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很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
他这是在内疚。
为自己供不起孩子上更好的学校而内疚。
“这样吧,我们不久前投资了一所学校,小学已经有了,我叫永强去说一声,让飞飞进那学校去读书吧。”慕子念说。
“子念,是什么学校?”孟思语欣喜地问。
他们丁家的人能说得上话的学校,那一定是在星市数一数二的。
“就是‘优才学校’,不过很快会改校名儿了,让飞飞进去上学吧,那儿的条件好。”子念坦诚地说。
丁永强极挑剔,他嫌弃“优才学校”不好听,俗!
而且,如今学校设了从幼儿园到高三,他得取个更加大气的名字。
“‘优才’学校?那可是贵族学校呀!学费很贵的!”
李穆晨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贵怕什么,我让飞飞进去读书就是。”慕子念不以为然地笑了。
“子念,你真是对我们太好了,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
孟思语感激地拉着她的手。
“你说你傻不傻呀?咱们不是朋友吗?”子念微笑着说。
但她已经没有再加上“好”字,不会再说我们是好朋友。
她还能把孟思语当成朋友,那是知道孟思语经历过那些事儿之后,悔过了。
加上在那悬崖的破庙内,她还摒弃前嫌为孟思语接生呢。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怨恨都不算什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时,门被推开了。
云以佑和丁永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阴沉着脸,腿脚一身一浅,站在病房中间。
丁永强跟在他的身后,牵着云以佑的孩子,表情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慕子念和孟思语都感觉到了丝丝不安。
这云以佑不是和丁永强去喝茶去了吗?
这个时候进来,是听到了什么?还是丁永强和他谈了什么?
一旁坐着的李穆晨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向慕子念,说:“慕小姐,打扰你很久了,我们要走了。”
“哎,别,你先坐会儿,事情还没有说完呐,正好永强来了,我跟他说。”子念不让他先走。
丁永强跟在云以佑后面,对着慕子念做了几个手势。
子念明白了,云以佑已经知道了李孟飞的事儿。
不过这事儿,她似乎很早就听说过。
当时还夸云以佑大气,对云以佑立马刮目相看起来。
怎么前面李穆晨进来时,云以佑却表现的不认识似的?
云以佑严肃地说:“孟思语,我有话要问你,希望你能说实话!”
孟思语内心一惊!
他每次都是喊自己“思语”,从来没有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过。
这一进来又是铁青着脸、又是直呼自己的姓名,这是几个意思?
“你你说吧”
她豁出去了,要杀要剐也随便他了。
“这位小朋友,他是你的儿子吗?”
看得出,云以佑问这句话的时候,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孟思语犹豫了几秒。
“很好,那我问你,这是孩子的父亲?”他指着李穆晨说。
“他”孟思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先生是吧?你好!我是李穆晨!”李穆晨见孟思语一脸尴尬,立即站了起来。
他朝云以佑伸出手,云以佑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自己倒被动地和他握了握手。
“永强,让文琦把飞飞带去外面玩一会儿。”慕子念赶紧朝丁永强说。
丁永强把手中云以佑的儿子交给孟思语。
他牵过李孟飞走到门外,交给了文琦。
李穆晨感激地朝丁永强道谢,然后对云以佑说:“云先生,我之前不是孩子的父亲,但是后来是了,有什么关于我儿子的问题,您可以对我说。”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令慕子念对他改变了一些看法。
“这话怎么说?”云以佑追问。
“来,大家都坐下!”丁永强首先坐了下来。
“你们谁都别说了,我是当事人,还是由我来说吧!”孟思语面无表情地说。
接着,她把自己当年如何和李穆晨相恋、又如何贪慕虚荣离开了李穆晨,后来又和慕子念俩人遇到绑架,她被绑匪给侮辱了,后来怀上了李孟飞。
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这些经历不仅是她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更是她屈辱的标志。
慕子念见她在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丁永强满脸严肃没有作声。
李穆晨则红着眼、低着头,鼻子里也在一抽一抽的。
最冷静的要数云以佑,他一向以冷漠著称,此刻也不例外。
冷着脸,还真就是一副在听别人的故事的面容。
孟思语停顿了几秒,见他们几个人全都没有其他的异议,又接着开始说。
先说了自己后来恋上云以佑,为了不让这段感情受到其他任何事儿的影响,她求着李穆晨收留了飞飞。
还把飞飞生病的事也说了个详细,再到后来丁永强出手为孩子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因而救了孩子的命,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说完后,她把头一扬,对着云以佑说:“我所有的过往、所有的情况,今天都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你要怎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意见,你说吧。”
然后闭着嘴,一副视死如归般的淡定。
“”
云以佑这会儿倒是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盯向李穆晨,仿佛要从他身上盯住不同的说法来。
“的确,孟思语所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有些经历我和念念也身在其中,我们也是知情人。”丁永强证实。
他的这个证实,不为孟思语,是为李穆晨和李孟飞。
单从孩子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李穆晨对孟思语用情极深。
孩子的姓名用了他和孟思语的姓氏在里面。
这大概是为了让孩子记住,谁是自己的生母吧。
“丁总,谢谢你!”孟思语感激地说。
“不用谢!”丁永强对孟思语从来就没有好感。
要说有,也只是因为敬佩李穆晨。
“好,所有的经过我都知道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发表意见了?”
云以佑也是面无表情,甚至带着森寒。
孟思语紧张地问:“以佑,你要说什么?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