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手电筒的光先进来。
来的不知道是几个人,脚步声听着有些错乱。
但刚才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这么十几秒的时间,她内心就已经想了无数的可能。
她特别担心,担心赵时智是不是知道了她的底细?
假如他知道了,又会怎么对她?
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依靠,如果连赵时智都不站她这边儿,她就彻底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梅予兮!出来!”
手电光照在她的脸上,来人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脸。
“时智,你你怎么来了?”梅予兮紧张地问。
她迎着那束光朝他走去。
这时候哪怕是他会打她,她也能咬牙承受,至少比继续呆在这儿好吧?
“真的是你在这儿?你”赵时智的语气又变了。
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你不是站门口喊了我名字吗?怎么不知道是我在这儿?”她疑惑地问着。
但是内心在想,淑平刚刚才到这地下室,赵时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走吧”
赵时智似乎有些无奈地说。
梅予兮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向他。
出了地下室,上到地面的时候,她看见了蔡汉龙。
蔡汉龙冷峻的目光盯得她心生凉意。
出口处就停着车,这让她想看看外面的景色,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关进了哪里的地下室都不能。
后车门开着,赵时智让她先上了车,两人坐在一起。
蔡汉龙坐进了驾驶室,把一块黑布带递给后面的赵时智。
就在梅予兮还在想那是做什么用的时候,赵时智已经在用把布条把她的眼睛蒙上了。
这一蒙,令她心里对赵时智也失望了起来。
这个男人本应该站在她这一边儿的,怎么为他们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赵时智怕她看不见坐着会没有安全感,一只手把她搂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梅予兮赌气地把他推开,自己朝旁边挪了挪,和他保持了距离。
有蔡汉龙在车里,赵时智只好尴尬地不再去碰她。
一小时后,车在赵时智为梅予兮买房的路口停下。
赵时智把她头上的布条解开,轻声说:“予兮,咱们到了。”
梅予兮没有理他。
俩人下车后,梅予兮噌噌噌地走得很快。
回到家后,梅予兮没有坐下,一身脏兮兮地站在客厅中间,满脸泪水地指着赵时智。
“赵时智!你怎么会到那个地下室去?”她认定他们是一伙的。
赵时智是丁永强的客户她知道,但是她没有想到这种事上,他竟然会站到他们那边。
“是蔡汉龙把我叫去的。”赵时智懵着圈儿。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蔡汉龙打电话给她,说梅予兮喝醉了酒,误拿了他们的u盘,暂时在地下室醒酒,让他去接。
“他叫你去做什么?去看我笑话吗?”她更气了。
于是赵时智就把当时的情况对她说了,她这才明白,赵时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可恶的他们把赵时智叫去接人。
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把自己的底细告诉赵时智,这让她还可以继续在赵时智身边呆下去。
见梅予兮脸色好了起来,赵时智走到她身边问:“你真拿了他们的u盘?那是什么?”
梅予兮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你怎么就会相信我要一个u盘做什么?那是他们公报私仇故意整我你知道吗?”
接着她编造出了一个自己在丁永强公司里,曾经处处受花易天和舒政他们排挤的职场争斗故事。
“原来是这样。”赵时智恍然大悟。
“那你还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她委屈起来。
“不帮了不帮了,我只相信你。”赵时智连忙哄她。
“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去了吗?连丁永强婚礼你都没能赶回来参加,怎么在他婚礼过后就回来了?你不怕人家误会你不给面子呀?”她一副为他担忧的模样。
“你看,我就知道还是你关心我。”他拥抱着她,心里感慨万千。
“丁总他们知道我确实是赶不回来,今天这还是他们打电话说十万火急,一定我赶回来,我才回来了。”
“那他们叫你回来就只是为了接我?”梅予兮可不傻。
“不光是,还有其他的事儿,具体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他们没说我也不好问。”赵时智叹息说。
蔡汉龙回到公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己动手泡茶。
回国这么久,他已经能很娴熟地泡茶了。
对现在的他来说,相比咖啡,他更喜欢喝茶。
“独自一人在这儿品茶,也不叫上我。”花易天走了进来。
“那东西找到了?”他没有抬头,给花易天倒了一杯茶。
“没有,赵时智说梅予兮身上并没有。”花易天疲倦地坐下。
“那怎么办?你觉得那东西真的很重要吗?”蔡汉龙问。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猜测,会想到婚礼中去播放的,一定是对大哥或者公司不利的,梅予兮曾经是公司的秘书,她手中要掌握公司的一些机密也不是没有可能。”
花易天苦恼地说,并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不必担心,她一定会把真相告诉赵时智。”淑平走了进来。
“哟,平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花易天立即站起来招呼。
自从她去医院给梁浩那个二股东当助理之后,就很少再来公司。
“我刚和赵时智打了电话,我实话对他说了,只是暂时还没有揭穿梅予兮的嘴脸。赵时智人不错,只是这私生活混乱了点儿,他答应会从梅予兮口中套出真话。”淑平把握十足地说。
“那就好,只怕招赵时智也问不出什么,梅予兮狡诈得很。”花易天忧虑地说。
“这就别担心了,梅予兮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赵时智那个港湾,如果不说真话她将会落得什么后果,相信她懂。”蔡汉龙不以为然地说。
赵时智的公寓里,梅予兮走出浴室。
那一身沾泥带土的礼服已经不成样了,全身洗干净之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清爽。
她胸前裹着浅蓝色的浴巾,赤着脚,扭着腰肢走到沙发旁,在赵时智的大腿上坐下。
“予兮,我有事要问你,你先坐好,咱们谈谈。”赵时智表情严肃。
梅予兮内心一惊,不过是半小时洗澡的工夫,他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小心试探着问:“时智,你怎么了?你要和我谈什么?”
赵时智冷冷地说:“谈什么?谈你的心机太深吗?咱们还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