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男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刁山忍着疼痛,喘息回应道:“没,我什么都没对他做,就是这两日没有给他饭吃,他兴许是饿晕过去了。”
苏焱已经懒得再跟他废话,对暗卫中一人,道:“苏辰,你回西岭村给夫人报信,告诉她虎子找到了,完好无事,让她别担心,我稍后就带虎子回去。”
说完,又对乾干道:“把刁山三个先关起来,不要弄死。”
乾干很是能领会这句话的意思,只要人不死,怎么折腾都随着他,他自然会好好领命,替小主子好好出气。
丢下山上众人,苏焱抱着虎子飞身下了山,让苏远先行去城里找大夫,他则一手安稳的抱着虎子,一手勒着缰绳,怕颠簸会让虎子难受,尽量平稳的驾着马儿,紧随其后的往城里赶去。
本是直接可以带虎子回西岭村的,但是他怕罂粟见了虎子这副憔悴的模样会心疼,所以还是想着先带虎子去看大夫,等他醒了,再带他回家去见罂粟。
苏焱带着虎子赶到城里的时候,苏远已经敲开了林安堂医铺的大门,林安堂最好的林老大夫亲自坐诊,正坐在药铺里等着苏焱他们的到来。
本来深夜敲门,吵醒了药铺的众人,惹得林安堂的人很是生气,但是在苏远掏出银票,又在银票上放了随身携带的破钧剑时威慑之下,无人再敢嘀咕什么。
在摸过虎子的脉象以后,林老大夫对苏焱道:“这孩子是受冷发热了,只要消了热就无什么大碍了,不过他身子现在虚弱的很,应当是几日都没有进食了,我让人去做一些易下咽的流食,你喂他,看他可否能吞咽入腹部。”
苏焱将林老大夫所说的全都记在心下,在林老大夫去熬药的时候,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帮虎子擦身子,想要快点让他退热。
林安堂的弟子煮了稀粥送了过来,苏焱尝了一口,想着小孩子都爱吃甜的,便又问弟子要了饴糖放进了粥碗里,然后不假人手,亲自一勺一勺的往虎子嘴里喂。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热痛苦,他小眉头紧紧皱着,牙床紧闭,舌尖抵着上颚,根本喂不进去东西。
一想到小家伙两日两夜滴水未进,腹里空空如也,苏焱便心疼得不得了,饿个两日,便是大人也极为难捱,更别提他个五六岁大的孩童。
他心中着急,想让虎子把粥喝下去,可是喂进去的粥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没有办法,苏焱只得将粥碗递给了苏远。
他则掐住了虎子的双腮,用力捏开了他的下颚,示意苏远将粥喂进去。
直把两人折腾的满头大汗,才将小半碗粥喂进了虎子的肚子里,紧接着又给虎子灌了清热祛寒的汤药。
大半个时辰过去,虎子的体温总算是降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烫了,苏焱跟林安堂买了一床棉被,将虎子包裹严实,抱着他打算回西岭村。
虽然已经让人回去传了话,但他怕罂粟等的久了,心中会不安着急。
哪知刚抱起虎子打算走,苏远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主子,苏辰传信说夫人已经寻过来了。”
苏焱唇角微微一扯,果然还是没有瞒住。
他又将虎子放回到床上,让苏远给苏辰传信,直接带着罂粟来林安堂,免得她大晚上的再到处乱找。
虎子许是因为吃了药,身体比先前舒服,小眉头不再紧蹙了,只是人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没过多长时间,罂粟就赶了过来。
虽然先前被苏焱打晕了过去,但是潜意识里记挂着虎子,她根本没有昏睡多长时间,醒来后,正打算再出去找虎子,正巧苏焱派人送信回来了。
听说苏焱真的找到了虎子,而且虎子完好无事,罂粟喜极而泣,先前强忍了两日的情绪,终于宣泄了出来,心里一直悬着的那把大刀也放了下来。
听苏焱说虎子有些发热,已经吃了药,罂粟倒是没有太过担心,她解开虎子身上的衣裳,见他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才放下心来。
守了虎子好大一会儿,罂粟才从床榻前离开,与苏焱到了外面说话,询问起虎子被抓走这件事情到底是誰所为。
苏焱方才只顾着虎子的安危了,根本没来得及询问刁山事情的因果缘由,所以只对罂粟道虎子是被刁山几个抓去的。
在听说刁山要在云雾山上活埋了虎子的时候,罂粟一双凤眸如同淬了寒冰一般,冰冷得没有意思温度。
对这个名字她是有印象的,尤其是联系上云雾山竹林这个地方,她很快就将刁山三人与云雾山上绑了宋大妞姐妹,威胁她们要银子的几个地痞对上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当日不过是有那么一个小过节,那几人竟然就如此恶毒的绑了虎子,还意图杀了他,简直不可饶恕!
“把那三人交给我!”罂粟出声道。
苏焱正是有这个打算,才会让乾干将人先关起莱,他温声道:“人我已经让手下先关起来了,等明日就把那三人交给你。”
罂粟点了点头,不再为找虎子而挂心,此刻才有暇关注其他。
见苏焱衣衫满是褶痕,发丝上沾染了不少尘土,英俊的脸此刻也透露出隐隐的疲惫。
她突然想起,虎子丢了不过两日,这男人两日前还身在上京,飞鸽传信要大半日,他是如何在一日两夜的短短时间内,从京城赶到江北的。
“你是怎么过来的?”罂粟心疼的问出声。
苏焱捉住了她的手,道:“收到他们传的消息,就过来了。”
罂粟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个,不到两日的时间,你是怎么从上京赶过来的?”
“我有千里神驹啊。”苏焱勾唇轻笑,“可以日行千里。”
罂粟自然是不信的,上次她和他一同去西北邺城,两人骑行的马不过是普通的马儿而已。
就算是良马,只怕也是日夜不分的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