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拉开被子,盖在了虎子身上,不无可惜的感叹道,“白楚瑜怎么就招惹了那么凶悍的一位红颜知己,还被吃得死死的,依他的风姿,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的芳心都遗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不是让人伤碎了心嘛!”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姝湄,她对白楚瑜可是喜欢的紧,要是知道白楚瑜已经名草有主了,还不得伤心死。
苏焱瞥了她一眼,眸中划过一抹暗光,冷淡出声道,“静公主天姿国色,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曾一舞动盛京,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上京不知有多少儿郎暗慕静公主,一般女子如何能比得?得了静公主的芳心,白楚瑜自是顾不得其他女子的。”
他瞅着罂粟继续道,“尤其是你这样的。”
罂粟听出他意有所指,明显看不上她的样子,不由狠狠挖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又想打架?”
她抬起拳头,在苏焱面前比划了一下。
苏焱看到她晃出的拳头,缓缓出手,掌心落在拳头上,轻轻压了下去,浅笑着温声道,“我没旁的意思,以白楚瑜的出身,自是更喜欢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
罂粟收回拳头,点了点下巴,“说得也有道理,那静公主有颜值有身份又一颗心扑在白楚瑜身上,白楚瑜会喜欢上她也不为过。”
“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一句,免得你不小心惹祸上身。”苏焱道。
虽然说要远着一些白楚瑜,但是罂粟想知道白楚瑜在找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她身上的系统,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真是在找系统,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白楚瑜最近在找什么东西?”
苏焱凤眸里有幽光一闪即逝,他缓缓道,“不太清楚。”
罂粟也没指望从他那得到答案,而系统又是一个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不管白楚瑜是不是在找系统,这件事算是给了她警醒,以后一定得小心行事。
“翠花,你爹刚烧了一锅开水,我给你冲了一壶热水。”沈母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水壶,抬眸朝苏焱看去,见他规矩地靠在桌子旁,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假装是看到了虎子睡觉,“虎子睡着了?”
“刚睡着。”罂粟接过水壶,压低声音道,“娘,你跟爹别忙活了,赶紧去睡觉吧。”
沈母点点头,“欸,好。”她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不放心地看向苏焱,客气地道,“这么晚了,苏将军要不要去歇息?锅里还有热水,我让老头子给你送到屋里去?”
苏焱闻言站直身子,有礼地道,“不必了,这些日子实在是叨扰伯父伯母了,我是来告辞的,因有要事在身,需连夜赶路,我就不多逗留了。”
沈母哪里想到自己一开口,人家苏将军就告辞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路吧?不如就再多留一晚,等明个一早再赶路。”
苏焱道,“不了,实在耽搁不得。”
“那……那苏将军您路上小心!”沈母不大放心地嘱托道。
苏焱看了罂粟一眼,往外面走去。
罂粟站起身,“我送送你。”
不等沈母反应,罂粟已经跟在苏焱后面走了出去,将苏焱送到院门口,罂粟才出声道,“今天谢了。”
从屋顶上下来的时候,多亏苏焱用内力给她逼出发热的样子,才在白楚瑜面前蒙混过关。
苏焱勾唇微微一笑,“祝你好运,早日拿下通州。”
罂粟耸耸肩,“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她冲苏焱挥了挥手,转过身进了院子,潇洒地关上了院门。
门外的苏焱将视线从紧闭的院门上移开,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真是难以置信,方才有一瞬间,他居然对这个小院子有一丝不舍。
第二日一早,沈家刚刚开饭,院门就被敲响了,虎子小跑着去开院门。
不大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这么一句话,“这孩子还认生呢,你该叫我三叔婆的,他是你三叔公!”
沈宋氏听出是王春兰的声音,顿时脸上有些不悦,“她怎么过来了?”
沈和富也一头雾水,自从跟沈家老宅写了断绝书,就跟老宅的人没了往来,今日沈和贵夫妇怎么登门了?
虎子一溜烟小跑了进来,对罂粟小声道,“三叔婆和三叔公过来了。”
话音刚落,王春兰夫妇已经进了堂屋,一股饭菜香味顿时扑鼻而来,两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见罂粟他们正在吃饭,王春兰眼睛立马往桌子上瞄了瞄,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肉包子,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二哥二嫂,你们吃着呢?”
沈宋氏对老宅的人失望透顶,知道王春兰夫妇过来一准没有什么好事,就没有搭腔。
沈和富也没有出声,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十分尴尬。
王春兰和沈老三交换了个眼神,沈老三清了清嗓子,对沈和富道,“二哥,上回长葛信里说西北不打仗了,那长念是不是得从西北回来了?”
沈和富听了这话,还以为王春兰夫妇是为了沈长念而来,回应道,“长葛信里是这个意思。”
“长念这不是才过去,咋就不打仗了?他要是从西北回来,不还得在家种地吗?二哥,你看能不能等长念回来,叫他去翠花酒楼帮忙?”沈和贵试探地说道。
沈和富抬眼看向罂粟,见罂粟低头喝着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道,“这事你问我不当用。”
听沈和富的意思是这家他当不了,沈和贵顿时朝罂粟看了过去,脸上陪着笑,道,“翠花你可真本事,开了个那么大的酒楼,咱们老沈家可就数你们兄妹三个最出息,你长念哥识字会算数,比长云不差的,等他从西北回来,让他去酒楼给你帮忙去吧!自家人,用着也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