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笑了笑,“放心,吃不穷王元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王元看了过去,笑着对沈宋氏道,“伯母您尽管吃,我们烟草铺子没少挣钱,翠花这个东家也出手大方的很,我钱袋鼓着呢!”
听王元这么说,沈宋氏笑了起来。
因为席面是定好的,坐在雅间里没多长时间,就有伙计敲门来上菜,离开没多大一会儿的白楚谕也进了包厢,他径直坐在了虎子旁边。
饭菜上齐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因为不知道沈长葛什么时候能过来,沈和富便出声让大家先动筷子吃,都是自家人没许多讲究,不用等着沈长葛来了再动筷。
但是依旧没有人动筷,白楚谕知道沈父是迁就自个儿,于是出声道,“我晌午吃的多,这会儿还不怎么饿,不如等沈大哥到了再开席吧。”
王元也连忙附和道,“等等沈大哥吧。”
罂粟和虎子在逛街的时候,吃了不少街边的小食,现在也不怎么饿,所以桌上并无人动筷。
几个男人端着茶杯喝茶说话,聊的是烟草,沈和富这阵子一直在菜棚里侍弄红花烟草,因此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也能说上话,几人聊得不亦乐乎。
“那东西长得跟草似的,原来这么值钱啊!要是像俺们这种歌不识货的,在山上见了也只会当做是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来那玩意儿还能炒制成烟草吸食。”沈和富感慨道。
白楚谕看了一眼罂粟,夸赞道,“便是我也认不出来的,翠花果真见多识广,聪慧过人。”
见沈父当着白楚谕的面直接说了红花烟草,罂粟也没使眼色制止他,索性这白狐狸再精明,她也不会跟他合作烟草货源的生意。
听白楚谕这么夸赞罂粟,沈和富一脸与有荣焉,面上十分有光。
几人正说着话,传来了敲门声,虎子一下就从凳子上‘呲溜’了下去,迈着小步子快跑到雅间门口,打开了厢门,“哇,大舅舅!”
沈长葛一把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听吴大人说他家里人来了,在仙和居等着他,沈长葛还有些不敢置信,若只是小妹过来了,他还不这么惊讶,没想到爹娘竟然也跟了过来。
“爹,娘!你们咋全都过来了?”沈长葛抱着虎子走进了门,看着沈父沈母,一俩激动的道。
沈和富忙招手让他做自己旁边,“家里没啥活忙,你自个一人在上京过年,我们就寻思着过来瞧瞧你。”
沈宋氏已经站起了身来,打上回见沈长葛,已经差不多有一年光景了,她端详了一会沈长葛的脸,出声道,“咋又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瞧着还邋遢了。”
沈长葛摸着脸上青黑的胡茬,咧嘴笑了笑,“没瘦,就是胡子没有刮。”
虎子扬起细嫩的小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咯咯笑道,“大舅舅的胡子都扎手了。”
沈长葛凑到他脸上啾了一口,惹得虎子笑着往后面躲。
他一个大男人平日里没有许多讲究,这胡子有段时日没刮了,要是知道家里人要过来,他指定提前把自个儿拾掇干净。
“大哥这叫男人味,汉子!”罂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调侃道。
沈长葛嘿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就停住了,他仔细打量了罂粟一番,见她一脸无事,不像是心里难受的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沈长云唤了一声,“大哥!”
沈长葛朝沈长云看了过去,注意力从罂粟的身上转开了,他抬手在沈长云的头上摸了一把,笑道,“好小子,这才多久没见,像个大人样了!”
沈长云躲开他的手,笑道,“我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看着自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沈和富满心乐呵,他道,“来来,咱们吃饭吃饭!”
一桌人纷纷都拿起筷子来,沈和富端起酒杯,笑道,“今个高兴,咱们大家伙喝一杯!”
男人全都满上了酒,罂粟她们也全都端起了茶杯,一起碰了个响,这桌团圆饭正式拉开了帷幕。
“你弟可不都成大人了,他亲事年前都已经定下了,等今年年底选个好日子,就把人姑娘娶进门了,倒是你,老大不小一把年纪了,怎么也不晓得给我找个儿媳妇!”
沈长葛屁股下面的凳子还没有暖热,沈宋氏就提到了他娶亲的事儿。
沈长云在一旁帮腔道,“是呀大哥,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大嫂?要是再不抓紧,说不得你侄子就要有了。”
“去去去,等有了你再来跟我说!”沈长葛笑着道。
沈和富也忍不住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到处跑了,确实是该赶紧找个姑娘娶回家了。”
一见面就被催婚的沈长葛很是苦逼,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罂粟。
罂粟‘噗嗤’笑出声来,她一边吃菜一边道,“大哥,可不是我不帮你说话,你看看虎子都多大了,你到现在也没给我娶个嫂子进家,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坐在沈长葛怀里的虎子也补刀道,“大舅舅,二蛋他们舅妈都可疼他们了,你也给我找个疼我的大舅妈吧!”
被全家群起而攻之的沈长葛无奈的笑了笑,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红着脸道,“其实……我有中意的姑娘了。”
听沈长葛这么说,一家人的目光全都齐聚在了他的身上。
沈宋氏激动得如同连珠炮一般,“那姑娘在哪儿?是哪的人?人家对你有意思没?要不我跟你爹明个就去提亲?”
“娘!”沈长葛被问的不好意思了,糙脸红的更狠了。
“哎呦,你一大老爷们害羞个什么劲儿,就你这样提起人家姑娘就脸红,啥时候才能把大儿媳妇给我娶进门啊!”沈宋氏早就愁着沈长葛的亲事,如今见有门,恨不得今个就上门说亲,明日就把人姑娘给娶进来,后日就给她添个孙子孙女。
她比沈长葛还着急呢!
沈长葛没想到他娘说起他的亲事,会这般豪放,爹也在一旁够着脑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