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对她说:“你想要跟老子离婚?要去跟你那奸|夫出双入对?告诉你,没门儿!”
“星仔,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娜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嘴被捏得扭曲地歪着,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告诉你,老子还就不离了,耗死你们!我呸!”星仔一口痰吐在她的脸上。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周娜气得声音提高了一些,并抬手想要擦去口痰。
“什么怎样?老子连打你都可以!”说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接着“咚”的一声,他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他抬起脚还想使劲儿去踩她,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重重地推开了。
“住手!你打她一个试试!”淑平见状冲了进来。
“你谁呀...”话还没问完,就被淑平反拧住了他的手。
“我是谁你管不着,你管好你自己是谁就可以!”淑平把他用力推到地上。
“哪里来的贱...”
贱人的人字还没有出口,淑平两道寒光射过来,星仔只好怂得闭嘴。
他不认得淑平,但是刚才她那一摔,显然不是个普通女人能办得到的。
“找到了吗?”淑平看向地上的周娜。
周娜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抓着旁边的家具想要站起来。
淑平见她满脸痛苦,走过去伸手拉她。
“不不...我...我肚子好疼...”她的声音都变了。
“来,我扶你起来。”淑平只好弯下去把她扶了起来。
“谢...”她疼得几乎说不了话。
“你没事儿吧?”淑平担心地问。
心想周娜会不会是被她丈夫给摔到了骨头?
“没事儿,淑平姐,能不能...把我送去医院?”她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儿。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更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好!”淑平见她痛苦的样子,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救人要紧,跟生命相比,一个U盘就显得渺小多了,先送她去医院再说。
星仔冷漠地站起来,也没有上前问一声,只是冷笑着:“装吧,最好要能装死别回来!”
“你还是人吗?你是她的丈夫?她好像摔坏了哪里你不知道吗?”淑平转头愤怒起来。
“淑平姐...走...”周娜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呀!你身后有血?”哪怕平时淑平有多冷静,但此刻她都平静不了。
地板上有血迹,周娜屁股后面也一块鲜红的。
“血?啊...怎么回事儿?”周娜低头看,惊慌失措地问。
“走!快走!”淑平顿时明白了什么。
虽然她自己还没有经历过怀孕,但是毕竟她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摔倒后这副样子。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有可能是怀孕了。
“愣着做什么?快走啊,搭把手,你老婆要流产了!”淑平冲星仔大吼。
“流...流产?她她...她怀孕了?”星仔的脑子轰的一声,懵了。
他跟着跑出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周娜怀孕了,这是他家的大事儿。
可是却被自己摔了她,难道就要这么被摔坏了孩子不成?
他抢着抱过周娜就跟着冲出家门,在门口差点儿和母亲相撞。
“哟!星仔你这是要去哪儿?你抱着她做什么?”老太太不悦地质问。
“妈,快帮我去屋里收拾点儿周娜的衣服来,她要流产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照着刚才淑平的话说。
“什么?周娜怀孕了?”老太太大惊失色。
自己最近还打骂周娜,骂她是不会下蛋的鸡,没想到她竟然怀上了?
淑平没有去路口坐舒政的车,而是和星仔在他们家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医院去。
老太太慌忙进屋,到周娜的卧室去收拾她的换洗衣服。
周娜的衣服不多,她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虽然星仔的收入也算挺好,但她依旧把日子过得比较节俭。
老太太边找衣服边惭愧,真没想到这个周娜竟然为自己家怀上了孙子。
可自己昨天竟然还掐了她一顿。
她双手颤抖,既激动又担心。
激动周娜怀上了,她此刻都不知道该找什么衣服给周娜才好。
担心周娜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儿子对她做了什么,怎么会好好的又要流产呢?
她边找衣服边在心里为周娜祈祷,祈祷她肚子里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儿。
慌乱间,一件衣服上的一粒钮扣掉了,滴滴答答掉进了屋角的矮柜下面。
老太太急忙跑过去,趴在地上朝矮柜底下看。
底下似乎有个东西,她以为是钮扣,伸手进去把那东西捡了出来。
她不认得U盘,见这么一个还没有手指头长的小东西,就随手丢在了矮柜上面。
她又趴上在地上伸手进去掏,总算是捡到了钮扣。
这才想到,既然这件衣服掉了钮扣,那就换一件呗,为什么还捡钮扣捡个小半天?
等她找了几件内衣外衣一起放进袋子里,带上些日用品,拎着出门儿。
老太太坐着公交车赶到医院的时候,星仔一个人正蹲在医院的走廊上。
“星仔?你怎么蹲在外面?你媳妇儿呢?”老太问。
“去...去人流室了...”星仔双眼红肿。
看得出刚才哭过了。
老太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敢问,把儿子拉了起来。
母子俩坐在长椅上,俩人都沉默着。
老太的心又乱又痛,盼星星盼月亮,这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孩子,竟然还...她好恨呐!
眼泪无声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突然,“扑通”一声,星仔跪在她面前哭了起来。
“哎哟,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别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老太忙把他扶起。
“妈,是我不好,周娜她...是我打的...”星仔哭得泣不成声。
“你...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老太太气得也哭出声来。
淑平在对面早就看见他们在又说又哭,内心唾弃他们,活该!早干嘛去了?
她给舒政打完电话,说明了刚才没有坐他车的原因,叫他自己先回公司去,她正陪着周娜在医院做人流。
“人流?”舒政惊愕地问。
人家虽然是个未婚小伙子,但是对“人流”这二个字儿的含义还是懂的。
那个前提是怀孕,然后胎儿出问题了,需要人流。
“对,周娜在卧室里被她丈夫给打了,没想到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唉...”淑平叹了一口气。
舒政彻底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周娜怀着的,是他的孩子!
他立即调转车头,朝医院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