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了一会儿温存后的静美时光,罂粟才从苏焱的怀中钻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天色,道,“我要回去了,虎子醒得早,若是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虎子也来了?”苏焱听后,心中微动,若是爷爷奶奶知道虎子在上京,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不过担忧应该会更多。
罂粟点了点头,“带他来上京转一转。”她并未说爹娘也来上京的事情,不想给苏焱施加压力。
“其实,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所谓什么嘉庆帝,你不必害怕他会伤害到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她知道苏焱是因为她身上的系统,顾忌着嘉庆帝,所以不敢现在与她成亲。
可是她不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苏焱点头,捏着她柔弱无骨的纤细素手放在了唇边,轻轻亲了亲,道,“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不想再经历一遍当年娘亲被害,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罂粟抱了抱他,道,“那我便等着,等你光明正大的,系十里红绸,铺红砖三尺,在万众瞩目之下,着锦衣喜服,骑高头大马,迎娶我过门。”
苏焱脑海里浮现她描绘的那个画面,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愉悦的弧度。
他低头在罂粟逛街的额心落下一吻,温声应道,“好。”
那一日不会太晚的。
“我走了。”罂粟从苏焱的怀中站起身,朝他挥了挥手,“你快去睡吧,不要送我了。”
“好。”苏焱顺从的道,“那我看着你走。”
罂粟点了点头,转过身,潇洒的往景容院外行去,红袖等在院门口,见罂粟过来,也没有多话,上前跟在了她的身后。
罂粟在院门处站定,回首朝仍旧坐在门前石阶上的苏焱再次挥了挥手,无声的道,“我走了。”
苏焱也学着她的样子,抬起修长好看的五指,在空中挥了挥。
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罂粟唇角勾着笑,与红袖快步穿街过巷,往宅子里行去。
与夜半来时的心情不同,罂粟此刻颇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许是因为临近清晨的空气太过清新,连熬夜的疲惫感都没太大感觉。
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几近天亮。
罂粟和红袖正准备翻墙,院门就被打开了。
王元刚巧准备出门去铺子里,见罂粟和红袖站在墙外,不免疑惑,他记得院门是上了门栓的,自己刚刚才打开的,“你们这是……?”
罂粟做了个伸展动作,面不改色的道,“锻炼身体,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去铺子里,早点我已经安排了王婆去买,你若是想吃什么,便告诉王婆一声,让她捎着。”王元对罂粟的话没有起疑,他知道她每日早上都要锻炼身体的事情。
罂粟点了点头,错身进了门,又回头对王元道,“铺子里要是没有什么要忙活的,你也不用整日在那儿盯着。”
“我听说楼家出海的船快要回来了,咱们铺子里的烟草已经断货了,我怕楼家的船回来后,再闹什么幺蛾子,还是在铺子里呆着安心一些。”王元苦笑道。
罂粟点了点头,“成,那你去吧。”
这次不去镇北侯府议亲,他们应当在京城呆不了有太多时日,等回了西岭村,就可以将红花烟草种到小山头,要不了多少时日,烟草就能再生产出来了。
进了宅子,罂粟先去屋内看了虎子一眼,见他尚在熟睡,便掖了掖被角,起身去了屋外,打水梳洗。
不多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沈父沈母也全都起了身,王婆已经煮好了粥,出去买了包子,在桌子上摆放好了。
罂粟见虎子还没有起床,就起身去了房间,见小家伙还躺在床上睡得极熟,不免有些奇怪,小包子的生物钟很准时,一般每日卯时末就醒了。
靠近发现小家伙的脸颊通红,罂粟忙探出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一碰到手背,灼热的温度便叫罂粟心惊了下。
“怎么这么烫?”她脸上划过焦急的神色,低低唤了好几声虎子,小家伙才总算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朝罂粟看了去。
“娘,我好困……”
小家伙的声音有气无力,极轻而又格外柔软。
“先别睡,乖儿子,你发热了。”罂粟一边出声,一边将小包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往室外走去。
沈父沈母见状,都忙关心的问了起来,听闻罂粟说虎子发热后,两人都要跟着去给虎子看病,被罂粟出声止住。
刚从屋内出来的沈长云忙跟了上去,从罂粟怀内接过虎子,将其抱在怀里,道,“姐怎么了?”
“虎子发热了。”
听罂粟这么一说,沈长云忙抱着虎子出了门,绿袖已经去找了马车,几人快速去了医馆。
大夫诊脉之后,说是夜间不小心着了凉,不是什么大碍,罂粟才放下心来。
医馆里面的大夫忙,便要罂粟他们自个去煎药,红袖拿了药包去医馆的后院煎药。
因为过来的匆忙,几人都尚未用饭,罂粟吩咐绿袖,让她去附近买早点。
罂粟则和沈长云守在虎子身边,给小家伙用擦了好几遍身子来降温,等了好大一会儿,绿袖都已经买回了早点,红袖还没将药熬好端过来。
罂粟有些等不及,让深长云照看着虎子,她则去了医馆的后院,想看看红袖将药煎得怎么样了。
医馆的后院有专门煎药的房间,里面搁着许多煎药的炉子和药罐,罂粟尚未进门,就听到一个女子尖利嚣张的声音,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跟我抢炉子,耽误了我们家小少爷吃药,仔细我们老爷跟你算账!”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噼里啪啦,药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伴随着刚刚说话的那女子的尖叫惊呼声,“你……你竟然敢摔我们家少爷的药,不想活了你!快,快去跟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