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内,楚怀风仍旧一身男装,和贾文修坐在一边旁听。
而堂上,萧世宁撩开衣裾,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椅子上。
辰月则站在萧世宁的身侧,腰间佩刀,一身窄袖劲装,看上去十分英武干练。
“传葛三上堂——”
葛三被衙役直接带了过来,因为动作有些粗鲁,让葛三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而一下见到这么多人,终于得偿所愿上了公堂,葛三似乎有些惶惶不安,尤其是看到堂上那个贵气逼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时,更不自觉的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贾文修冷声道:“葛三!在你面前的,可是九王爷!还不快快行礼!”
葛三一颤,马上叩首,“草民见过九王爷!王爷千岁!”
而此时,楚怀风看了晚灵一眼。
晚灵立刻会意。抱着柄剑走到府衙门口,朝着外面朗声道:“九王审案,是非对错自有曲直。所有百姓均可前来府衙旁听亦或是作证。”
此话一出,府衙门口立即汇聚了不少的人群,只是几乎都是处在一个观望的状态,不敢到堂前来,揣着手站在府衙门前。
只有少数的人在私下里议论。
“九王爷要审案子?”
“是九王爷!”
“是啊,难道九王爷跟传言不一样?”
“谁知道呢,看看就知道了。”
……
见状,贾文修的脸不禁更加难看了几分。
萧世宁坐在堂上,把玩着桌子上的令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葛三,你为何总来堂前击鼓鸣冤啊?”
葛三闻言连忙扣了几个头,开始急急忙忙的说了起来,“启禀王爷,草民……草民的儿子冤枉啊!”
边说,那葛三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世宁沉了沉眸,“你光说冤,本王又怎知为哪般。说清楚!”
那葛三心中一咯噔,不敢托词.“回……回王爷……五日前,犬子葛天正在新开的酒楼飘香楼中,为对联文墨赋辞。可……可后来就传出了犬子杀了那掌柜的消息。草民很清楚,犬子生性秉直,是不可能杀人的啊!他连鸡鸭都下不了手,更
何况是人!
草民一直想探监,但贾大人不让,说葛天已经是死罪不允许探监……可……可葛天明天就要处死了啊!草民的儿子是不会杀人的,一定是遭奸人陷害!”葛三恨恨的说道,瞪了那贾文修一眼。
贾文修冷哼了一声,“葛三,人证物证俱在,葛天也已画押认罪,你还想抵赖!?”
听贾文修如是说,那葛三也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怒道:“贾大人!草民的儿子冤不冤,恐怕你心知肚明!”
闻言堂上几人神色各异,萧世宁眉毛微挑,“哦?贾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本王好像没听明白啊?”
贾文修连忙站起来躬身拱手,沉声道:“王爷,葛三信口雌黄,实属污蔑!”
萧世宁把玩着令牌,没有继续跟贾修文说话。而是嘴角微勾,将目光移向了葛三。
“葛三,你倒是说说,贾大人怎么个心知肚明法?”
葛三此时也不管这个九王爷到底是不是跟贾大人是一伙的了,反正他儿子都要死了,女儿也被抢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回王爷,当日草民的儿子在飘香楼里作词时,那黄少爷也在场!黄少爷与我们家有怨,恐怕,此事正是他栽赃陷害。而众所周知,贾大人与黄少爷关系匪浅,草民猜测是贾大人与黄少爷联手……”
贾文修脸色一冷正想呼:大胆!
“大胆!”萧世宁惊堂木一拍,沉声冷喝。
霎时,整个公堂都变得寂静万分。
贾文修也身子不禁一抖,那还憋在喉咙的话立马咽了回去。
葛三更被这一下给吓得瑟缩了一下。
楚怀风不禁颇有意味的看向了萧世宁。
“大胆刁民,竟敢仅凭臆测便构陷朝廷命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萧世宁拖着声音。
贾文修这才放下心来。
葛三双手紧紧的抓着地板,果然官官相护,这个九王爷,也跟他们是一丘之貉!
“若你所言有假,你可知本王会让你,比死更痛苦百倍……”萧世宁声音微挑,带着一股血腥意味。只不过眼神却轻飘飘的落在了贾文修的身上。
“回王爷,草民所言……字字非虚!”葛三颤声道,心里却对这个九王爷更恐惧了几分。
萧世宁眸光微冷,问道:“那黄少爷又是什么人?”
贾文修连忙抢着回答,“回王爷,黄少爷名为黄涛,是雍州城内一富贵人家子弟。算起来,这黄少爷跟葛家也有点关系,葛三的女儿葛霜,正是黄少爷的妾室。”
“妾室……哼,分明是那黄少爷强抢民女!”葛三怒越说越是悲愤,怒指着贾文修,“就是你!收了黄家的贿赂,所以才让我儿子去替罪!”
说完葛三立刻冲着萧世宁不断的磕头,“求王爷明察,求王爷为草民伸冤啊!”
萧世宁抚了抚自己的唇,勾起一抹邪笑,“所以,你以为是黄少爷杀了那飘香的掌柜,嫁祸与你的儿子吗?”
葛三凝了凝眉,肯定道:“是!草民的儿子与那黄少爷素来结怨,一定是黄少爷杀了人嫁祸给葛天的!”
“胡说,此事人证物证俱全,你儿子已经画押认罪,你竟然还敢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贾文修忍不住冷喝。
楚怀风只觉得这出戏倒是越发的好看了,干脆让晚灵去拿了些点心和茶水过来。
萧世宁声音骤冷,“贾大人,这是你在审案,还是本王审案?”
贾文修心中一凛,连忙退了回去。
见这俩人针锋相对,萧世宁也俊脸也凝了起来,双眸微眯,“既然你说你儿子冤,你又说那葛天已认罪。那便把葛天给本王带上来,本王,亲自问问这杀人犯。”“来人,把犯人和跟本案相关的所有证人给本王带上来!”萧世宁漫不经心的吩咐,可却没有人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