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从船帮挑一批人出来用。”罂粟道,“咱们水上镖行的名号可以打出去了,你帮我留意一下,越是凶险的活儿越好。”
王霸应声道,“好嘞,幽州那边一向没什么船敢走,咱们镖行这两日刚透些风声出去,就有不少人上门打听,能不能往那边走货,你要是想接凶险的活儿,那找上门来往幽州走船的单子我可都照接了。”
罂粟颔首,一支队伍想要快速成长起来,没有什么捷径,只有靠经历危险与生死的洗礼,才能筛选蜕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晚间,院中燃起了篝火,架子上炙烤着肥美的羊肉,船帮的众兄弟全都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前些日子罂粟一直不在船帮里,虽然拿下了司徒船帮,众人皆很是欣喜,可罂粟不在,他们就像是没有主心骨,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一刻也不敢松懈,忙着清洗地盘,招收新人。
现如今罂二当家回来了,他们无形之中,便觉得无所畏惧。
大概好的领导者,她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信赖,和依靠。
“我罂粟在这里敬众位兄弟一杯,感谢大家一路跟随,为凤阳船帮个个骁勇辛苦。”罂粟端起酒碗,豪气的仰头饮尽。
众人亦全都端起了酒碗,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干!”将碗里的酒水喝得一滴不剩。
罂粟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酒渍,出声道,“接下来,我说一件事。”
原本还闹哄哄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闻院内火堆燃烧的毕剥声,以及羊肉被炙烤的滋滋声。
罂粟清丽的小脸,在斑驳的火光中,格外明艳。
一举一动,都带着稳如泰山的气度。
“我要选出一部分人来,这些人将会是日后我们凤阳船帮的中坚力量,也会是我们凤阳船帮最精英的一部分!”罂粟道。
众人听后,眼睛皆是一亮,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道,“怎么选?是不是要比试?”
一个个全都拉开了架子,撸起袖子就准备干仗。
罂粟抬手往下压了一下,众人得到示意,顿时全都闭上了嘴巴,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对此,罂粟十分满意,她心底有些感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街头的混混,无组织无纪律,可以说是一盘散沙,但是现在这些人竟然渐渐有模有样,已经愈发有纪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而且,她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信仰的光芒。
人只要有了信仰,心有所向,便足够在这天地间立住。
“光辉都是靠血泪支撑来的,我要选出的这部分,可能你们随时都会因为出任务而丧命,因为你们所做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危险的,我不是在危言耸听,加入这个队伍的人,都要有时刻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觉悟。”怕这群汉子将生死看的太远,罂粟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略有些严肃。
“当然,如果你们有我这样的身手,自信能够将自己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前面那些话当我没说。”罂粟脸色一缓,玩味道。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不过心中却个个认同罂粟所说的话,他们亲眼看着凤阳船帮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是后来加入的人,对罂二当家如何杀了赵四德,解决金家船帮,以及带人去司徒船帮,在他们的地盘上,逼得司徒远兄弟俩低头,全身而退,等等这些事情,全都如数家珍。
如果他们到达罂二当家的地步,的确是能够将自己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全凭个人意愿,我组建的这支队伍,你们自愿选择想不想加入,你们不必有这么多顾虑,我不会因为你没有报名参加就觉得你们胆小怕死,相反,这样说明你们很清醒,对生死有着敬畏之心。”
地上坐着的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两个人站起了身,正是王黑虎和林平,这两人对罂粟的认知是靠亲身体会,比比在场的其他人要更加深刻。
尤其是来了船帮以后,他们深深觉得,世子爷看人还真是准,这一是那个人当家就是罂二当家就是没有生成男儿身,不然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我愿意报名加入这个队伍!”两人一起出声道。
一旁的老伍,丁猿亦不遑多让的站起身来,周末你好贵气十足的喊道,“我们也要加入!”
有了这几个领头,与王黑虎他们一同过来的那群西北退伍军汉子,几乎全都站起身来,“我们也加入!”
凤阳出啊帮帮船帮那些人见状,自然不甘落下,一个挨一个,站起身来,很快院子里地上坐着的人已是寥寥无几,几乎大部分都站了出来,要加入已经告诉罂粟组建的这只队伍。
到最后,就连罂粟身后,一直站着沉默不语的老虎,也上前两步,出声道,“我也加入!”
罂粟侧首看向他,心中很是动容,抬手在老虎的肩膀上拍了拍,看向院子内的众人,她弯腰拾起地上的酒坛,出声道,“没想到大家这么看得起我罂粟,我先干为敬!”
她捉起酒坛,仰头就喝猛灌了一大口,放下酒坛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灼红,虽然有些微醺,但是她的意识十分清明。
她用袖子抹了抹嘴巴,继续出声道,“我要将这支队伍,做成私兵,加入这个队伍者,首先一条,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命令!这个,你们能做到吗?”
“能!能!能!”不知道誰先带头高配高喊了三声,紧接着众人齐声呼喊,声音振聋发聩。
罂粟看得很是自豪,她继续道,“我组建的这个队伍,人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并不是你们加入便能够选上的,接下来,你们要进入没天没夜的残酷训练,熬得过去且能够坚持下来的人,再通过测试选拔,最终能够留下的人,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