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念见她停了下来,着急地问。
物业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目光有些尴尬。
她故意转向一边,顿了顿,说:“只是她的半边脸像是被什么烧灼了。”
“烧灼?你的意思是她毁容了?”子念大惊。
她立即在脑海里搜索,自己和丁永强的朋友圈子里,有哪个女人会是这种情况。
使劲儿想一遍,没有,都没有。
“大概是,右脸就像是被烧毁了似的,皱皱巴巴的。”物业主任心有余悸地说。
“那左脸呢?左脸是怎样的?”文琦问。
“左脸?那可美了,如果光看一边脸儿,那可真是个大美人呀,可惜了”物业主任连连摇头叹息。
文琦听完看向慕子念,她猜测慕子念应该能凭这推断对方是什么人。
子念没有做声,她心里在想着到底会是谁。
一个女人,经历过怎样的磨难,脸会被烧毁一半?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丁永强知道,可是他又不愿意对自己说。
而且现在连人影儿都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主任,那你最近看见丁总常来这儿吗?”她问。
“我印象中丁总这半年来,到过三回,第一次应该是几个月前,他来看那几个人,后来前些日子又来过,再就是前天半夜来了,不过好像今天凌晨他们全都走了。”
物业主任似乎也不敢太确定丁永强具体来过几次。
“他们走了?坐车走的?走去哪里了?”慕子念追问。
“他们坐飞机走的,一架私人专机就停在咱们那边一个已经废弃的小型军用机场。”
物业主任指了指门外对面。
慕子念到这会儿才知道,蝴蝶谷竟然有自己的机场。
那是很早以前的部队机场,后来废弃了,被丁永强开发蝴蝶谷的时候拿来当停机坪用。
蝴蝶谷住的都是全国各地的富商,不少人有私人飞机。
要不是冲着蝴蝶谷有自己的小机场,这边的别墅也不可能卖出天价。
“那丁永强也跟他们一起走了吗?”
慕子念最担心的是这个。
“丁总应该也一起去了吧,他不去他们几个人也没办法去呀,两个伤员,一个女人,上下飞机都不方便。”物业主任猜测。
“他们上飞机动静应该很大吧?都没有人看见吗?”慕子念焦急地问。
“当时我不在这儿,晚上我都回市区家中,早晨才过来,我问问保安队长吧。”
物业主任拨打了保安队长的电话。
一番询问之后,她挂断电话对慕子念说:“慕小姐,当时保安队长在旁帮着抬人上飞机,还有一对夫妻站在下面相送,丁总带着几个人一起上了飞机。”
慕子念明白了,难怪打李洲他们几个的电话都打不通。
看来都和丁永强一起坐上飞机走了。
“飞机是飞去哪里?”她着急地问。
“保安队长说是去国外,具体哪个国家他就没敢多问。”
“对了,主任,你说还有一对夫妻送他们,是什么人呀?是蝴蝶谷的人吗?”文琦也问。
“是呀,就是云以佑先生和他的太太,大概是丁总的熟人吧,也一起去送机。”
“哦”慕子念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连孟思语都能去送人,都不用对孟思语隐瞒,却对她慕子念隐瞒。
心里还有拿她当妻子看待吗?
她拉着文琦从物业处出来,一路失魂落魄的。
文琦担忧地看着她,又不好怎么劝说。
“文琦,走,咱们到云以佑家去。”她突然看着一处别墅说。
俩人站在云以佑的别墅大门外按了门铃。
好一会儿,一名女佣出来开门,见是两个陌生女人,迟疑地看着她们。
“请问云先生和孟思语在吗?我来看望他们。”慕子念问。
“你们是”女佣似乎不情愿开门。
“那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吧,就说慕子念来看他们。”子念很干脆地说。
女佣听了转身就跑进去。
文琦见了老大不高兴,气鼓鼓地站在旁边想说什么。
“文琦,咱们不能怪她,她做得对。”子念安慰她。
“可我觉得她也太没礼貌了”她只好强词夺理。
慕子念微微一笑,她并不认为云以佑家的女佣做得不对,她觉得这才是合格的女佣,对主人负责。
很快,云以佑一瘸一拐的出来,孟思语抱着孩子走在后面。
云以佑热情地打开大门。
“哎呀,是慕小姐来了,稀客呀,请进请进!”
“子念,你来了。”孟思语也笑着打招呼。
“我闲着没事,来看看你们。”
慕子念清清淡淡地笑了笑了。
云以佑和孟思语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接话。
几个人在客厅坐下,子念打量着四周的装饰和摆设。
这里似乎新近装修过,虽然说不上很奢华,但是绝对很有品位。
都说看一个人家的女主人品位如何,就得看他们家的装修。
看来这个孟思语还真有内才,不是光会依靠外表和一些下作手段勾搭男人的女人。
同时,子念心里也感叹,当初那个一心想甩了李穆晨傍上豪门的孟思语,真是另她刮目相看。
如今也能安心地做着云以佑的太太,守着一个年纪比自己大十多岁,还有些残疾的老男人。
自从她嫁给云以佑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孟思语任何作风上的传言。
看来她真的已经安下心来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了。
“慕小姐哎呀不合适,还是得叫你丁夫人,你今天怎么会有时间上蝴蝶谷来呀?”
云以佑小心地问,他最怕得罪这位大小姐。
毕竟人家是丁永强的夫人,他云以佑很多事都得倚仗人家。
“这不在家闲着呢吗?就到处逛逛,这么大热的天,还是蝴蝶谷好,清凉。”她找了个理由。
“也是,这也就是我和思语不愿意住到市区去的原因。”
云以佑这话一听就假,算是他为自己和孟思语找的台阶吧。
谁还不知道他那是不敢住到市区去?
云家倒霉了,云老爷子这一生结下多少仇家,都盯着唯一活着的云以佑身上?
他住到市区去已经没有任何仰仗,分分钟有人找他麻烦。
“对了,永强今天上飞机,你们也在场呀?”
慕子念没有揭穿他,而是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