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前几个人,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把他们都震住了。
“兄弟我虽然没人看上,但我上过的女人估计比你们见过的都多。”
几个人不相信,都说道:“你就吹吧,你一个坡脚,谁看得上你呀。”
王治看他们不相信,又猛喝了一大口酒,顿了一下说道:
“别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手脚齐全,但你们还真未必知道兄弟的本事,兄弟我的这只腿脚虽然不好使,但兄弟的另一只腿脚好用的很,那大姑娘小媳妇的见过的用过的,有几个不想着再用下一回的。”
说完,这王治站起身来,使劲挺了挺。虽然已经入夏了,大家穿着都少,但隔着肥大的裤子,大家也看不出来什么。大伙可不吃他这一套,一听他这话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当你是对面丽春院里的龟公呀,拿这个显摆。有这本事,你还用在这里天天出苦力,早找个姨太太包养活你了。”
几个人听柴二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听着大家在一起喝酒吹牛皮,江二河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好久没有和大家一起聚一下了。今天虽然是自己请客,但趁着酒劲,听着大伙东拉西扯的聊些有的没得,心里也痛快。
“二河,我可提醒你,那大户人家的姑娘都娇贵的很,你进了门可要长点眼色,不能让人家生了你的气,把你赶出门来。”胖子到是好心的提醒起他来。
“还没到那一步呢胖哥,不用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当大家吃酒吃得高兴时,江二河听到隔壁又有一桌客人到了,听着像是只有两个人的模样。两个人就能被老板请到这二楼的包间,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事不关已,江二河也没太在意。继续和那些人一起吃喝起来。
几个人酒足饭饱后,由于第二天还要上工,要回家住的几个人都由同伴搀扶着走了,剩下他们四个人,还在那里不停的喝着,江二河也有些喝多了,明显得有些脑袋断片的感觉了。但心里至少还有个弦,迷迷糊糊的走到柜台那,喊道:
“老板,结账。”
由于喝得太多了,嘴上都有点打结的感觉。
“这位客人,你的账已经结过了。”
江二河一听头更晕了,自己什么时候结的账?
“我什么时候结的账呀?我怎么不知道呀。”
“就在不久前,在你们旁边喝酒的那二位中的一位,下来给你们结了酒钱后就走了。”
“噢?你可知道那人叫什么?”
“问过了,那客人没有说,只说和你有缘。”
江二河心下更是迷糊了,再加上酒劲上涌,脑袋更是糊涂了,食使劲晃了下脑袋,还是有些迷糊,也不再去想了,就和剩下的几个人一块走了。回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到第二天,江二河洗漱完后,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本想着再去问一下那酒店老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昨晚帮自己结账的人是谁,自己也好还给别人,无功不受禄,自己可不能凭白无故的接受别人的恩惠,这可是母亲从小教导他的。
但去了几次后,那酒店老板只说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问他具体的长相时,却说已经忘却了。没有办法,只好就此做罢,也许真的如那人所说,这就是一个过路缘份罢了。
寄回家的书信一直等了近一个月才寄回来,里面江奶奶也尽是无奈,让他自己相机而动,没有说到具体的事情。江二河其实也知道,家里母亲虽然知书达理,但毕竟是妇人,离得又这么远,哪里还真能帮他拿什么主意,只是心有所牵挂罢了。
拿到书信后,江二河就找到了师父,把家母的意思向他说了一下。那老工匠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同意了。于是高兴的拍着江二河的肩膀说道:
“二河呀,以后你要自己做主了。”
江二河只当师父在安慰自己,没想过其实他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李家姑娘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得的。到时候要不要,又或者你想怎么样,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很快,两家商量好了婚期,就定在了本月月底,也就十来天的时间。就由老工匠暂代江二河的长辈来参加,婚房就由李商户家提供,成婚后江二河就直接搬到这李家大宅去。根据提前商量好的,这李商户也不用江二河改名改姓,只是如果他们有了孩子,这孩子却需要姓李,对于这一点,江二河也没有什么意见,从当初自己接受这门亲事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要这么做了。所谓的上门女婿,就是要给对方家里传宗接待的。
李家那边更是张灯结彩,那李商户每天都是脸上挂笑。江二河反而越来越失落起来。李家给他送来了新的衣衫,还有一套新郎官的服装,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做成的。看得那些工友们眼里可是羡慕不已,估计他们这辈子是穿不上了。毕竟是在一起做工几年的工友,平时大家关系也都不错。江二河成亲后就要搬到李家大院去了,估计以后他们相聚的时间也不会很多了,所以他们反而珍惜起这点时间来。
