端,绿叶般的新意盎然升起,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有的只是望不尽的尖峰山岭。
一个二十多人的小队伍,茫然地走在看不到尽头的深林之中,林中根本没有路,也看不到太阳,四处都是植被,没有空地,也不能有片刻的休息,因为密集的丛林中到处都有蚂蟥。
这支小队伍正是荷兰派来的使团,领头的名叫洛德韦克,使团成员有弗美尔、伯克尔斯宗、范德里恩和约翰·尼霍夫,还有两名他们雇请的汉语翻译,一个姓陈,另一个姓张,还有就是十多个随从。
洛德韦克边走边埋怨身边的弗美尔:“让你保管证件,你一点责任都不负,这些好了,我们的证件丢失了,还遗失了不少的钱财,你倒是好好地想一想呀!这些东西都是在哪里弄丢的?”
弗美尔十分的委屈:“我怎会记得在哪儿丢的,如果我记得在哪儿丢的,它还能丢吗?”
洛德韦克十分不满:“总之你就是个蠢猪!当初我就不该挑选你来华夏。”
范德里恩劝解道:“弗美尔也不是有意弄丢的,你就别再埋怨他了,他心里本来就不好受。”
洛德韦克不满道:“他心里会不好受?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伯克尔斯棕提醒大家道:“我们都走了一天了,还看不到一个村庄,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洛德韦克转身问担任向导的陈翻译:“陈,这条路有没有走错?”
陈翻译心里没有底,他结结巴巴地答道:“也、也许没有错。”
“这是什么意思?”洛德韦克问。
张翻译对陈翻译原本就有矛盾,现在找到了攻击他的把柄,还不拼命地落井下石,所以他幸灾落祸地说道:“陈翻译你是不是带错路了?你看这荒山野岭之地,连个太阳都见不到的地方,从这里能走到京城吗?”
张翻译用的是荷兰语,目的就是让这些荷兰人都听到。
洛德韦克好像也发现了问题,他问陈翻译:“这里如此的荒野,能是去京城的路吗?”
陈翻译把矛头引向弗美尔:“不是地图丢失了,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个鬼地方。”
弗美尔更加的委屈:“怎么又怪我了?”
范德里恩道:“都别争了,还是想办法找一条出路吧,否则我们这一辈子就交到这儿了。”
陈翻译恶狠狠地用汉语对张翻译道:“你小子有种!竟敢对老子投井下石!”
张翻译用汉语反讥道:“你妈那个比!你对老子投井下石还少吗?”
洛德韦克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是从表情上看就知道这两人在掐架,现在如果没有这两个人,他们想走出这个困境将会难上加难,所以他让人把这两人分开,阻止他们的吵闹。
分开之后,他把张翻译叫了过来:“张,你说说,我们如何走出这里?”
张翻译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有往回走了,否则,我们越走离城市越远。”
“往回走又怎么走?”洛德韦克追问。
张翻译答道:“我们一直往南走就是了,那个方向是大海,一定可以找到人迹。”
洛德韦克点头道:“你的分析很以后道理,幸好指南针还在我身上,这样我们就往南出发。”
洛德韦克的命令这些人都得听从,所以这支小队又准备返回南面。
“约翰·尼霍夫,你在干什么?大家都走了,你还在这里画什么?”走在最后的伯克尔斯宗见约翰·尼霍夫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忙大声地喊他。
约翰·尼霍夫是这个使团的文书兼纪事官,他是一名著名的探险家,擅长诗歌、绘画和音乐,现在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绘制着什么,所以没有听到队伍出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