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进了浴室。
睿一走到外面把门拉开,戴克勤一脸惊讶地站在门口瞪着他。
“你小子瞪什么瞪?你这什么表情?你惊讶什么?”睿一转身走进客厅。
“我惊讶什么?我是惊讶你竟然连一点儿宿醉的痕迹都没有呀。”戴克勤嬉笑着。
“坐吧,有事儿?”睿一指了指沙发。
俩人面对面坐了下来,戴克勤东张西望。
“当然有事儿,嫂子人呢?”
“她在洗漱呢,有事儿快说!”
“哥,昨天婚礼的时候西餐厅有一名服务生请假,哦不,好像是先斩后奏离开的酒店,但是下午又返回了酒店。”戴克勤一脸神秘。
“一名服务生请假?你就来向我汇报?你别忘了,咱们可不插手我爸的酒店生意和管理啊。”睿一不以为然。
请假算得了什么大事儿?谁还没有个请假的时候?
“哥,我就猜到你不懂了吧?昨天是不允许请假的,偏偏这名女服务员请假了,她请假本不是什么大事儿,问题是我和睿璇刚才在监控中心看到她似乎和桑医生认识。”
戴克勤压低声音,眼角注意着浴室方向。
他觉得这种事儿尽量别让云朵知道得好。
“和桑医生认识有什么奇怪吗?我和你不也认识?”睿一还是不明白。
“唉……哥,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懂呢?”戴克勤突然对自己的表达方式很不自信。
“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值得你这么神神叨叨的?”睿一皱眉。
戴克勤干脆站起来把他往门口拽。
“你给我放手,你要拉我去哪里?”睿一甩开他的手。
“哥,咱们去外面阳台说,在这儿说总感觉会被嫂子听见。”
“我和朵朵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她听见就听见了。”
“哥,你和嫂子之间怎样我管不了,我跟嫂子之间可不是没有秘密,你跟我来我就好说了。”
他强行把丁睿一拽到了三十六楼外面的一个大阳台。
俩人在阳台一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睿一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这回个说了把?”
戴克勤干咳一声:“嗯嗯,这回可以说了。”
他又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体。
“哥,这名女服务员前不久刚生完孩子,大概出月子也没两三个月吧,就来上班了,昨天是她孩子生病,她赶着回家,但是下午又来酒店找桑医生……”
“等等,服务员的孩子生病,于是服务员来酒店找桑医生?这不是很正常吗?病人找医生。”
睿一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不,当时睿璇跟踪了她们两个,听到俩人似乎不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那名服务生含桑雪燕做姐。”
“睿璇从昨天一直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拉着我去监控中心调取监控看,她说总觉得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戴克勤一向以睿璇为中心,睿璇的话他是百分百听从。
就冲这一点,睿一还是对他的话起不了任何兴趣,他的心还在婚房里,在想着朵朵该化好妆了吧。
“哥?你没听吗?”
“听着呢,你让睿璇别疑神疑鬼的,走了。”
睿一站了起来,朝客房走去。
“哥!昨天半夜桑医生匆匆离开酒店,去了医院,两个多小时之后才从医院回来!”
戴克勤一跺脚,冲他大声说。
“桑雪燕是医生,她半夜去医院奇怪吗?”睿一回过头一脸莫名地看着戴克勤。
戴克勤心里着急,他和睿璇心有灵犀,都觉得这事儿很蹊跷。
所以才郑重对待,就算最后查出那只是那名服务员和桑雪燕之间的私事儿,那也认真对待过,以免酒店出乱子不是?
“哥,你昨晚不是酒醉,是被人下了药,是我和樊帅把你从桑雪燕的客房背出来的!”
戴克勤无奈,只得把昨夜的事说了出来。
已经转身又走了几步的丁睿一,听到戴克勤的话立即停下脚步,并迅速转过身来。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戴克勤问:“你刚刚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说完,大步朝戴克勤走了过来。
“哥,哥,别那么大声,我不想让嫂子知道这些,女人心思重,知道多了难免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我昨晚进了桑雪燕的房间?”睿一站在他面前问。
“是的,不仅进了她的客房,我和樊帅去的时候你还躺在她的床上。”戴克勤一脸同情地说。
“我……真的假的?我不是在你们的房里醒来的吗?”睿一的脾气上来了。
“真的,我和樊帅怕被人瞧见影响不好,给捕风捉影的小报记者提供新闻了,就把你背到了我们房里。”
“那你刚才说的我被人下药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知道我被人下药了?我……我做了什么了?”
睿一的头瞬间大了起来,一听下药,都会往那些比较邪行的药身上去想。
他心里同时也生出一丝恐惧,万一真是那种药,自己有没有做什么背叛朵朵的事儿?
“事情应该是没有做,桑雪燕当时匆忙赶往医院去了,怕一个晚上回不来,所以让我们去她房里把你接走,她说是你自己喝醉酒走错了楼层,她把你扶进她房里休息的。”
“我会喝醉酒?克勤,你知道我昨天并没有喝多少酒……”
“哥,我知道,刚才不是说得很明白吗?你是被人下药了,你还想得起来是被谁下药了吗?哦不,谁比较可疑吗?”
睿一听了他的话,沉思了好几秒,摇了摇头。
“你们怎么确定我被人下了药?是我有什么症状吗?”
他最担心的是这个,他知道有些药的症状是自己脱光衣服对异性做出极不雅的举动,甚至强行去伤害异性。
“那倒没有,你除了全身发烫之外,就是睡,睡得呼呼的。”
“我又不是猪,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高亿豪把酒店的医生找来了,医生检查后说你是吃了一种带安眠性质的药,不算烈性,所以你没有luo奔。”
丁睿一低着头看着脚尖,大概思考了十几秒,说:“是桑雪燕下的药!”
“哥,我和樊帅也这么猜测,但是看她当时神情坦然,不像是她,我们也没敢随便去怀疑人。”
“是她没错,我在宴会厅和她喝了一杯,喝的是她的酒。”睿一肯定地说。
昨晚的一些记忆片断随着他的冷静和清醒,渐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