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疑问,“什么人?”
绿歌摇了摇头,“是跟在他们身边的一个丫头,看起来像是那位夫人的侍女。
但绿歌印象中,应该没有见过那位姑娘才对,只是感觉有点熟悉罢了。”绿歌嘟着嘴,眼珠子瞟向了上方回忆了半天,都没回忆出个什么来。
事实上她真不记得印象中见过那个人,但是吧,就是感觉有点点熟悉。
见绿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南风也没有多问,“也许人生的相似罢了。你下去吧。”
南风赤脚坐在栏杆上,而他的身后就是百丈悬崖,那小小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似的,要是普通人看见了早就胆战心惊了。
“是,少君主。”绿歌应声便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少君主,那位夫人向奴婢问起过您。不知……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南风眉目动了一下,“她问我什么了?”
绿歌微愣了一下,她以前可不觉得,少君主的话这么多呢。
怎的自从那位夫人来了之后,少君主的话都变多了呢,好似一下就回到了孩童心性。
“那位夫人……”绿歌也不知该如何说,因为那位夫人也就只是随口问了一下。
南风眉头一凛,好像刚刚什么也没问似的,冷冷道:“不见。你下去吧。”
绿歌又是一怔,“是,少君主。”
心中却是疑惑,明明少君主十分紧张那位夫人,即便是她也看的出来,却又为什么不见她呢。
但绿歌也只是一名侍婢,虽从小长在望君涯,但却是在三年前才真正被带到这上边儿来,专门伺候少君主。
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着许多许多……她都看不清,也看不懂的秘密。
不过,于她而言,只要尽心尽力伺候少君主便是了。
见绿歌离开,南风一张小脸便更冷了一些。
他转身,看向身后云雾飘渺的悬崖,眼底是和年纪不相符的沉冷。
见吗?
他想。
可是,他不能。
即便,已经近在咫尺。
楚怀风仔细的为萧世宁擦着身上的血渍,又给他换了一身衣服。
原本她打算把这些事交给殷雪姬来做的。
可殷雪姬才拿起手帕,就立刻缩了回去,转身就跑了。
让楚怀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说到底,殷雪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是心里关心,面上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虽然实际上年纪也不小了,可那心性,却依然如旧。
她将手帕扔进了水盆,立刻水盆里边晕染开一圈的血丝来。
萧世宁还在昏迷中,但伤势却已经好多了。
在那位叫绿歌的姑娘离开以后,很快就有下人送来了一些治内伤外伤的灵药。
那些药物,有一些她曾在花间岛见过,有一些她虽未见过。但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灵药。
但是望君涯却丝毫没有吝啬,全都拿了过来。
有了这些药物的加持,萧世宁的伤比她想象中好的快多了。
虽然还没醒来,但实际上内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而且以萧世宁目前的修为,体内的真气也会自动修复,剩下只需调理即可。
而他们,也在这望君涯上,已经呆了三天了。
这期间,望君涯上的人的确是有求必应,不仅仅送了许多药来,还送了很多安胎的补品。
就连膳食,都是依着孕妇的膳食特意准备的。
这让楚怀风不禁觉得奇怪,既然他们现在如此费心的送上药物来,为什么当初又要让四公子将萧世宁伤成那样。
而且……又为何会如此照料他们?
这并不像师父的行事习惯,所以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想要见上他们所说的少君主一面。
不仅仅是为了风见草,也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但当她对那位绿歌姑娘提起此事的时候,都被她回绝了。
“夫人若是有需要尽管提便是,只是我家少君主从不见客,要让夫人失望了。”
无论楚怀风旁敲侧击多少次,得到的答案依旧都是,少君主不见客。
楚怀风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萧世宁的额头,复将手放了下来。
“半夏。”
“主人。”半夏立刻走了进来。
“我出去一趟,你在此好好照看殿下。”楚怀风吩咐。
半夏点头,“是,主人。”
楚怀风将萧世宁的一只手放进了被子里,“在我回来前,如果他有什么事,唤殷夫人回来即可。”
“可是殷夫人……”半夏挠头,殷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啊?
“放心,她不会走远的。”楚怀风淡笑了一下,看了萧世宁一眼之后,便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半夏恭敬的点头,只是看向楚怀风的背影中有些担忧。
主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个人,不知道,到底,还在不在这个地方。
半夏敛下眸子,她有些害怕见到他。
她怕如果再次见到那个人,他就不会让自己留在主人身边了……
她……几乎没了半条命,才回到主人身边的。
她不想,再离开了……
但愿,主人会没事,但愿那个人,不会难为主人。
半夏心中默默祈祷着。
楚怀风离开他们的住所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休息的地方,是望君涯六座主峰第二高的一座。
她目光直接看向了这座主峰对面的那座山峰,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那座主峰就是六峰之首。
而且,风见草,就开在那座主峰最高的地方。
楚怀风身子一跃,长袖拂动,人便化作一道惊鸿朝对面那座主峰掠了过去。
南风在窗台上,单手撑着下巴,心情似乎不大好,一张小脸上满是郁郁寡欢。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立刻站了起来,身影一闪,立刻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楚怀风身子轻盈的落到了望君峰,望君峰上的人并不多,隔一段距离, 才会有两名岗哨。
前面则是一处像宫殿一样的建筑,但却没有宫殿那般繁杂奢华,只是一种简洁到了极致的白。
可在峰峦的掩映中,这种白更多了一种出尘如仙的飘渺。
楚怀风眼神凛了一下,抬步便往前走。“何人擅闯望君峰?!”大门前的两名守卫拦住了楚怀风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