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叮铃铃的电话声音,拿起电话“你好,这里是……”
“是警察吗?”电话里的女人着急地打断道。
“是的,女士。”
女人用哭腔道“我要报警,我女儿丢了,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啊!”
李默白安抚道“请你不要着急,事情需要冷静地处理。你女儿多大?在哪里丢的?你现在在哪里?”
“4岁,在菜市场丢的,我现在就在这边,附近都找过了,找不到,呜呜……我该怎么办啊?”女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李默白忙问“你在哪个菜市场?我马上赶过来。”
菜市场离三局很近,开车十分钟不到。李默白赶到的时候,菜市场后面的小巷子里有一些人围着一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这个小巷子是卖水产的,地上有很多水,女人穿着白色裙子,裙子浸在肮脏的水里,她浑然不觉,只是抱着膝盖埋头痛哭,有几个妇女劝她不要着急。
“警察来了!”一个杂货店女老板模样的妇女看到李默白后道。
女人仰起哭红的脸蛋,看到李默白后站起来迎了上去“警察。”
“我是警察,是你报案吗?”李默白稍稍一愣,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相当漂亮,虽然她哭得眼眶红红,梨花带雨,但掩饰不住她香艳脱俗的本质。
这个时候是七点多,天还没有黑,但温敏感觉天昏地暗,她死死抓住李默白的胳膊,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着道“是我,警察,你快帮我找找我女儿,我不能没有她啊,她是我的全部啊……”
“女士,你先别哭,哭对解决问题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李默白拍拍她把自己抓得有点痛的手道“你详细跟我说说走丢的过程。”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拿出来录音。
温敏用手背擂着眼眶,抽噎着道“我本来是带她出来买菜,走到这边就想买条鱼回去,我让她不要乱跑,我就在这家挑鱼,等我挑好鱼回头看的时候她就不在了,哼嗯嗯……”说道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李默白从包里掏出一包剩下一半的纸巾递给她,问“然后你在菜市场找了,没有找到?”
温敏摇头,李默白继而问“问过他们没有,他们看见什么没有?”
温敏哭着道“问过了,他们都忙着生意,没注意!”
“现在离她不见有多久了?”
“半个小时的样子。”
李默白抬头搜索了一下,视线捕捉到小巷子里安装了两个摄像头。他随即找到一个胖子商贩问“录像在哪里保存?”
胖子商贩道“在二楼有个房间,但是工商局的人才有钥匙,他们可能已经下班了。”
“带我去!”李默白道。那胖子商贩很配合,立即带李默白去录像房,路上李默白又问温敏“你叫什么名字?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温敏,我女儿叫李潇潇。”温敏道。
李默白安慰道“温女士,你放心,你女儿我一定帮你找到。”他知道温敏这个时候很需要听见这样一句话。
“谢谢你,李警官。”温敏道,她注意到李默白胸前牌子上的名字。
“不客气,你老公现在知道事情了吗?”李默白问。
温敏道“他……他不知道。”
很快,那胖子商贩带着他们到了录像房,其他也有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那商贩指着一个包裹着银色铁皮的门道“就是这间了,但是我们没有钥匙,要工商局的人来。”
李默白二话不说,冲上去一脚嘭的一声就把门给踢开了。众人都吓了一条,真没想到这个警察会破门而入。李默白把房间的灯打开,找到那两个摄像头的录像之后,回调播放,温敏就站在他的旁边。
黑白色的录像里,温敏的身边跟着一个活泼的小女孩,有一个男子在她们身边转悠,李默白很快注意到了他,指着道“这个人有点可疑,好像在观察你们!”
就在温敏选鱼的时候,那名男子冲远处招了招手,很快有一个身上挂着篮子,卖各种各样小玩具的妇女来到李潇潇的身边。李潇潇很快被那些小玩具所吸引,妇女跟李潇潇交流了好一会儿,选鱼的温敏浑然不知。
“你这鱼选得够久啊!”李默白侧头道。
温敏刚刚停下的眼泪又滚了出来“我,我就是想选一条最好的……”
录像上,李潇潇犹犹豫豫地跟着妇女走出了摄像头的录像范围。李默白接着调另一个摄像头的录像画面,那个妇女引着李潇潇来到了小巷子口停着的小面包车旁边。就在这个时候面包车上一个男子突然冲了出来,一手捂着李潇潇的嘴,一手抱起她幼小的身体,抢进了车里,这一动作十分迅速,只在两三秒间完成,随后妇女快速钻上车,面包车快速驶离。
“是专业人贩子团伙掳走了她!”李默白回头对温敏定论道。
温敏已经是在录像上看得明明白白,气急攻心,气血涌上大脑,顿觉一阵晕眩,倒了下去。
李默白伸手去扶她,但没能扶住,于是只得抱住她,只觉怀里一阵香软,那种香味清香怡人。李默白虽然很享受这种美人倒在怀里的感觉,但毕竟是别人的老婆,而且这种时候是要抓紧时间做正事的,轻轻拍她的脸蛋“温女士,温女士,你振作一点,现在还需要你,你不能晕倒。”
围观的人里不禁有人叹息“唉,人贩子抓走了,那去哪里找啊?”
