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心里明白,苏焱今日与她走这一趟,能得孝亲老王爷这么一句话,王元的事情便能讨回公道。
可是她现在贪心,想要的更多了一些。
“叨扰老王爷清静了,罂粟先在这里谢过您。”罂粟客气了一句,接着道,“不知老王爷觉得我这烟丝味道如何?比之东海异国的可差?”
孝亲老王爷认真的道,“味道自是不差的,且从东海运回要走很长的水路,烟丝往往会受潮,我听楼家二小子提过一句,他们运回来的烟丝,惯常是要暴晒几日的,味道便没有这么醇香了。”
得了老王爷这话,罂粟勾唇笑道,“承老王爷吉言,想来我们的烟丝销售起来,必然不会比东海异国的差,不知老王爷想不想参一股?”
孝亲老王爷哪里想到她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身为亲王,他虽然手底下也有不少产业,但都是为了王府的流水,太过沾染商业,于他不益。
便摇头拒绝道,“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哪里还管的动这些,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罂粟并不气馁,镇定一笑,接着道,“老王爷高见,不过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孝亲老王爷摆手示意罂粟说下去。
罂粟便道:“若是说的不对,还请您老人家多多包涵。我听苏焱说楼家的生意与您并无关系,您并无分红也未曾参股,不过上京人人都只楼家是您的人,楼家若是出事,不论大小,人人都会想到您的头上,正如今日,苏焱带来我找您,是一样的道理。”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给您讲一个小故事,从前有一个猎人在山上养了一群羊,总是被山上的狼群追赶猎杀,猎人为了保护羊群,便将山上所有的狼全都猎杀了,没有了天敌,有猎人撑腰,羊群变得愈发肆无忌惮,他们追赶欺负山上其他的小动物,终于有一日,惹到了深山里的一只老虎,被老虎追赶上门,老虎知道正是因为有猎人撑腰,这些羊才变得不知死活,一怒之下便将猎人给撕碎了,群羊最后也未能幸免。”
孝亲老王爷若有所思的看着罂粟,突然哼了一声,佯装微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我与那愚蠢的猎人相提并论!”
罂粟并未曾被吓到,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泰然从容的道,“正因为您不是那无远见的猎人,罂粟才斗胆想要跟您合作,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若是无竞争和危机感,便容易潜滋暗长骄纵,行事也毫无顾忌。”
孝亲老王爷脸色一变,突然大笑出声,对苏焱道,“苏小子看人的眼光果然比我家宁小子强的多,你这朋友倒是个人物,言谈举止可圈可点。”
苏焱勾唇轻笑,“叶爷爷抬举了。”
孝亲老王爷摆摆手,“非池中之物。”他又看向罂粟道,“我今日便应了你这小子又何妨?不过我倒不是因为你的生意如何,单就凭你这番大胆巧言,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小子日后能走到如何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