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丁先生你说。”红霞坐了下来。
睿一看着他们三人,说:“如果开着民宿,我觉得是不是太显眼了。”
“不说其他概率,就说万一哪天来的不是普通人,是警方,尤其是星市的警方,文虎怎么办?”
睿一这也是为文虎和红霞着想。
要低调,就隐名埋姓的低调,不要张扬。
要张扬,那就干脆全公开好了。
像这样躲着,等于是给他们自己埋的定时炸弹。
文虎和红霞听了,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觉得丁睿一说得有道理,别说万一,这其实都已经发生了。
眼前的他们就是个例子,想要到山里散心,结果不也就走到这儿来了。
谁又能保证警方的人不出来旅游呢?
“丁先生,你说的有道理,你让我想想好不好?”文虎其实很不舍得关了民宿。
这可是他回到老家后所做的第一件事,而且也已经做得有些起色。
由于做的时间还短,收拾出来的房屋几乎都没有经过装修整理,但是来这儿的客人都很喜欢这种原生态、充满山村古朴气息的房子。
就连睡山村常有的老木床都觉得比城里的大床享受。
文虎和红霞已经喜欢上了这份事业,如果突然停了不做,不仅对客人们无法交代,自己也难过。
“睿一哥哥,是不是可以不关了民宿,让他们继续做下去啊?”云朵在旁小声说。
“朵朵,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可以说出来大家听听。”睿一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事实上,在他了解了文虎和红霞是如何做起来的之后,他也有些动摇。
“文虎和红霞姐如今完全是一副村民打扮,不细看谁还认得出来?还有,天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刘德华的模仿秀都有不下十个了,个个都长得跟他很像。”
云朵说到这儿,脸有些微红,她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文虎和红霞低着头沉默,睿一听了也沉思了一会儿。
“朵朵说得也没错,那这样吧,民宿你就继续开着,其他的事儿我来想办法。对了,你那张身份证还在吗?”
文虎一听可以继续开下去,立即抬起头:“在,还在!”
“你把它给我吧。”睿一说。
文虎连问都不问睿一要那张身份证做什么,很痛快地回里屋拿了出来。
“你都不问我要它做什么?”睿一感到有些奇怪。
“丁先生,无论你拿它做什么,我都信任你,我不问,我也不想知道。”文虎聪明地回答。
“我要它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好奇你这么多年在外是用了个什么身份而已。”睿一边说边收了起来。
两个月后。文虎在网上看到一条热搜。
在某国的海边,当地警方在沙滩上发现一具尸体。
面目已经由于腐烂而辨认不清,但是通过男子身上的一张身份证知道了该名男子为亚洲人。
新闻中还特别放大了身份证特写。
文虎和红霞看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儿。
“这是丁睿一干的吧?”红霞问。
“不,即使是他干的,我敢肯定这个也是该死之人。”文虎表情严肃。
“你为什么这么说?”红霞有些惊讶。
虽然丁睿一上次从这儿走后真的没有告发他们,但是他们毕竟曾经是互相痛恨的敌人。
丁睿一不害他们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不可能为了文虎去冒险杀别人代替吧?
“通过以往和之前他们来咱们这儿的那几天接触中,我发现丁睿一这个人极像他的父亲丁永强,人狠,但却心善,绝对不会杀无辜之人。”文虎肯定地说。
此时,在星市。
睿一正指着电脑对樊帅说着新闻的事儿。
“警方已经把尸体处理好了吗?”
樊帅立即回答:“董事长放心,全都处理好了,按照要求应该留下DNA等一些记录,但是他们当地警方都因一些原因忘记留了。”
“好,这样很好,今后再也没人能查到这个人的证据了。”睿一有些欣慰。
“董事长,这张身份证的人到底是谁呀?这么多年竟然被人冒用都不知道?现在好了,文虎这一死,这个真人也等于死了。”樊帅指着身份证的照片说。
“其实,这个人的确早就死了。就在文虎在网吧捡到他身份证后不久,他就患病死了,家里那着政府的补助,所以没有去注销人口。”睿一面无表情。
“文虎也是狗屎运,就这么的把一张死人的身份证用了这么多年,最终自己也死于异国他乡。”樊帅感慨地说。
樊帅知道新闻中死的不是文虎。
人还是他特意出国去找好的,一位身患绝症晚期的流浪汉。
樊帅承诺在他死后为他买一块最好的墓地。
按照流浪汉的要求,樊帅陪他一起去选购好了墓地。
在流浪汉最后的几天里,他打着车艰难地到了那片鲜少有人去的海滩。
最终躺在沙滩上去世,兜里揣着一张亚洲人的身份证。
最后,樊帅让人以死者亲属的身份去领出了骨灰,葬在了流浪汉要的那块墓地里。
“一张身份证前后经历了两名死者,只有中间一位活着,也真是够狗血的。”睿一不停地移动着鼠标。
“董事长,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
“哦不,还有事儿。你安排一下,近期咱们要建一家药厂,你去着手筹备。”
“董事长这是要进军医药界?可是咱们是外行呀。”
“外什么行?你忘了我父亲是做什么的了?”
“哦对对,您这都属于医药世家了都。”
睿一白了他一眼,扔了一份资料给他。
“这是我去考察过的那座大山的资料,里面最记录的都是那山里的药材,你先帮联系一家药商,在咱们药厂还没有建好之前,联系药商去收购。”
“董事长,您什么时候去考查过的?这么迅速?”樊帅连忙接过来翻看。
“这事儿你先别让我爸那边知道,我做任何事都不想有他的影子在里面,咱们做咱们的。”睿一叮嘱他。
“知道,这些您哪件事儿不是自己决定?外人都传言您胜过当年的丁董事长。”樊帅实话实说。
睿一把资料一合,站起来走向窗户边。
“你看那儿,远处那座高楼就是我爸的,星市第一高楼,咱们这儿只比他低三层,你曾经问我为什么不再高三四层上去,也做星市第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