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接过绢布,打开细细看完,不由得轻叹口气。
“杀人为下,攻心为上,王公子果然是个能人。可突厥人不是轻易就能离间的部族啊,看来此法,也只是能用于大周了。”
再度沉默片刻,女子将绢布递给步语,说道:“送出去吧。”
步语点了点头,刚转过身去,女子忽而又道:“出府前将王公子请来。”
步语默然。
日光西斜,随着一道长长的影子钻进堂门,王禹的身形也是显露在了门口。
“王公子请坐。”蒙面女子招待王禹坐在席上,而后拿起身边的茶壶,给王禹轻轻的斟了一杯茶。
接过女子递来的茶水,王禹轻轻的吹了口气,却并没有喝下去,只是端着茶水,目光看着女子说道:“姑娘这是想告知在下身份,是吗?”
蒙面女子并未立即作答,只是给自己斟过一杯茶,如同王禹一般吹了口气后,轻轻地搁置在案上。
“王公子果然蕙质兰心,不知王公子又是怎么知道小女子要说什么?”
王禹闻言轻笑:“蕙质兰心可是形容女子的。”
女子闻言,一股羞愧的气息,似隔着面纱都能感受的到。
王禹却并没有再说什么,随即也是回答起了女子的问题。
“姑娘方才请教于我,怕只是些许试探在内,若是我未提供什么法策,恐姑娘就只是招待一番,让我离去,但我才将绢布交给步姑娘不久,姑娘便邀我而来,在下只能认为是姑娘看到了绢布上的内容,自认此法可行,故而相邀。”
抿了口茶,王禹轻抬眉眼,见对面的女子轻点螓首,而后又是接着说道。
“药有君臣佐使,水有三江九湖,药不行单方,水不走一路,这打压世家,也不可一计而行。”
“那还有何方法?”女子不由得出口追问道。
王禹似笑未笑,静静地看着女子,“姑娘不是应该先告诉在下你的身份吗?如若姑娘不开诚布公的相谈,在下又怎么能放心的下姑娘呢。”
女子露在面纱外面的眉角处,似有一抹红晕闪过,而后慢慢的将手伸至耳后,将面纱轻轻的摘下。
但见女子生的是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颈中挂着一串首饰,却有半截被衣裙隐没在颈下。
王禹看着女子,微微发怔,待到女子轻咳一声后,王禹才忽是回过神一般,不由得苦笑一句:“在下总算知道,姑娘为何总是以面纱出面了。”
女子故作没听到王禹的话,神情严肃的说道:“家父乌汗拔,是匈奴乌氏部族上任族长,这乌氏,相信以王公子的见识,自是知道。母为毛氏。早些年前家父因战而亡,匈奴王为安抚乌族人以及吞下毛氏,本欲娶我母亲,却被族人和我母亲拒绝,后经商榷,认我为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