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守着的晚灵又是喜又是忧,少主的武功正在慢慢恢复,可,少主这剑式中的杀戮之意过重,会不会阻碍她的武学的精进呢。
正思虑着的晚灵只见身边有个身影横过,立马伸手拦住。
“我家小姐练功时,任何人不许打扰。”说完这句话,晚灵才看清了来人,晶亮的眼睛一挑,九王爷?
“给本王让开。”萧世宁淡淡的看了晚灵一眼,明明声音不大,但那种阴凉感瞬缠上了晚灵的周身。
晚灵不禁觉得背脊一阵发寒,不过晚灵并非非常人,还是拦着萧世宁,挑着声音说道:“说了,小姐练功时,谁都不能打扰,王爷也不行。”
刚走到这边送甜心的落秋看到这一幕,心中瞬间对晚灵的好感度飙上了好几个层次。晚灵的胆子可真是大啊!
都不消萧世宁吩咐,辰月立刻长臂一挥便跟晚灵动起了手来。
晚灵一个旋身避开了辰月的攻击,笑道:“哟,还想动手?那本姑娘来陪你练练。”晚灵这话一落,身子便如鬼魅一般动了起来。
辰月没想到晚灵的功夫竟然这么高,晚灵的话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冷笑道:“请赐教。”
话还没落,只见晚灵已经对辰月主动发起了攻击,两人顷刻之间便交齐了手来。
楚怀风自然也感觉到了周遭的动静,收起了剑诀,目光看向了晚灵和辰月。
晚灵是高手无疑,但楚怀风却没想到,辰月的功夫竟然也不低。虽然辰月落在了下风,但晚灵应接起来,却依旧有些吃力。
辰月的功夫,楚怀风估摸着,跟飞十三应当不相上下。
而萧世宁见二人打了起来,直接阔步朝着楚怀风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他径直的走向楚怀风,直接将她手里握着的那根梅花枝夺了过来,然后撇成了两段,扔进了池子里。
看着萧世宁的动作,楚怀风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可当看到他那双蕴着不喜和愤怒的眼睛时,所有的话也不自觉的从喉咙里咽了回去。
最后,只是化作了一声轻轻的,“怎么了?”
萧世宁握住楚怀风的手,翻来覆去的看,那双白皙又光滑的皓腕依旧如之前一般干净,他紧紧的将她的手攥在手里,好似宝贝似的贴了贴自己的脸颊,直到感觉到从她手心里传来的热度,才低声说道:“我不喜欢你刚刚的样子……”
楚怀风不明所以的任由着萧世宁的动作,直到他说出了这句话,她心中才微微一颤。
萧世宁幽深的眼眸中缓缓的卷起一层浅浅的漩涡,“如果你想杀人,让我帮你杀好不好。你的手,会脏的。”那低迷喑哑的声音,就像是一道热流,猝不及防的流进了楚怀风的心里。
她一时怔在了原地,胸腔里泛起一丝又酸又甜的滋味,又像是浓稠的蜜糖,缠绕着她无法挣脱,又甘之如饴。
终究,她嘴角溢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浅笑,抬起手,用自己纤细的手掌覆在了萧世宁冰凉的手上,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好。”可血海深仇,又哪有假手于人的道理。
听到楚怀风的话,萧世宁就像是一个得到嘉奖的孩子,脸上瞬间漾开了开心的笑意,盯着楚怀风的眉眼,只是笑。
而此时,晚灵正以一记手刀抵在了辰月的脖子,扬眉得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是我赢了。”
辰月皱眉,看了看自己还握在手中来不及刺出去的剑,沉声道:“技不如人,我输了。”他没想到,王妃的这个侍女武艺竟然这般高超。就算是放眼整个北齐,恐怕也根本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落秋看呆了,此时在落秋的眼里,晚灵简直就是她一个丫鬟的榜样楷模啊。
而晚灵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番比武下来,竟然还收获了一枚小迷妹。
晚灵活动了一下手脚,心情大好,虽然这个辰月虽然武功没有她高,不过他的每招每式也实在是逼得人紧的很,若是自己不防备,恐怕也极容易被他先手。旋即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看了眼楚怀风,却见她已经和九王爷站在了一起,不禁撇了撇嘴。这个九王爷倒真会趁人不备。
而辰月也看了眼自家主子,俩人都很有默契的站在了两侧,守在了依水亭两边。
晚灵见落秋还站在原地发呆,“落秋,还不快把点心给小姐送过去。”
“是。”落秋这才会神来,连忙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参见王爷,小姐。”落秋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后,便将点心摆了出来,布在了石桌上。旋即收拾好便下去了。
见点心来了,楚怀风也坐了下来,萧世宁自然也落座在了她对面。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桌子上,竟有一盘未下完的残局。
“你今天去上朝了。”楚怀风捻起一块云片糕,徐徐问道,“感觉如何?”
萧世宁唇线微勾,“倒是挺有意思的,从前只听他们说,朝堂之中变幻莫测,勾心斗角,党派势力繁杂。如今一见,倒是比传言中更甚。”
楚怀风咬了一口云片糕,细细咀嚼,“是吗?那你可看出什么了?”
萧世宁盯着楚怀风沾着糕点屑的粉唇,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唇畔,将那糕点屑和粉红的唇印一起沾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随即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眼里迸发出一丝晶亮的光泽,竟是这般美味。
楚怀风登时耳根子晕起一层浅浅的粉色,她这是被调戏了?是吗……不禁动了动身子,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干咳了两声再次问了一遍,“我问你,可有看出些什么?”
萧世宁笑了笑,看着楚怀风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跟看到一大块美味的食物似的,好像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吃进去。
“朝中势力繁杂,其中,以左丞相为头脑的右势力党派,可称“丞相”党,以护国将军李恩光为首脑的自诩清流的清官左势力党派,可称“将军”党。
而另外一部分,不属于这两方任何一方的势力,但那部分当中,很明显有过半的人,是看太子的颜色行事的,故称“太子党”。至于另外一部分,应是中立。”萧世宁喝了口水,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