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眀歌站起身,“不必了,用古联已经是有失公允,更何况他连古联都能对上。”缓了口气,郭眀歌接着道:“很明显,他的对联造诣远在我之上,至少我对不出来。”
王禹暗自点了点头,“虽然人品不好,但还是明白些事理。”想到这里,王禹也是有了计较,看着郭眀歌道:“接下来呢,是诗词还是歌赋?”
“诗词。”郭眀歌毫不犹豫道,“不过,诗词要能以歌的形式唱出”。
王禹眉头挑了挑,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比歌赋?”
“王公子有所不知,歌赋乃是异于诗词的格式规章,不需要对仗,但是诗词却有诸多限制,更何况如今还要能唱出。”李诗涵在王禹耳侧轻声的说着,耳边传来阵阵热浪,让王禹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王公子有没有听清楚?”李诗涵见王禹神情恍惚,提高了声音问道。
“呃,那个,那个,明白了。”王禹回过神,连忙回答李诗涵。
李诗涵点了点头,“王公子多加小心些。”
王禹默不作声,看着郭眀歌,“那便郭公子先开始吧。”
“不必,你先来。”
王禹一愣,“本来还想看一下他怎么写的,没想到居然让我先来。”王禹暗自想着,不过,之前毕竟有言在先,顺序皆是郭眀歌决定。
“如此,那便我先来吧。”
李诗涵闻王禹先来,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衣袖,轻咬着丹唇。
王禹低着头,来回走着,“诗词,还要变成歌,诗词歌”忽然间,王禹一拍头顶,“不就是诗歌吗?前世那么多,真是,差点被自己蠢哭。”想到这里,王禹停止脚步,转过身含笑看着郭眀歌。
郭眀歌心中一颤,一股不好的感觉从自脚底直到大脑,传遍全身,但是嘴上依旧是强自说道:“怎么,可是想不出?”
“不知郭公子是想我吟出,还是唱出呢?”王禹眯着眼,看着郭眀歌。
“哼,装模作样,写出诗词就不错了,还想着现谱曲,异想天开!”郭眀歌嘴上毫不相让。
“哦?不如这样,若是我能将诗词唱出呢,你就大喊三声&039;我无能&039;,如何?”王禹傲然的看着郭眀歌。
“好,我答应!”郭眀歌一脸潮红,攥紧了手“但是你若唱不出,或者所作一塌糊涂,那就要磕头给我认错!”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王禹见郭眀歌答应,面色露出了明显的戏虐。围观众人也是神色各不相同的看着王禹和郭眀歌。
但见王禹偏头看了看长江,拍了拍手中的折扇,清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郭眀歌听闻第一句,心脏不自觉的骤跳一下。
王禹却似浑然不知,接着唱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好!”伴随着王禹低沉的声音,众人听到此,皆是拍掌称好,唯独郭眀歌一脸苍白。
顿了顿,王禹接着拍折扇,“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王禹转身看着长江,唱出最后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唱完,便将手中折扇对着长江扔进去。
“王公子果然文采非凡。”李诗涵看着王禹的身形,心中起了片片波澜。
忽然,周边传来绵绵的掌声。
“赵兄你可曾记下方才的诗词?”
“记下了,记下了,千古好词啊。”
“我也记下了,回去定要炫耀炫耀,哈哈,好词,好词啊。”
“是啊,是啊。”
王禹听着周围人的声音,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回过头看着郭眀歌:“郭公子,到你了。”说完,一脸笑容看着郭眀歌。
周遭忽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郭眀歌。
“我我我认输了。”说完,双手无力的垂下,周围的家丁也是纷纷低下了头。
“那郭公子是不是该履行约定了?”王禹笑眯眯的看着郭眀歌。
“我”郭眀歌捏紧拳头,却是说不出话。
“这人真是,连愿赌服输都不懂。”
“别说了,人可是礼部侍郎公子。”
“丢人啊。”
“嘘。。。”
听闻周围的议论声,郭眀歌抬起头,用充满血色的眼睛看着王禹,大吼道:“我,我无能,我无能,我无能!”说完,似用尽全部力气瘫坐在地。
王禹笑了笑,走到李诗涵旁边,“郡主,借刀一用。”也不顾李诗涵是否同意,径自抽出刀走到郭眀歌面前。
“王公子且慢!”李诗涵见此,忙叫住王禹。
王禹却是不管不顾,直接提刀向郭眀歌后颈砍去。
郭眀歌面色一白,一下子便可见衣衫湿透。
“啊!”周围的女子和一些男人皆是惊叫出声。一些人甚至捂上了眼睛。
“啪!”预料中的血色并未出现,而是传来一声似拍掌的声音。只见王禹的刀,落在郭眀歌脖颈上的,并不是刀刃,而是刀面。
“你你这是何意?”郭眀歌从惊吓中回过神,看着王禹问道。
王禹笑了笑,慢慢道:“让你说无能,是对你的一种考验,你通过了。”
“考验?”
“没错,你这人,还不算无药可救,至少还可以信守承诺,有勇气承认。我只是一个乞丐,你的命,我要不起,留着等匈奴取走吧。”说完便转身朝李诗涵走去。
“郡主,多谢借刀。”
“我当时可没说同意。”李诗涵一脸俏皮道。
“呵呵呵”王禹边笑边摸着头,“郡主我们先进城吧。”
李诗涵点了点头,当即点齐侍卫,翻身上马,准备向京城进发。
“慢着!”就在这时,郭眀歌站起身来,对着王禹喊到。
王禹等人回过马头,看着郭眀歌。
郭眀歌转着头看着众人不尽相同的神态,有鄙视,有同情,有嘲笑郭眀歌深吸口气,转过头看着王禹道:“多谢!”
王禹笑了笑,掉过马头:“驾!”
李诗涵众人皆是跟了上去。
待王禹等人离去,郭眀歌拿过腰间匕首,对着头发割了下去。
“公子!”“啊!”无论家丁还是在场的人群,皆是惊讶出声。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发在古代甚至有时会被看成不孝。
“我,郭眀歌,在此割发立誓。明日北上,匈奴不灭,不回京师!”
“少爷!你这这,我们怎么和老爷交代啊。”一旁家丁紧张的说道。
“与你们无关。”摇了摇头,郭眀歌看着王禹离去的方向。“文不能胜你,那便在武上超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