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荣除了起来吃饭,就是睡觉,然后就是偶尔起来走走。
没有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时而焦虑、时而放松,很正常的表现。
全部看完后,慕子念很失望。
“这不白在咱家吃住两天了?什么都没发现。”
睿一乐了,说:“妈,您也不是小气人,咱家多养那么一个人还是能养得起的。”
“就会数落你妈,我的意思是白白伺候他两天,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子念盯着屏幕说。
“有啊,他烦躁了,他坐立不安了,这就是收获。”睿一则兴奋地说:“妈,咱们走,去见见他去。”
一路上,慕子念边走边疑惑地看着儿子。
她对儿子的办事能力从不怀疑,他就和他父亲一样,年少有为。
只是这件事有些棘手,她心里总是不那么踏实。
儿子形容的在云家火海旁见到的那个人,她怎么感觉脑海里有一丝印象。
不过那也是个很模糊的影子而已,自己也说不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进了客房,应荣正面向着窗户外面。
听见门响转过头来,眯着眼看着门口的俩人。
先是看到丁睿一,他鼻子冷哼一声,然后看见睿一身后的慕子念,顿时脸色微变。
这个女人看着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纤瘦的身材令人感觉瘦弱不堪。
否则他也不会轻易就相信她的车胎爆了。
事后再想想,那肯定是个陷阱,大晚上的,哪会有这么弱小的女人会在那偏僻路边车抛锚?
这两天他在这里静坐的时候,内心后悔不已。
慕子念见他直盯着自己看,微微一笑,说:“应先生这几天住在这里可习惯?”
“习惯?我被你们囚禁在这里会习惯?”应荣生硬地反问。
睿一想说什么,被慕子念一手拦开,她走到应荣面前:“应先生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们母子的救命之恩?”
应荣鼻孔里又是一声冷哼,扭开了头不看慕子念。
“要是没有我的定位跟踪、要是没有我儿子及时赶到,恐怕这个时候的应先生已经是一把骨灰了。”慕子念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
谁能在被人扣押的情况下还做到彬彬有礼呢?
应荣听了,没有做声。
他心里也觉得她说的是对的,但是他依旧气恼自己被人设陷阱跟踪、并被扣留。
“救我之后再把我关押在这里,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懂么?”应荣愠怒。
“应先生说笑了,你差点儿被人纵火烧死,我们把你救了回来,你受到惊吓需要在这儿静养一阵,你说我们有什么错?”慕子念微笑着。
“你们到底要我为你们做什么?”应荣直截了当地问。
“应先生说笑了,你是一位天才医学博士,我怎么敢让你为我们做什么?我只是想请应博士到海边去度假,疗养疗养身体。”子念依旧脸色平和。
“你...”应荣抬起手想指着她,又落下。
睿一走到他面前:“应荣,你想到了袭击你、要烧死你的人是谁吗?”
“...没有。”应荣有些犹豫。
睿一见他这样,心中似乎有了一点儿数。
应荣是被害人,如果真的没有想到、或者真的对那个人不熟悉,正常的反应一定是愤怒的。
不会像这么犹犹豫豫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
“这个人是不是姓包?”慕子念脱口而出。
“什么?”应荣问。
“要烧死你的人姓包,对不对?他叫包天成。”子念再次清楚地说。
“妈,您认识那个人?”睿一惊讶地问。
“一边儿去,别影响妈的思路。”子念把儿子拉到一旁。
“丁夫人你也认识他?”应荣没有再隐瞒。
“我太认识了,你呢?包天成跟你是什么关系?”慕子念问。
“我...我不认识他。”应荣否认了。
“不对,你如果和他不认识,他怎么会想要烧死你?”她目光凌厉起来。
“因为他想杀人灭口,他去那座庄园偷东西被我和的士司机撞见了,于是就想杀了我们。”应荣说得有些心虚。
说完还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眼睛不敢看向子念。
“既然是临时起意杀人灭口,又何必浪费时间大费周章放火烧房子烧你们呢?”子念问。
睿一环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
老妈问的全是他想问的,他倒省心省力了。
有个能干的妈真好,自己什么都不用费心。
应荣虽然高学历,但是口才还不如慕子念,加上心中有鬼,所以说话更不利索。
“算了,还是我来替你说吧。”慕子念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睿一见母亲要开始说重点,连忙讨好地搬上一把椅子给她坐下。
“这个包天成二十多年前是我慕氏的总经理助理,他其实当时面试时并没有过关,是总经理凌英杰破格录用了他,所以,他对凌英杰始终感恩戴德。”
“凌英杰出事被判刑后,这个包天成也走了,凌英杰的案子跟包天成没有关系,所以包天成最后自己辞职走了。”
“这个包天成从小练习武功,据说能飞檐走壁,这个我没有见过,但是既然有这传闻,可见他身手应该不差。”
慕子念说到这里见应荣好像有话要说,便停了下来。
“慕氏是丁夫人娘家的公司吧?”应荣问。
“不错,所以我才猜测那个人是包天成。”子念肯定地说。
“应荣,剩下的恐怕应该由你来说吧?”睿一面无表情地开口。
应荣低下了头。
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抬起头说:“他确实是包天成,他追随凌老板多年,一直在暗中为他做很多事儿,本来跟我关系也不错...”
说了一半儿,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不肯再说。
慕子念和丁睿一对视一眼,明白了。
他们之间一定有过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决裂到要烧死他。
“我在阻止包天成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是个害人的医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睿一又想到这句话。
应荣听了,脸色由红到白,又由白到红。
“你害过他家的谁?”子念也听明白了。
如果不是这样,包天成怎么会想要弄死他?
人只有经受了切肤之痛才会对一个人这么痛下杀手。
应荣一听,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他女儿!”
慕子念和睿一知道答案出来了。
她轻声劝慰:“应博士,你不用担心,说出来我们或许还可以帮你,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