成亲那天,艳阳高照,江二河一早就起来了,几个工友,加上他们的家人,都过来帮忙来了。给江二河好好的打扮了一下,收拾了一下他的东西,一会都要由迎亲的车队带过去的。
等到江二河一队人在吹吹打打的欢快声中来到李家时,李家已经在门口摆了一排的酒席,进门吃个饱,幸福活到老,就是图个吉利。周围的四邻也都来看热闹和祝贺,都知道今天这李家要招上门女婿了。想来看看这李家的女婿长什么样子,果然,见到这江二河时,都是赞不绝口了。但江二河可是听不到下面的人具体的在谈论什么,如果是听到了,那可能真要立马转头走了。
江二河也是像征性的吃了几口菜,就进到李家大厅那里了,和第一次来这里时不同,现在的李家大厅布置得红红火火,处处彰显着喜气。李商户和老工匠坐在当中主坐上,两人坐在那里笑谈着什么,看得出两人的心情都特别好。
不一会,那李英也由一个下人扶着走了出来,只见她身材虽算不上苗条,但也是凹凸有致了,一身的大红,头上还盖着大红盖头,看得江二河也是心中高兴,总算不是太失望了。
两人拜过天地,新娘就被送回了洞房,江二河留下来陪着那些客人吃酒。
正当一帮亲朋好友喝到高兴处,下人给李商户传了个话,说是门口处那书生在那里大吵大闹,说一些对李英不利的话来。这一下不要紧,把个李商户直接气得要破口大骂了,但一看到满堂的亲朋,强自忍了下来,让下人先把人带到后面的柴房里,再去通知当地的官衙,就说家里抓了个小偷,想趁着人多偷窃,被当场抓住了。
这些事情江二河是不知道的,都在李商户的安排中悄悄的完成了。正当这时,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说道:
“江畔陈家,路过此地,听闻李商户家有喜事,特来讨杯酒喝。”
说完跟着他的下人就递上了一个礼贴。
李商户一看这人,就认了出来,他可是长年的走南闯北的,知道好些个各地的大商户人家,这江南陈家,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富商。只是听说这陈家是多年前迁过来的,并不是江南当地人,至于具体的来历,问过几个人,也都表示不太清楚。但一来到当地,很快就展现出了强大的财力,那银子好像是生出来似的,不断的建厂扩张,经营范围包罗万象,什么都有。但好在给他做工的人,工钱从来不少,这陈家当家的又和蔼可亲,只是经常外出,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当地的生意多由他的大儿子陈义正主持,出面的事情也多由他出面。李商户也是多次去求访,都没有见到陈老爷。不料今天家里大喜之日,这陈家当家的却亲自上门来祝贺来了。
当下,李商户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陈兄能来,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呀,快快上座。”
来人正是陈老爷的大儿子陈义正,看着年龄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可是李商户对这位可不敢托大,也只能以陈兄相称,他可不敢以真实年龄自称长辈。
“那我就多有叨扰了。”
陈家主就顺势跟着李商户坐在了他的下首了。
两人坐下后,李商户又喊道:
“二河,快过来见过陈老爷,这几年咱们的生意多亏得陈老爷照佛,才能顺利的走过来。今天你一定要多敬几杯酒。”
江二河赶紧过来,手里拿着酒杯,正要举杯敬酒,抬头看时,却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起来,那中年人也是向他轻举酒杯,一饮而尽。正当江二河想向他问一下当日是不是他帮忙结的账时,被这陈义正一个眼神就带过来。示意他快去忙别的人。于是江二河心道,既然能在这里见到了,那肯定以后还有机会,并且看样子,这中年人也识得自己了,所以也就没再纠结,就顺势下去了。
“陈兄,家父可在府上?我一直想去拜访,却苦不得见呀,什么时候您看能给我引见一下?”
“家父经常外出游历,连我这亲儿子都难得见上一面,唉。”
听到这里,这李商户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能见到,那是更好,见不到也不影响自己的生意。只是礼节上的事情而矣。
“看来陈老爷真是个世外高人呀。我等佩服不已。”
“李兄见笑了。”
这陈义正吃了几杯酒,和这李商户聊了会就起身要告辞了。李商户再三挽留,耐和这陈义正却实有要事,不得以,只得送出门去。临走前说道:
“李兄,你这女婿看样子是个好人,望善待之。”
听着这有些让人联想的话,李商户不明白这陈义正是什么意思,忙问道:
“陈兄可是听到什么?”
“李兄多虑了,只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感觉有缘,才特提一下而矣,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李兄可否答应?”
“噢?陈兄说来听听?”
“我想请江二河改天闲暇时,到我家中一坐,不知可否?”
“这,即使您不说,我也会差他们夫妻两人去贵府一拜的。陈兄放心。”
“如此,那就敬待贵佳人了。告辞。”
“告辞。”
李商户一边想着这陈义正的话,一边走回了大厅。想了一会也想不通,就继续和一帮请来的达官贵人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