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佩珊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感受到他要说的事非比寻常。
“我...可能不能和你结婚了...”应荣鼓起勇气伤感地说。
“什么?你你...你不和我结婚?”黎佩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应荣不敢正视她的目光,低下了头。
“应荣,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骗我是不是?”黎佩珊大力地揪住他质问。
应荣疼得直咧嘴,论力气,他那是黎佩珊的对手。
可他疼也不敢喊出来,只能忍着。
“佩珊,是我对不起你,我...”他不敢说下去。
“你什么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快说呀!”黎佩珊急了。
再不说她打人的心都有。
“我...我做过犯法的事儿,很快就会曝光,一曝光我就会被...”
“犯法的事儿?什么事?犯的什么法?”
黎佩珊惊骇得盯着他连连发问。
应荣只是垂着头不敢回答,老半天也不敢抬头。
“应荣,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如果不告诉我我跟你没完!”黎佩珊发了狠话。
应荣唉声叹气,但就是不说话,也不抬头看她。
“行,你就守着你的破秘密不说吧,我就从外面礁石上跳下去!”黎佩珊扔下手中的外套就走。
应荣一见,夜晚的海边风大,气温低有些冷,她连外套都不要,真是不想要命了。
立即起身起拽住她,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佩珊,你别走,我说,我全说...”应荣声音哽咽。
黎佩珊沉着脸,被他拉回沙发上坐下。
于是,应荣把自己在星市怎么受了凌英杰的蛊惑、怎么上当沦为了他的帮凶、怎么使云朵失去了部分记忆等等,全都对黎佩珊说了出来。
黎佩珊惊呆了!
她虽然任性、霸道、很多时候蛮不讲理。
但是人世间的是非善恶她还是划分得很清楚的。
她没有什么善行,但也绝不会有什么大恶行为。
没想到自己爱上的男人竟然会为了钱这种事都敢做。
见黎佩珊一脸悲伤地望着自己,应荣愧疚地说:“佩珊,对不起!”
“我其实很多次都想把这些事儿告诉你,可是每次见到你我就说不出口。”
黎佩珊听了,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矮花瓶。
她把花一扔,把瓶里的水朝着应荣的头倒下去。
“那你今天怎么就说得出口了?你继续隐瞒欺骗呀,继续让我以为我爱上了一个好男人呀!”
黎佩珊红着眼睛,强忍着泪水。
如果应荣不说出来,而是继续欺骗下去,也许能骗她一辈子。
让她这一辈子在这岛上开开心心地生活。
可是事实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正当她在幸福地编织着美梦的时候,就被他亲手撕破了。
应荣没有生气,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愧疚难当地看着她。
“佩珊,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的应荣除了说对不起之外,说什么都晚了。
他惶恐不安地蹲在黎佩珊的面前,双手抓紧她的手。
“你走开呀!”她猛地抬脚踢向他。
本来以为他会躲,但是他没有,结结实实地被她踹翻在地。
她这一脚是用了几成力量的,加上在悲愤当中,着实把他踢得痛苦不堪。
他跌坐在地上,面部扭曲地皱着眉,双手揉着腹部。
这绝不是他装的,想不装都不行,疼得他有些呼吸不畅。
黎佩珊一见,大惊失色,自己刚才用了多大力道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也是因为太过于愤怒了才下了狠劲儿。
她心疼地看着他,很想心软的去扶他。
但是,一想想他对自己的欺瞒就来气儿。
“哎哟...哎哟哟...”
应荣开始小声哼哼。
他眼角扫见黎佩珊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但是眼里似乎有些担忧。
他突然明白了,她是关心自己的,只是自己做的事儿实在是对不住她。
一定要让她原谅自己。
夫妻不能有隔夜仇,情侣间何尝不是?
他灵机一动,呻|吟声大了不少分贝:“哎哟...好疼...哎哟...”
黎佩珊终究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爱他的女人,哪里经得起他这一声声喊疼的声音?
她深呼吸了一口,微微低下了一点儿头,问:“有多疼呀?”
“有...很疼,哎哟哟...”
声音跟跟卡带了一般颤个不停。
听得黎佩珊的心彻底软了。
她伸出一只手,说:“来,起来吧,坐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这算是她妥协了一步,应荣心里很高兴,抓住她柔软的手站了起来。
坐到她的身边,他充满歉意地说:“佩珊,你真好,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你不疼了?”她没好气地问。
“疼疼...很疼...”他害怕她又翻脸。
“疼就坐着休息一会儿,等不疼了立即下楼去向丁睿一和张云朵道歉,然后你要保证在三天之内彻底帮张云朵恢复所有的记忆,否则...”
黎佩珊冷着脸,语气加重,后半句她不说应荣都知道。
那就是: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这个后果比让他上法庭去接受法官的裁决还严重。
那就是黎佩珊永远地离开他,不再回到他身边来。
“不不不,佩珊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跟他们道歉,立马就去!”应荣站起身。
黎佩珊跟着站起,疑惑地问:“你现在不疼了?”
“疼...不不,不疼,道歉要紧。”应荣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那行,走把!”黎佩珊走在他前面出了卧室的门。
应荣满心欢喜,黎佩珊这态度,说明自己还有希望。
下了楼,丁睿一和云朵正在说着一些稀松平常的话。
见黎佩珊和应荣下来,俩人停住话题,看向他们。
只见黎佩珊一脸严肃地朝他们走来。
应荣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低着头一副畏缩的样子。
睿一心里想笑,他猜想这应荣在楼上会不会是被黎佩珊打怂了?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一半,算是被打了,只不过不是打怂的。
而是他自己坦白罪行变老实了。
“应荣,你没事吧?”睿一问。
之前见他满脸疲倦地上楼,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或疲劳了。
“没事儿...”
应荣的声音很轻,似乎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丁睿一,应荣准备在这三天之内帮张云朵全部恢复过来,可能这三天你们要留在这里。”黎佩珊替应荣说。
“不不不...不能留在这儿!”应荣突然反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