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人突然朗声笑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高声道:“把他们抓到朔风寨,老子要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哼,她倒是要看看,那九王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朗钺一时心中一凛,想到曾经被抓到朔风寨被整的生不如死的贪官,就心里一阵发憷。
“对了,最近各个山寨的情况如何?”上官依人突然出声询问。
朗钺立刻正色道:“只有清风寨有些不安分,最近似乎在暗地和其他寨子结盟。”
闻言上官依人冷笑出声,“清风寨徐茂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早就不服我了。估计现在正在和别人通气儿,想反水了!”
朗钺闻言皱了皱眉,看着上官依人的侧脸有些入神,“依人,你想过嫁人吗?”
“嫁人?”上官依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爽朗的大笑,而后拍了拍朗钺的肩膀,“兄弟,你看谁能娶我?而且,我上官依人要嫁的人——”
上官依人顿了顿,认真道:“必然要在我之上!”
她上官依人,虽为女匪,可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相反,在她的心目中,最是厌恶那些娇柔做作的女子。而她,有资格站在所有人之上,那么她所倾慕的人,必然是在她之上的人。
她有一颗雄心,自然不会屈于软弱之下。
朗钺神色顿了顿,眉眼中隐下一丝异样,脸上扯开一丝笑意玩笑的说道:“依人,你看我怎么样?”
上官依人退后打量了他一眼,“你?你要是能坐上我的位置,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上官依人便重重锤了一下朗钺的胸口,“瞎开什么玩笑!”显然她并没有把朗钺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几日,隅关的百姓们,都知道他们的邺王回来了。
一向对他们不管不顾的邺王竟然回到封地,而且整个隅关的官员都再次重新进行了调配和任免。
百姓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生着变化。几日后,隅关新的赋役制度开始下达,赋税从原先的五成减到了两成,而徭役也仅仅只征收十三到四十岁之间的身强体壮的男子。百姓若是当年收成远超平均守城则当年减免赋税一成,而参军受伤亦或是
身亡,便由当地官府给予该家庭白银五十两作抚恤。
同时,他们还听说,九王爷要修建沟渠,引水灌溉农田解决土地干旱的困境。这更是让隅关所有百姓们都
这命令一下达,整个隅关的百姓又是惊又是喜,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有些贫农甚至都在家里敲锣打鼓起来。
难道是菩萨显灵了?所以九王爷也转性了?
自从新的制度一下达,萧世宁这两日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白天不断的在外面奔跑。而到了晚上,则在书房挑灯夜读,为免他有疑问需要解惑,所以楚怀风也陪在身旁。
但是想要彻底改变一个地方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只能步步着手。
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的萧世宁,楚怀风走上前,伸手把他袖子下压着的一张笔墨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嘴边的笑意便越深,举一反三,能这么快就因地制宜做出一套典制来,萧世宁当真是个奇才。
忽然,楚怀风眸光微敛,放下手里的笔墨,正欲转身出门,却又突然将目光落在了萧世宁身上。皱了皱眉,旋即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萧世宁的身上,才转身走了出去。
正熟睡的萧世宁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眼脸上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似乎将他整个人都沉了进去。
而出怀风一出去,便脚尖一踮,整个人飞出了王府的院子。
脚尖轻轻落地,踩到枯叶上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楚怀风长身而立,笑道:“怎么?出来不敢见我,怕挨揍?”
她话一落,就在她的身后,宛如鬼魅一般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如此倾城,如此如玉如玦,除了宿长雪,还有谁?
“小姐说的哪里话,小姐即便是揍属下,属下也是心甘情愿的。”宿长雪软言笑道,只是他那笑意还未达眼底,一阵罡风就已经朝着他刮了过来。
宿长雪心神一凛,收起笑意,认真应对了起来。
只见树林之中,俩人如蝴蝶一般穿舞交手起来,可每一招所带起的罡风强劲到连周围飞起的枯叶都在空中凝滞。
楚怀风眸光一敛,果然没有突破玄冰诀五层,应付起他们来还是有些吃力。忽然嘴角扬起一丝恶作剧的笑意,一拳化掌紧紧的攥住了宿长雪的手腕。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向了她的身体。楚怀风当即便要松手,可却被宿长雪另外一只手禁锢住。
“你做什么!”楚怀风大惊,她只是想试试现在这具身体使用玄冰诀吸取内力的强横度,并没有想真的吸取长雪内力的打算。
可长雪这是做什么?!
宿长雪好看的眼尾挑起一抹笑意,“小姐,属下的武功您拿去便是。”
语气说的轻松淡然,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楚怀风眸光骤冷,将内力运掌中,用力一推。
顿时,宿长雪的身子便立刻飞了出去,就在快要摔到地上时,一个翻身单膝跪地落在了地面。
一滴血丝从嘴角溢了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咸味道,宿长雪伸出指腹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望着前方的人笑道:“小姐,您下手当真是不留情。”
楚怀风凤眸冷眯,“长雪!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玄冰诀的霸道你不是不知道,要是方才没有停下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宿长雪丝毫不在意,翩然的站了起来,唇畔微勾,“小姐,属下不是知道您一定舍不得嘛……”楚怀风看着长雪那笑眯眯的模样,长雪根本是在撒谎,刚才他就是想故意让自己吸尽他的修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