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荣推开他,有些嫌恶地看着华山。
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个小人,没想到这个华山才是个十足的小人。
应荣对看人有着一套自己的方法,对于小人他也是敬而远之的。
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的时候保持好安全距离。
“那你要怎么办?”华山疑惑地问:“你有条件?”
“你说呢?这年头还有“没有条件”的办法吗?”应荣毫不避讳。
“行,你开出条件来,我看看是否合适。”华山倒也爽快。
应荣见华山上钩了,心中暗笑。
“你不是还有一场恢复云朵记忆的治疗吗?堂堂一位医学界顶尖的医学家,不会连这么一点儿小办法都没有吧?”他斜着眼睛看着华山。
“你是说...”华山恍然大悟。
“对,已经是你走过的路,做一次也是做,做二次也是做,反正神不知鬼不觉。”应荣鄙夷地说。
华山没有察觉他对自己的鄙视,还在沾沾自喜。
“你想从我这儿的到什么?”华山问。
“我要一个亿,美金。放心,你得到了张云朵何止等于是一个亿美金?”应荣慢悠悠地说。
华山一听,心痛肉痛都不用提了,连肝都是疼的。
他想了想,强忍着痛用力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就在他以为这么多钱能够满足应荣的时候,结果人家又开口了。
“我要顺利离开这个海岛,你得帮助我,为我准备飞机或者哟艘轮船!”
“什么?飞机或者...轮船?”
华山大惊失色,这两样东西对他可比他一个亿的美金困难多了。
他们上了这个岛的科学家们,在没有被批准的情况下,是不能离开这个岛的,这就令他们调动不了飞机和轮船这类交通工具。
他们自己尚且如此,又怎么能搞到这两个庞然大物让应荣离开呢?
“怎么?有难度?”应荣自然不知道这些。
只以为华山没有那个权利而已。
“岂止是难度?对我们来说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就连欧阳乐博士每次离开海岛去各国参加一些讲座和会议,也是由岛上研究中心派人派飞机护送去,说是护送,实则监视。”
华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
“那...你能不能为我提供一些货轮的离岛时间?”应荣想到自己在码头看到每天傍晚有货轮停靠卸货。
如果自己能混上货轮,只要一离开海岛,他丁永强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奈何他不得。
从此隐名埋姓另辟一处自在乐园,再想办法把黎佩珊接过去。
“这个...”华山觉得这个也比出钱有难度,不过倒是可以考虑。
“华博士就别装得这么为难了,我知道难度一定有,但也不是做不到,请博士就当救我于危难吧。”应荣难得态度诚恳了些。
“你不属于这个岛上的研究人员,只不过是他们请来的客人,你可以自由离开,为什么要用这些危险方式达到离开的目的呢?”华山疑惑地问。
“唉,你是真装傻还是忘了?张云朵的失忆正是我做了手脚,你觉得他们能放过我吗?”应荣叹了一口气。
华山懂了,他只顾想着和云朵在一起,把这原因给忘了。
“你是伤害云朵的罪魁祸首,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出卖你去换取云朵父亲的好感?”华山阴阴一笑。
“你不会,你也不敢!”应荣肯定地说。
华山把头扭向另一边,的确,他说对了,自己确实是不敢。
他如果向云颢尘和丁永强揭发应荣,应荣就会向他们揭发自己。
他现在和应荣没什么区别。
应荣使云朵失去一段记忆,而自己则使云朵昏睡不醒。
对比一下,恐怕在云朵父亲的眼里,昏睡不醒比失去一段记忆更为不可饶恕。
应荣得意地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放心,现在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好你也好,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华山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有怒气,但却不能发作。
他突然想到,既然应荣在唤醒云朵的试验中都看出是他做的手脚,那么欧阳乐知道不知道?
这么一想,华山心慌了起来。
一个应荣一口气拿走他一个亿。
再来一个欧阳乐...他根本承受不起。
而且,让欧阳乐知道了,那可就不是一个亿的事儿。
欧阳乐不仅在这岛上德高望重,就是在全球也是医学界的绝对权威。
他平时对自己客客气气的,那是他爱才,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自私地在云朵身上动了手脚,一辈子的声誉可就毁了。
见华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应荣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镇住了。
他站起身,拍拍华山的后背:“华老弟,你忙吧,我先回酒店去等你的好消息了!”
看着应荣走到门口,华山突然站起来冲他说:“应荣,你就不怕我根本不在乎你说的这些吗?”
应荣听了一怔,但随即转过身轻松地朝华山摇摇手指头,说:“不不不,你会在乎的,再见!”
说完,大步跨出了研究所的大门。
华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天才,16岁那年就独创了一门催眠术和唤醒术,当时轰动全世界。
从此就走上了医学研究的道理,一路走来都是辉煌荣耀无比。
全球医学界没有人不知道他华山的大名。
或许被捧得太高,也或许是平时高高在上惯了,做梦都没有想这么骄傲的自己会有一天被人胁迫。
他内心极度愤怒,想要大声宣泄,但是,在这里只能隐忍。
“博士,一切都准备好了,张云朵小姐的治疗安排在两天后。”助手走到他身边轻轻说。
“两天后?”他突然转身反问。
“是的,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如果您...”助手以为他嫌慢。
“不不,我是说两天后就做,这时间太仓促了吧?”华山的额头微微渗出汗珠。
“太...仓促?”助手不理解。
两天后为云朵做恢复记忆治疗,这已经是万事俱备的事,何来仓促之说?
他不知道华山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华山害怕云朵的记忆恢复了就要离开海岛。
更害怕这些完成之后,应荣就要走,他要走就意味着要带走他的一个亿、也意味着他必须帮应荣偷渡出岛。
他想让云朵的治疗延后。
在他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前,能拖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