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水底下忽然冒出些许泡沫,随之,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飞身上了甲板。黑衣人们挥舞着利刃刀刀见血,顿时砍杀声一片。
程阔大惊,沉声道:“保护尹大人!”说罢,便护在了秦隽的身前。只是那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担忧。
而梁大人也是被一幕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喊道:“保护各位大人!”
此时,又有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甲板上,朝着秦隽便直接攻击而去。每一招都很辣无比,他们是想要了秦隽的命!
秦隽眼中这才浮现出一丝异色,开始认真的对付起这些刺客来。
可寡不敌众,秦隽很快便落了下风。那当一刀刃和自己擦身而过时,秦隽可以确定,他们就是来杀自己的!
“大人!’程阔大呼一声,挡在了秦隽身前。
而那些刺客原本正要刺向程阔的刀却突然在空中微滞了一下,眼中浮现出犹豫。但很快便刺了进去,但随着他的这一番犹豫,就已经失了先机。程阔一个侧身,便挡开了那一刀。
这时,无数的北齐禁军纷纷跳上了船,与刺客们砍杀了起来。见不敌,那些突然出现的刺客立刻跳落进水中,遁水而逃。
“大人,没事吧?”程阔上前立马问道。
秦隽目如寒刃的看了程阔一眼,并未说话,而是对着梁大人沉声说道:“此事,本官希望,北齐能给一个交代。”
然,不仅是凤翔,在同一时间,夏国和大梁的使臣都纷纷遭遇到了刺杀。
夏侯临掸了掸衣衫上的 血迹,毫无波澜的走进了船舱内。
“殿下,此事我们不追究吗?”下属疑惑道。
夏侯临看着那一地的尸体,淡笑道:“为何不追究,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在北齐的地界……要我的命。”说完,夏侯临扫了另外两个方向同时遇刺的画舫,眼中隐去一抹深意。
“属下明白。”
忽然,一阵悠扬的音调在整个湖面上响了起来,在刚刚才经过杀戮洗礼的平月湖,这突然响起的曲调,就像是一张轻柔的薄纱,轻轻的擦拭去了这一水的血腥。
“那艘画舫,是谁家的?”
下属看了眼夏侯临所问的那艘画舫,这才想起来,“方才属下听人说,好像是九王府的
夏侯临忽然顿了一下,心中生出一股讶异,身子一动,整个人便如一道惊鸿从画舫跃出,行云流水的向那艘画舫掠去。脚尖在水面轻踮所晕开的层层波纹,好似一朵朵绽开的水莲花。
岸上的那些看客们,顿时忘记了方才所发生的血腥事件,被这夏侯临的惊艳绝尘之姿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三国使臣都已遭到了刺杀。”辰月从外间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
闻言,楚怀风将唇畔的一片叶子拿了下来,递给了晚灵。
方才萧世宁见她无聊,便拈了片叶子回来,说是吹曲子给她听。结果萧世宁吹半天,连个调儿都没吹出来。楚怀风好笑的干脆接过了那片叶子,示范性的吹了起来。
“都遭到了刺杀?”萧世宁凝了凝眉,“可有人受伤?”
“只有大梁的那位易大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辰月恭声道。
楚怀风黛眉微颦,“晚灵。”
晚灵心中会意,立刻便领命出去。
而在走出船舱的时候,正好与刚飞上甲板的夏侯临擦身而过。晚灵心中有事,也没有注意这个男人,直接一个飞身便离开了这艘画舫。
夏侯临疑惑的看了那个女子的背影一眼,旋即一派优雅的淡声道:“在下夏侯临,特来拜会九王爷,还劳烦通报一声。”
“王爷,王妃,夏国二皇子殿下来了。”门口守着的小厮立刻前来通禀。
萧世宁不悦,“他来做什么?”他可还记得这个有碍观瞻的男人,很得思思的赞赏。
楚怀风也有些疑惑,看了眼萧世宁,轻声道:“来者是客,让他进来吧。”边说,楚怀风也坐了起来,那副懒散的样子让外人看见总是不好的。
萧世宁见状,情不自禁的走了上去,将楚怀风的貂裘又紧了紧,将她裹得更严实了些,冷沉道:“让他进来。”
“是。
夏侯临随着小厮的带引,鱼贯入一道珠帘,才见得船舱内的真容。不,里边儿根本看不出来是船舱,只当是一间再也精美不过的房间,处处装饰雕花华丽无比。
见到里面的场景时,夏侯临微愣了一下,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少年打扮的楚怀风身上移了下来,旋即微微的喊了颔首,“九王爷,九王妃。”
萧世宁语气生冷,“不知二皇子殿下,上本王爷的画舫所为何事?”
夏侯临却笑了笑,“方才……本殿下,遇到了黑衣人的行刺。”说着,边看了萧世宁一眼。“这在北齐的地方遇刺,难道,王爷还不让我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夏侯临此话虽带着几分揶揄和玩笑,但却也有着相当的重量。
萧世宁听出了夏侯临的言外之意,眼里泛起一丝邪气,“我平阳城一直以来都十分太平,可不曾想,三国使臣一来,就出了这样的乱子。这让本王也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扫帚星?”
楚怀风闻言轻轻的咳嗽了几声,萧世宁一贯无法无天惯了,自然说话也从来都不藏着说。但这也未免太过挤兑人了。夏侯临那一贯温雅的俊容此时也不禁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能感觉的到,虽然这个九王爷看似说的话口无遮拦,但他眼神盯着他的时候,那种仿佛被一条阴凉的毒蛇缠上一样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都觉得十
分不舒服。
这么多年,夏侯临自认阅人无数,但却从未有人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危险感。可这个萧世宁,他当真是一点都看不透。见楚怀风睨了自己一眼,萧世宁才收敛了一些,不紧不慢道:“恕本王失礼了,二皇子殿下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