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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坐在赌桌前,见罂粟进来,忙招手道:“妹子,快过来。”
罂粟朝他走了过去,眸光却看向在赌桌另一边坐着的人,那人也正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沈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声音温润清澈,一袭白色织锦月牙衫,衬得男子眉目清雅精致,即使是坐在赌桌旁,也还是浑然天成的温润气质。
罂粟眸光深处微微一闪,原来是白家二少,王霸居然还跟白家二少认识?
她微微点头回应。
王霸笑道:“差点忘了,我妹子跟白二少是认识的!”
罂粟走到王霸身边,已经有人给她摆好了椅子,她刚坐下,王霸就出声道:“妹子,你今个可来的真巧,白二少不知打哪得知了你那个玻璃镜子的生意,也想要掺和一脚,这不,我俩还摆出了赌局,哥哥我可是答应白二少了,这局要是白二少赢了,咱们那生意就让他也掺和一脚,我自作主张,妹子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罂粟淡笑道,远山眉却微微笼起,白二少从哪得来的消息?不过若是他也掺和进来的话,反而利大于弊,虽然会因此分去不少红利,但是她也能获利更多。
白家产业遍布全国,玻璃销售起来本身就占有优势,白家势大,就算有人眼红也不敢做出些什么举动,也完完全全可以做到垄断。
罂粟好整以暇的看着赌桌,两人玩的很简单,赌骰子大小,一局定输赢。
王霸混迹赌场多年,还有赌爷的称号,一般人轻易不会与王霸玩骰子,不管是摇色子,还是听骰子,鲜少有人能够赢了王霸。
白家二少,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从他以往的行事作风能够看到出来,此人足智多谋,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现在白二少居然主动与王霸定下赌约,那就说明他的赌术应该不在王霸之下。
王霸一边摇骰子一边道:“小妹,你可别小看了白二少,他这人虽然不嗜赌,但是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我几年前就跟他赌过一回。”
罂粟微微侧目,问道:“大哥败在他手上了?”
王霸笑了,“这倒是没有,我们平局!”
罂粟知道王霸嗜赌如命的性子,若是赌博,他必定是全力以赴的,但是白二少这人不一样,行事滴水不漏,心思又深不可测,面上一副温润的样子,实际上到底是什么人还真不好说!他当年完全有可能故意做出平局来。
不能怪罂粟这样揣摩他,实在是上辈子见过太多上层贵族家的公子哥,平日温柔如风,实际上简直猪狗不如,伪装得越是无害的人,有可能才是最致命的。
“比大比小?”王霸出声问道。
白二少温润一笑,“那就小吧!”
王霸爽朗一笑:“好!白二少,请!”王霸抓起筛盅,伸手对白楚瑜示意道。
白楚瑜温润一笑,也伸出手握住了筛盅,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白皙的手指与黑色的筛盅形成鲜明对比,他出声道:“请。”
王霸摇色子也很是有一套,虽然不如罂粟那般浮光掠影,却也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楚。
与之相比,白楚瑜就要简单的多,他从桌上拿起筛盅,只是轻轻一摇,便扣在了桌子上。
王霸脸色微微一变,也将筛盅扣在了赌桌上。
“开吗?”王霸脸上带着少有的正色。
白楚瑜淡然一笑:“开。”
王霸点了点头:“那就开,说好了一局定输赢,老子也不耍赖!”
他倒数了三个数,两人同时揭开筛盅,赌桌旁顿时响起抽气声。
“一柱擎天……居然都是……”旁边有人小声道。
“我王霸输了,愿赌服输!”王霸抱拳说道。
赌桌上掀开的两副筛子,白二少那副正是一柱擎天,只有一点,而王霸的一柱擎天却短了一个,并不成功,一旁还有一个筛子,那个筛子虽然也是一点,但是加起来是两点,还是输给了白二少。
“承让了!”白二少有些当仁不让的道。
王霸虽然输了,却也不觉得丢人,只是没有想到白二少居然这么深藏不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也就算了,原来对于赌之一道也颇有手段!
赌博结束,重头戏就来了,要一起商议玻璃的事情了。
罂粟拿出随身带来的玻璃还要镜子,放在了桌子上,道,“这块就是镜子,你们可以亲自试试,这种清晰度绝非黄铜镜可比,这块呢,就是玻璃,这个玻璃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最常见的用处就是做窗户,替代一捅就破的纸糊的窗户,包括门扇上也可以换成玻璃。”
王霸拿起镜子往自己脸上一照,顿时惊叹出声:“我勒个乖乖,这么清楚,原来我就长这个样子?连胡子都能看的根根分明,啧啧!我的脑袋原来这么亮啊!”
白楚瑜拿起玻璃,观察起来,“这个似乎与琉璃有些相似?”
罂粟点了点头:“但是它的材质十分普通常见,工序简单,很好熔制,成本也十分低廉,琉璃造价十分昂贵不说,工序也很复杂,虽然不如琉璃那样五颜六色,但是这种透明的玻璃,瞧着也让人觉得清透好看,而且这个玻璃还可以刻上花纹,做成磨砂面的,那样的话,装在门窗上,不光好看,还不透明,形状也可以任由咱们设计。“
“还有一种防晒玻璃,阳光透过那种玻璃是照不进屋子里去的,那个也叫镀膜玻璃,是在玻璃上贴一层薄膜,那样的话,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装修房间既好看,又可以防止别人偷窥,也不像纸糊的门窗那样容易被人用一根手指就捅破!”罂粟侃侃而谈。
白楚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听起来很有用。”原来一个生在乡野的女子,也能有这般见识,说起这些东西来头头是道,神采飞扬,好像亲自用过一样。
不要怪白楚瑜会这样想,毕竟玻璃这种东西整个大庆都闻所未闻,他也只是以为罂粟是在哪本野闻杂记或者游方高人那里得来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