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过我看以那位蓝公子的身手,也应该不会出有什么事才对。”
楚怀风闻言笑道:“说的倒也是。”
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以蓝昱瑾从前的身上,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他现在修为倒退,又没有非鸢在手……
希望,是蓝家的人找到了他吧。
说着,朱默长吁了一声,“不得不说,这世事,倒也真是巧合啊!”
楚怀风扬唇浅笑,“所谓是非,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是非。这是无论怎么避,也避不开的。更何况,你身为大夫,难不成一身的本事,就只是拿来看看的吗?终究会在生死之间打交道。
所以,实在无需刻意避开,顺流而上,说不定,会有什么更让你值得去为之坚持的事。”
朱默皱了皱眉,沉思了一番,“姑娘说的极是,不过……”
他忽然笑了一下,“这几年,我也着实在朝中浪费了许多时间。本来能够多见见世面的,却因疯魔之血滞留在了北齐。
所以我还是决意……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朱默的话倒是把楚怀风逗笑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朱大夫一路保重。”楚怀风微微颔首点了一下头。
朱默也拱了拱手,然后顿了一下,抬起头道:“那件事……娘娘真不打算告诉九爷?”
楚怀风淡笑不语。
“哎……这样,都让我想随姑娘一起回平阳城了。这样,毕竟你如今……”朱默思虑再三,还是决意为这一尸两命,啊呸,一人两命保驾护航。
毕竟,对于这两个人的娃,他还是充满了研究和探究心的。
“好吧,既然姑娘如此苦心挽留,那我在下便随姑娘回平阳城吧!”朱默忽然一改方才的那副别离的模样,朗声宣布。
楚怀风:“……”她怎么觉得她刚刚跟着朱默说了一堆废话?
转身,直接不理会朱默,走到了马车边,在半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出发。”
半夏笑吟吟的看了朱默一眼,然后也跳了马车,“是。”
说完,鞭子一挥,马儿便跑了起来。
“哎!楚姑娘!半夏!江护卫!你们等等我啊!”朱默背着行李连忙在马车后边儿追了上去。
马车在前面跑,他在后面狂追。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有些滑稽。
但朱默这人吧,还偏偏就吃这一套,要楚怀风对他百般劝阻吧,他还非得作,嘴里不要不要。
但是一旦对他爱理不理,他还偏偏就跟得了名为“贱骨头”的毛病似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追上去。
跑了一段距离。
“半夏,把他弄上来吧。”楚怀风在马车内淡淡开口。
“好嘞。”半夏一笑,拿起边上的绳子,往后一把甩了出去,圈住朱默的身子,直接拉了回来。
朱默顿时像一个粽子似的飞落到马车上,坐在了江逐的身边。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朱默大口喘着粗气拍着自己的小胸口,竟然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半夏爽朗的笑了起来,“朱御医这身子骨可得再练练。”
就连不苟言笑的江逐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马车内的楚怀风唇边却忽然低低的溢出了三个字:朱御医……
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笑的意味深长。
在这几日中,月国同样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楚怀风失踪那日,月国皇宫便已被北齐的军队所占领,而被软禁的月国国主,月宸天也被放了出来,重掌了月国政权。
但整个月国与从前不同的是,已经彻彻底底的被北齐上国所掌控。月宸天,也不过算是一个傀儡皇帝,整个月国的政权,实际上握在了北齐的手中。
但月国的公主月卿尘,却是从那一日便下落不明,彻底失踪。
即便是北齐的军队搜遍了整个月国,都找不到月卿尘的下落。
十方界。
月卿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垂着头,她不敢抬头。
这是第一次,她在夜冥幽的面前感到和死亡如此接近的气息。
即便这个时候他不发一言,只是躺在上方的软榻上,她却依然宛如像是被拖进了地狱里的沼泽,让她难以挣扎,被圈禁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等待着那漆黑的沼泽,彻底将她吞噬。
她小心翼翼的出声,“冥……冥少爷……”
夜冥幽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宛如刚刚苏醒的恶魔,让人只感觉到恐惧。
“月卿尘,你知道,不听话的宠物的下场,会是什么吗?”他不紧不慢的一字一句问道。
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阴邪的血腥。
月卿尘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却不敢开口说话。
“从前,我养了一只鹰,我很喜欢它,就将它时时刻刻待在身边。可是……”他语气陡然一转,眸光也落在了月卿尘的身上,“有一日,它竟琢了我一下。于是……我就让人将它剁成了碎块儿去喂狗。”
夜冥幽忽的一笑,“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你呢?”
“冥……冥少爷,当时奴婢也是被逼无奈才会……”月卿尘调不成声,小脸满是委屈,愤愤道:“实在是那个女人手段太过狠辣,奴婢武功远不及她,所以才会受她胁迫,请冥少爷恕罪!”
月卿尘是个很能判断得失的人,她知道,如果她留在月国,必然会被萧世宁北齐问责,那么她的结局无需言说,必死无疑。
所以她离开了月国,却没想到,会被夜冥幽的人抓个正着,将她带来了这个地方。
为了求生,她只能在夜冥幽面前低声下气,更何况,她知道,她离不开他。不,准确的来说,是她的身体,已经离不开男人了,尤其是夜冥幽这样的男人。
夜冥幽紫色的唇畔微微勾了勾,他从榻上缓缓坐了起来,站起身,曼斯条理的踱着步子走到了月卿尘的身边。
修长的手指,将月卿尘的下巴挑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勾引萧世宁吗?你的身体,如今不是一直都想要被男人所抚慰吗?”夜冥幽仿佛是在说着最好听的情话,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但却令月卿尘心中骤然一紧。“念在你的身子也被我享用过一场的份上,那么,我便满足你。”夜冥幽眼底阴冷,手指划过月卿尘的下巴,指尖尖锐的指甲,微微将她的下颚蹭破了一点皮,滴出一点血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