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雪哪里想到这个坏胚子会跟她说,她哥哥有不举之症,找他来就是为了治不举。
她又气又恼,小脸通红,扭过脸去不再跟罂粟说话。
苏凝雪打心底不相信她英勇神武的哥哥会得这种恶疾,可是她想到这些年她哥哥从来没有过女人,府里丫鬟也没有在他房里过过夜,在外面更没有什么女人,其他与她大哥年龄相仿的世子小王爷似乎都有通房小妾,好……好像只有她大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不近女色,该不会她大哥真有那方面的恶疾!?
一想到这个,苏凝雪脸都绿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镇北侯府一脉单传,若是她大哥不举,那他们镇北侯府就要断后了……
她郁闷了好大一会儿,伸手戳了戳罂粟的肩膀,小声问道,“你真没骗我?”
罂粟耸耸肩,摊了摊手,一脸诚恳得不能再诚恳的表情,“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你大哥,不过,不要是不在意伤了他的颜面的话,是个男人摊上这档子事儿,都挺抬不起头的。”
苏凝雪咬了咬唇,与罂粟挨得又更近了一些,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你会治病?我怎么看着不像?我大哥认识宫里的王太医,他怎么不让王太医帮他看呢?”
罂粟眯着凤眸,挨着小姑娘的耳朵道,“男人都好面子,这种事情要是找御医看了,一准会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们家祖传治不举之症,专门看这个的,你大哥可是跑到通州专门把我找来的
方才你在百花楼里看到那一幕,也是在替你大哥治病,他对女子一直举不起来,便想试一下,看能不能对男人举起来。”
“啊?”苏凝雪听了这话,脸一红,但是又担心她大哥,就忍着羞意,问道,“那我大哥……能那个吗?”
“什么?”
苏凝雪脸又红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瞅了苏焱一眼,见他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便低低道,“我大哥对男人能那个吗?”
罂粟掏了掏耳朵,故作一脸不解的道,“哪个?”
小姑娘羞得满脸绯红,像是抹多了胭脂一般,嗔恼的瞟了罂粟一眼,咬唇小声道,“你明知故问!”
罂粟看着她的粉颊,知道再戏弄下去,小姑娘怕是要着恼了,便笑着道,“我懂了,你是问他能不能对我举起来?”
苏凝雪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罂粟低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能。”
小姑娘被罂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听她说得有理有据,联想到前段时间她大哥真的三番两次往通州跑,便对罂粟的话信了一大半,顿时着急起来,扯着罂粟的衣袖问道,“那你能治好我大哥吗?”
罂粟端起架子来,拂开苏凝雪的手,故意道,“苏小姐,男女有别,您别离我这般近。”
苏凝雪顿时俏脸一红,见自己半个身子都倾到了人家面前,忙往后撤了撤身子,还不忘问道,“你能治吗?”
罂粟瞅了一眼桌几上的茶壶,清了清嗓子,道,“说了这么多话,我的嘴都干了。”
苏凝雪忙提起茶壶,给罂粟斟了一杯茶,端起来递给她,软声道,“给,你快说嘛!”
罂粟乐滋滋的接过茶水,顺便摸了摸小姑娘的嫩手,揩了揩油,凤眸眯着,笑的十分得意。
苏凝雪顿时羞怒得俏脸绯红,嗔怒的瞪了罂粟一眼。
还真别说,美人便是生起气来,也格外赏心悦目,罂粟乐在其中。
苏焱抬眸扫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子里暗含警告,“老实些。”
罂粟挑了挑眉,得意的飞了他一眼,低低笑了一声,对苏凝雪嘀咕道,“令兄这个病症有些年头了,我得再研究些日子,才好对症下药。”
苏凝雪一听有得治,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顾的生气了,软声朝罂粟央求道,“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大哥,只要你能治好我大哥,我让我爷爷多给你准备一些金银珠宝。”
“好说,好说。”罂粟随口敷衍道,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这黑心黑肝的小白脸,居然有这么一个单纯的妹子,她不忘对后者嘱咐道,“这事儿你可别跟你爷爷说,你大哥他不想让人知道。”
苏凝雪忙点了点头,一脸了然的保证道,“我懂,肯定不会告诉爷爷的。”听这罂粟话里的意思,她大哥得了那种恶疾应该好几年,他一直没敢家里人说过,爷爷应当也是不知道,大哥肯定是怕爷爷知道了担心,才不说的。
罂粟心里乐开了花,只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心里暗暗觉得解气,小白脸肯定想不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已经给他妹妹洗脑成功,他在他妹妹的心中,已经是个不举的可怜男人了!
罂粟伸手去够茶杯,苏凝雪主动提起茶壶,帮她满上,还冲她笑了笑,这态度与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罂粟惬意的饮了一口茶,吹了个不成调的口哨,心情颇好。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苏远在车外出声道,“主子,到家了。”
罂粟因为坐在了最里面,便等着苏焱和苏凝雪先下车。
苏焱动了动身子,往里挪了挪,示意苏凝雪先下去,苏凝雪没在意,撩开车帘,迈步跳下了马车。
罂粟也当苏焱绅士风度,让女士优先,她便站起身,越过苏焱,跟在苏凝雪身后就要往下跳。
誰知道后襟一把被人捉住,反被拽进了车厢里。
一阵翻天覆地,罂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了软塌上,抬眸便对上苏焱那双幽暗深邃,黑漆漆如斩不开的夜色一般浓稠的丹凤眸子里。
莫名其妙,她心里就慌了起来,一颗心‘笃笃笃’的活蹦乱跳,好似要蹦出胸口似的。
罂粟忙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小声嘀咕道,“淫心若不除,尘世不可出,为美色所惑,受殃将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