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离开平阳城,预计的是从平阳城出发,一路前往雍州城,停留之后,再穿过雍州城,回到封地。这一路上,他们走的也非官道,萧世宁似乎特意安排了一条景色极好的路线。这一路上,见到的人极少,可景色却美的让人心醉。有美景相伴,一行人也不觉得路上劳累,反而一边行走,一边欣赏起了景
致来。
看着漫天的雪白,楚怀风不禁感叹,北齐的冬天,真真是银装素裹,冰雪人间。
“喜欢吗?”萧世宁忽然开口。
楚怀风站在雪地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遥望着无边无际的雪白,灿然一笑,“喜欢。”
“喜欢,每年我都陪你一起看。”萧世宁似乎心情也变好了,静静的看着楚怀风的侧脸。
楚怀风转过身,看着萧世宁的俊颜,嘴角也缓缓咧开一丝浅笑,“好。”
似乎就在这两句话间,之前所有的一切不好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有些事,也许就这么简单吧……
萧世宁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身边,牵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唇畔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眼神目视着前方。
楚怀风嘴角也不禁弯了弯,手也缓缓的收紧。
在这寒冬中,似乎两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暖洋洋的味道。
守在马车边的辰月和晚灵两人也相视了一眼,他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虽然王爷和王妃两人都怎么说话,但是这气氛却是诡异的很啊……
俩人在荒原上欣赏了一阵雪景,便又上了马车,朝着雍州城的方向行进。
雍州城下有五个郡县,从九王萧世宁分封亲王开始,此处便属九王所管辖。但是雍州城内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九王爷不管事儿。所谓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些官员们不知道称了多少的年霸王,正美滋滋的在雍州城内当着大爷的时候,这九王爷竟然突然开始严查起了他们
的折子!而且伸了老长的手过来管这雍州城内的事儿。
这可就让这一干官员们炸起了锅来。但是没办法,官生还得继续,不管他们在怎么当大爷,也始终是二大爷。只得做做表面功夫让上面那位大爷高兴高兴。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上面的那位大爷已经进入了雍州城的境内……
楚怀风掀开帘幕,看着城中的景象,“这雍州城虽然不如平阳城繁华,但看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在北齐,帝王分封各个亲王之后,就会赐予一块封地。一般这些封地都是在很偏远的地方,或是贫瘠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帝王给自己每个儿子扔一块破木头,至于这块木头最后究竟变成什么样子,就看
各自的本事了。同时,也算是为自己的每一个儿子留最后一条后路。不过在封地之余,每个亲王也会挂一些官务,如划分几座城池管辖当地。而下边所管辖的城池越多,那便说明,这个亲王所受到的器重也就更甚。同样,当亲王常年与各城池打交道的越多,那么民心也就
收的越拢。
萧世宁连看都没看一眼,“北齐素来就是经济大国,大部分的城池,都如雍州城一样。不过,雍州城的官员……这几年来……”萧世宁眼底微冷,“不但偷漏上缴的税银,上递的折子也弄虚作假。”
“毕竟,你从前也不管事,能有叶方舟这种官员,已经是难得了。”楚怀风轻笑,旋即问道:“那三名贪污受贿的官员……”
“都是太子的狗。”萧世宁勾唇冷笑。
楚怀风挑了挑眉,原来是这样。虽然雍州城有她的密探,但这一次的事她还未插手。没想到萧世宁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用几个官员作为回离开平阳城的借口。
然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她那丞相爹,竟然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莫不是这俩人什么时候背着她勾搭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大街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走开!走开!大人出巡,闲杂人等回避!”
紧接着,一顶轿撵在人群中缓缓行了出来,官差开道,气势好不气派。
周围的百姓们顿时如水流一样被分开,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忽然,一道人影冲到了那轿撵的面前,“大人!大人,草民的儿子是冤枉的啊!求大人明察!秋大人明察啊!”
那轿撵被拦了下来,可为首的官差却上前一脚把那个男人踢了开来。
“怎么又是你个老不死的,过两天你儿子就要被砍头了,你还不回去给你儿子买棺材,竟敢来拦我们大人的路?”
那男人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那原本悲恸的脸顿时变得激动万分,声嘶力竭,“贾大人,你这是草菅人命啊!明明是那黄少爷杀的人,草民的儿子是冤枉的啊!”
周围的百姓们看着这一幕,纷纷低着头不敢上前。
那官差想要拔刀,可轿撵内的人却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大人。”原本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的官差顿时低眉顺眼起来。
穿着青绿色官府的贾文修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那个男人。
“哼,葛老汉,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公然拦本官的路?!”贾文修冷冷的看着在地上跪着的老汉。“你儿子已经判了死刑,要是你再敢闹事,可就别怪把本官把你也抓起来法办!”
葛老汉登上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颤抖着身子,指着贾文修大骂:“贾文修!你这个狗官!分明是你收了黄家的贿赂,才诬陷我儿子是杀人凶手!那人明明就是黄少爷杀的!”
贾文修那两撇胡子气的得一抖,阴冷的笑道:“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我看,你是嫌命长了!今日本官就告诉你,这雍州城,本官就是王法!”
“来人呐!此人不但口出狂言污蔑朝廷命官,还意图行刺,给本官就地正法!”“是!”官差立刻拔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