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清冷俊美的脸上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小情绪,握着罂粟手腕的手突然用力,将她扯向自己。
罂粟没有防备,脚下一踉跄,朝前扑了过去,撞到了宽阔硬朗的胸膛上,整个人被一股若有似无的凌冽的莲香包裹,罂粟心中一悸,鼻翼间全是陌生的味道,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听话。”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罂粟的头顶上响起,她的耳朵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紧挨着的胸膛上传来的震感,周身萦绕着地涌金莲的香气,清冽干净,令她脑中一空,甚至忘记了推开他。
苏焱趁着她愣神的功夫,牵着她的手腕,迈步朝楼上走了去。
罂粟被拉着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对上苏焱沉沉如雾霭一般的眸子,心下不由慌乱,用力扯了扯被他抓着的手,却根本纹丝不动,只得出声道,“你松开,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苏焱却不说话,只拉着她往楼上走,薄唇轻动,吐出两个字,“热水。”
这话是对愣在原地的老鸨说的,那老鸨见过不少大世面,很快就回过神来,忙应声道,“奴家这就安排人送热水上去。”
大厅里的客人面面相觑,虽然许多人不认识苏焱,但是听了那老鸨和珠儿说话声,已经知道这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是皇上亲封的一品昭武大将军,镇北侯府的世子爷。
先前那番举动,众人还不敢胡乱猜测,此时听闻苏焱要热水,一个个对两人的关系都大胆的揣摩起来。
感觉到众人火辣辣的视线,罂粟脚下步子一滞,再次挣了挣手腕,却依旧没能从苏焱宽大的手掌中挣脱。
“你要热水做什么?苏焱,你快松开我。”罂粟压低声音,有些着急的道。
“松开你?”苏焱声音也极低,他眸光落在罂粟的唇上,眯了眯幽暗深邃的丹凤眸子,苏焱的身子突然向前一探,抬手揽住她,在她腰腹部轻点了一下。
罂粟正要撤开,却发现动不了了,她瞪大了眸子看向苏焱,眸光中暗含不悦和警告,“你到底搞什么鬼?快放了我,别以为在上京,我就不敢对你动手……”虽然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罂粟心里却莫名觉得慌乱。
苏焱对她说的话恍若未闻,精瘦的腰身微微一弯,竟然将她整个人扛在肩膀上,朝二楼走了上去。
楼下众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传闻镇北侯府的苏世子爷对五年前身亡的素素姑娘一直难以忘却,五年来洁身自好,从不在烟花之地逗留,为素素姑娘守身如玉……
如今看来,传闻都是假的,镇北侯府的苏世子爷压根不喜欢女人好不好,人家是断袖!
跟罂粟一起来的两个汉子知道来人身份不敢放肆,此时见苏焱将罂粟整个扛上了二楼,又要了热水,皆慌了。
两人忙跟了上去,想要出手拦住苏焱,只是还未动作,眼前便一花,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冷脸的黑衣男子,两人接着便被丢了出去,摔在了一楼大厅地上。
罂粟因为被苏焱扛在肩上,能看见身后的情景,气的大叫,“苏常,你敢伤我的人试试!”
苏常跳了出来,推开房门,一脸平静的对罂粟提醒道,“属下才是苏常。”
罂粟还未回应,苏焱已经扛着她进了房间,‘啪’的一声,房门便关上了。
房门外,苏常对着苏远哼了一声。
苏远凑近,捏了捏他的精瘦的窄腰,“我比你要高些,沈姑娘错认我是你,你该高兴才是。”
苏常想想也对,顿时又高兴起来。
苏远看着他傻乐的样子,嘴角多了一丝淡淡的弧度。
苏常十分在意比苏远低这件事,两人刚进暗卫营的时候苏常比苏远要高,那时候,他以身高为优势,抢吃的给苏远,后来苏远渐渐比苏常要高了,换苏远抢吃的给他,为此苏常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听谁说倒挂能长高,有段时间他便天天晚上爬树倒挂,可惜也没能长得比苏远高。
室内,随着房门关上,罂粟心里一咯噔,紧接着,苏焱将她放在了屋里的椅子上,只是依旧没有解开她的穴道。
“喂,你到底要干嘛?”罂粟有些没好气的道。
苏焱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钳着她的细腰,两人之间相距极近,罂粟可以清晰分辨出他瞳孔的颜色,幽深的眸子仔细看是淡淡的琉璃色,此刻里面如同藏着黑色的旋涡一般,似能将人的神魂给吸进去。
苏焱突然凑近她的脸,两人鼻尖几乎碰到鼻尖,罂粟眼里是一张放大的玉颜,这么近的距离下,这张俊美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瑕疵,罂粟深吸了一口气,莲香几乎席卷了她的整个胸腔,想到她鼻翼间吸进去的有可能是对方的呼吸,罂粟脸蓦地一红,心里微微发颤,一颗心七上八下活蹦乱跳的开始撒欢。
骨节分名如青葱白玉一般的手指突然落在她的脸上,苏焱用了些力在她脸上捏了捏,低沉的声音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怒,“你若是想打听什么,只管找我,不论你想知道什么,我的人都能查出来,何需为了些人尽皆知的事情,让人白白占便宜?”
罂粟有些吃痛,落在她脸上的指腹微凉,指尖似乎也带了清淡好闻的地涌金莲香气,让她脑子里有些晕沉沉,浑身都变得软绵绵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叩响,苏常的声音响起,“爷,热水来了。”
苏焱转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不过须臾,苏常苏远两人便将沐浴的东西放好,倒好热水,闪身出去了,还不忘带上房门。
罂粟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桶,心里愈发没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朝苏焱瞪了过去,脸色忽红忽白,怒道,“苏焱,你什么意思?别以为老娘乡下来的好欺负,你快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