“就是,男娃卖去挖煤,女娃长大了还可以就拉出去卖y,唉……”
“那些团伙,拐卖的小孩没几个找得回来的!”
温敏本来已经悠悠醒来,但是听到众人的议论,又因伤心过度而晕了过去。
李默白出声指责道“你们能不能少说几句?知不知道温女士听了是什么心情,你们孩子丢了,别人在旁边说找不回来你们是什么心情?啊!”
众人都面露惭愧,不再说话。
李默白将温敏放在椅子上,让众人散开,给点清新空气。又把录像仔细看了一遍,不过显示器太小,看不清楚那辆面包车的车牌。于是把磁盘取了出来,准备带回局里再研究一下。
李默白摇晃着温敏“温女士,温女士你醒醒,醒醒啊,再不醒我要给你做人工呼吸了!”不吓唬吓唬她,她就是不肯醒。
温敏醒了!随后跟着李默白一起到局里,另有警察接待着温敏,给她录详细口供用作立案,李默白仔细研究过录像后,把车牌抄了下来。
这个时候杨队长也赶到了局里,把车牌发了出去,让交警协助调查。现在人刚被掳走不久,正是追查的黄金时间。办公室里,四名民警和三名刑警开研究会,投影仪上播放着菜市场的录像,众人都做出了判断。一来那两个人是惯犯,套路娴熟;二来应该是团伙作案,分工明确。
那些判断都是总结性的已知性的,并没有什么预测性的判断给出。
拥有55智力的李三号头脑很灵光,脑袋里的主意和结果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而且他的初级逻辑思维能让他更好地推理。
李默白站起来给出预测性地判断,道“这个女人的体型骨架比较宽大,可能是北方人。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男人脚上穿的是布鞋,今天下午下过雨,他还穿布鞋这说明他有这个习惯很多年了,所以我认为他可能是北方比较干旱少雨省份的人。他们拐卖了小孩卖去哪里呢?当然不会是沿海的发达省份,那些省份户籍制度比较严格,不可能让你无缘无故的轻易在户口上添一个四岁大的女孩,所以他们可能会把小孩买到内地一些不发达地区,特别有可能是农村和山区。”
众人听了李默白的话都觉他分析得有道理,都在点头,杨队长道“还想到什么,你继续说。”
李默白继续道“就我所知,符合以上条件的省份有,晋、秦、陇、青和宁这五个省份。而天京通往这几个省份的主要高速有三条,天晋高速,天陇高速和京南高速。如果他们今晚就要带孩子走,那么极有可能是开车,很有可能会走这三条高速,所以我建议我们应该在这三条高速路的收费站设立检查关卡。”
在座的属杨队长地位最高,所以他说了算,听李默白分析之后他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采取他的建议,7人分作三组,李默白和杨队长一组。
李默白从会议室出来找到温敏,道“温女士,把你女儿的照片传几张给我,我传给我几个同事,我们马上到高速收费站去查,如果他们今晚带你女儿离开,有可能在收费站查到,如果不是今晚,那么之后几天可能要查火车,就比较麻烦了。”
“传到哪里?”温敏问。
李默白让他传到李三号的微信上,他们刚才已经建了一个微信群,他再往群里一发,另外几个警察就能看到了。看到照片上可爱乖巧的小女孩,李默白道“你女儿很可爱,我们会尽全力帮你把她找回来,你先回去吧,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想想怎么跟家里说。”
温敏摇头,发丝杂乱,让她显得有些狼狈,她极不情愿地道“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找。”抓住李默白的胳膊“你带上我,李警官。”
其实两个人一组要把一个收费站经过的车辆全部查看,是不太现实的。但目前这样的案件投入7个人,已经算够多了。再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可能性吧,所以李默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