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冯秋芳一走,李金凤和刘春草就笑出声来,李氏嗔怪的看了她们俩一眼。
经过冯秋芳的小插曲后,没过多长时间,李金凤的夫家就过来接人了,李氏红着眼圈将李金凤给送出了门,李金凤则直接哭了起来,不舍的拉着李氏的手,弄得李氏也掉了泪,刘春草在一旁劝着,虎子也在一旁懂事的给李氏擦泪。
李金凤走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家,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来看热闹的村民们也都回家吃饭去了,村子里闺女嫁人是不宴客的,只给来看热闹的村民抓些花生甜枣。
在李氏家里吃过晌午饭后,罂粟就带着小包子走了,不过并没有回西岭村而是去了王霸的地下赌坊。
王霸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见小包子,喜欢得跟什么似得,一把就把虎子抱起来举得高高的,逗弄他玩了好大一会儿,因为长得五大三粗,加上一个锃亮的光头,小孩子都害怕他,虎子却一点也不怕,还用小手摸了摸王霸的光头。
因为要谈事情,王霸就让王元带着虎子去后院玩,王元看着虎子俊俏的小脸,不由微微失神,虽然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寡妇,可他心底总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的,毕竟她是那么不一般的女子……
“大哥,你知道烟草吗?”罂粟心里也没抱什么期望。
“什么烟草?”王霸有些疑惑出声问道,似乎完全不知道罂粟说的是什么东西。
罂粟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不过还是解释道:“烟草可以用烟袋和烟斗吸食,吸进腹里的烟有提神的作用,不过长时间吸食也会对身体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王霸用手拍了拍脑袋瓜子,笑道:“你说的烟草是烟丝吧!”
罂粟眼睛一亮,见他竟然知道,道:“大哥,咱们这里也有人吸烟?”
“咱们这里倒是没有。”王霸道,“寻常百姓哪能吸得上?那烟丝都是从东海外的异国传过来的,贵重得很,一袋烟就够寻常老百姓吃喝一辈子的,只有上京极少数的权贵才吸得上那个!”
说道这里,王霸不免惊讶,道:“翠花,你咋想起问这个了?”
罂粟对王霸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将自己发现红花烟草,可以生产烟丝获利的想法说了下,王霸听后一脸激动,这笔生意要是能做,必然是要挣大钱的。
“翠花,你怎么晓得烟丝是用你说的红花烟草制成的?”王霸乐呵之余,不免好奇,越是接触,他越是震惊,她哪里是寻常村妇可以相比的?到底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我曾经遇见过一位游历四方的高人,他给我讲过很多奇闻异事,红花烟草我是从他那里听说的。”罂粟眼都不眨的道。
王霸虽然心里还有一些疑问,但也知道自己不宜问得太多,就道:“咱们若是真能做成烟丝,就要去上京。”
罂粟点了点头,反正眼下红花烟草的叶子还不能用,再等些时日,再着手准备烟草的事情也不迟。
王霸又道:“厨子和伙计我都已经找好了,都是可靠的人手,不过有个叫李大奎的原先是春风楼的老厨子,她因为老实木讷,被后去的新厨子们排挤抹黑,最后被春风楼的掌柜给赶了出来,不过他的手艺不错,我就把他给找来了。”
春风楼虽然比不上云雀楼,但在凤阳城也是小有名气的酒楼,它的资历比云雀楼要老上许多,是凤阳城中的老牌酒楼。
听王霸如此说,可见他为了找厨子,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罂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没顾得上酒楼的事情,就连店里的装修也都是李大郎在盯着。
“还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王霸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脸色变得有些认真,道:“现在凤阳城的多股小势力,都想投到咱们手底下。”
还有不少先前走的人,都以为王霸没了漕帮做靠山,现在不行了,可哪想到他居然扳倒了曹家,现在成了凤阳城船运第一家,俨然过的越来越好了,当然当初背弃王霸的那些人,现在想回来,是不可能的。
罂粟勾唇一笑,“收!现在咱们正是缺人数的时候,十里镇码头太小,咱们的船不是有闲置下来的?等人手充足了,你就让兄弟们去通州码头上揽客。”
王霸眼前一亮,道:“我也这么想过!通州客人多,要是能在通州码头站稳脚跟,那咱们就能分一杯羹了!”
罂粟笑着点了点头,船运一道上大有可为,她要的可不仅仅是在通州码头站稳脚跟……
从赌坊离开之后,罂粟带着小包子去了酒楼,李大郎正在里面忙着,看见罂粟过来,赶紧道:“这都是按照你给的图纸,让他们弄得,这个台子你看可行?”
罂粟朝打量了一圈,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能全部弄好?”
“这几天就能完工了。”李大郎道,他现在与罂粟说话时,隐隐都带着一抹敬意。
“器具何时能送过来?”
罂粟特意找人做了墨彩白瓷的碗碟,店中的一应用具,皆是精心制作,与别处的大不相同,很是别致。
“后日就可送来,另外酒水咱们凤阳城中的罗浮春最是有名,要不要去采买一些?”李大郎很是有心的道。
罂粟却摇了摇头,长云在城中给沈父打的罗浮春她尝过,酒水实在太淡,口感也不够醇厚,后味发涩。
“酒水我打算自己酿造。”罂粟出声道。
李大郎却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她会很多东西,可酿酒不是一件小事情,他有些担心的道:“酒楼里的酒水可不是儿戏,若是酒水不够好,是留不住客人的。”
罂粟勾唇点了点头,“正是因为这点,所以酒水我才打算自己酿造。”
看着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李大郎知道多说无益,也就没有再劝,不过心里还是难免犯嘀咕,罗浮春是城中最好的酒水了,就算是翠花会酿酒,可农家人酿出来的酒水,根本就不好喝,难不成她还能酿出比罗浮春还要好喝的酒来?
李大郎心里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罂粟向来有主见,他也不好说什么。
二楼的包间每一间各不相同,里面的布置,全都各赋特色,罂粟看过一遍,很是满意。
“都是照你的意思布置的。”李大郎跟在一旁,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道:“花费甚多。”
一番装饰下来,钱花得跟流水一样,虽然不是花的他的钱,可李大郎还是未免有些心疼。
“花的多,日后也能挣得多。”罂粟淡笑着道,想要挣钱,就得舍本,如果连本都舍不得下,难不成空手套白狼?
李大郎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虽然是个男人,却真抵不上沈翠花她一个女人的胸襟,若是要他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弄这个酒楼,只怕会日夜不安,担心焦虑若是生意不好,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