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在眨眼间完成,当萧世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紧紧的压住了。
“左思思!你想做什么!”萧世宁面色陡然一黑,隐忍着下半身的难受,尤其是这个女人为了把自己压着,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自己的身上,柔软的身体和诱人的香气就像是毒药一样,引诱着人想要犯罪。
楚怀风唇畔幽然一笑,但那眼里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来而不往非礼也,王爷,可还喜欢这样的姿势?”
萧世宁一脸愠怒的瞪着楚怀风,薄唇抿起一丝冷然的弧度。开什么玩笑?他堂堂北齐九王爷竟然被一个女人压在了下边儿?虽然……他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见萧世宁憋屈愤怒又反抗不了的样子,楚怀风刚刚在浴池里被欺辱的愤怒这才散了不少。美眸微抬,看着萧世宁的眼睛缓缓的说道:“王爷,既然我们都已经到了床上,不如……做点什么正经事吧?”
一听到这话,萧世宁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不自觉的咽了把口水,眼里的愤怒顿时化作了一池幽泉,缓缓的流动着,却深不见底。
楚怀风眉眼微微挑了挑,慢慢的放开了对萧世宁的禁锢,一边揉了揉自己已经脱臼的手腕,一边说道:“那我们就来聊聊今日行刺的事情吧,我倒是有点好奇,行刺王爷的刺客,究竟是什么人呢?”
楚怀风话,就像是一盆冷水,顿时将萧世宁原本烧的鼎火旺盛的欲火给浇灭了。他的脸色骤沉,可顺着楚怀风的动作,他的目光和注意力也移向了她的手腕,眉峰顿时皱了起来,沉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怀风淡淡的瞥了萧世宁一眼,“我如今可是你的王妃,难道你觉得,行刺你的人,不会刺杀我?”
说话间,萧世宁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楚怀风已经脱臼了的那只手抓了过去。
“嘶!”楚怀风不禁痛呼了一声。
“想杀我的人有很多。”萧世宁冷声嗤笑道:“到底是哪一波,我就不清楚了。”说着,手下一阵用力,动了几下楚怀风那只脱臼的有些畸形的手。
楚怀风皱了皱眉,这么说,有很多人像杀萧世宁。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杀一个臭名昭彰的王爷?而且,看萧世宁的反应,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北齐皇室错综复杂,难道仅仅是皇储之争?为免萧世宁心存怀疑,她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你做什么?!”萧世宁的动作让她手腕传来一阵生疼,她本来是打算等会儿去找个大夫或者习武之人给自己接一下骨的,虽然她自己也会,但自己给自己接毕竟不太方便。这萧世宁该不会故意想整她,把她收给掰断吧。
“你留下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烟雨楼下?”萧世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派沉冷的质问。
楚怀风从容的说道:“当时,我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在紧要关头,我爹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人突然出现了,是他们击退了那些行刺你的黑衣人。而之后,我便出去逛了逛。恰好逛到了烟雨楼,就遇到了你。”眸光微抬了抬,看着萧世宁的那张微垂着的俊脸,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别的什么情绪。
“啊!”突然的一阵剧痛伴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让楚怀风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骨头接好了。”萧世宁这才抬起了头,将楚怀风的手放进了被窝里,那眼里眉目间雀跃着一丝欣喜,微抿唇线也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养尊处优的九王爷竟然还会接骨。”楚怀风半调侃意味的笑着斜了眼萧世宁。
萧世宁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沉冷低声的说道:“小时候经常被打,如果不学会的话,早就废了。”
楚怀风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已经可以活动自如的那只手,眼里隐下一丝复杂。
“你说,你父亲派来的人?”萧世宁眸光微微眯起。
楚怀风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楚怀风的错觉,她看见萧世宁的眸光似乎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泽。但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左丞相果然是手眼通天。”萧世宁冷笑道:“不愧是我北齐朝廷第一权臣。”
楚怀风微微有些困意的眯了眯眼,看着萧世宁笑道:“毕竟我嫁的可是纨绔暴虐的九王爷,保护一下亲生女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吧?”反正以后那些人也许还会现身,与其到时候遭到猜忌,不如提前说清楚了的好。
“本王暴虐?”萧世宁瞪着楚怀风,颇有一副她要是回答错误就扑上去咬死她的模样。
楚怀风不禁笑出声,“难道没人跟你说过?还有,别这么看着我,你又打不过我。”
见萧世宁瞪着自己,楚怀风也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在床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了下来,“听说,你又罚了府里的下人。”
萧世宁也在楚怀风身边躺了下来,一边心里算计着自己和楚怀风处于什么样的安全距离才不会被打。
“不过是几个下人罢了,也值得你询问?”萧世宁显然不太在意。反而对于楚怀风为了这些人专门来问他有些不满。
“你把人命当成什么,可以随时砍杀的白菜萝卜?”楚怀风语气有些愠怒。
“我既然生来就有剥夺别人性命的资格,又为何要容许厌恶的人活在我眼前?”萧世宁冷血凉薄的说道。
楚怀风一时竟无从开口,她自认也并不是什么慈悲心肠之人,可在听到萧世宁的这句话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心里一阵叹息,如果此人有争夺天下之雄心,恐怕,连秦隽那种枭雄也不及此人半分狠辣。
但此时楚怀风并不知道,正是她亲手,将这个人一步一步的带上了那个位置,也是她,亲手造就了一个让天下人闻风丧胆恐惧万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