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躺回床上,头转向窗户那边。
丁永强也是眉头紧蹙,这个声音真是另人反感。
没有听见里面的俩人应声,在外面一间门外轮椅上的梁悦妮,让佣人推着她进来,她们身后还跟着靳海阳。
“丁总,我来看看慕小姐。”梁悦妮声音温柔。
丁永强和慕子念心里都觉得奇怪。
这梁悦妮无论哪时候,声音都是一股傲慢气儿,跟全世界人民欠了她家似的。
“你看,还有我们家老靳也来看望慕小姐,他要来感谢你们呢,是你们救了我。”梁悦妮是个话匣子。
靳海阳倒显得不那么爱说话,但是这会儿是专程来感谢人家的,还健谈了起来。
“丁总,多谢你们救了悦妮!”
“悦妮和我说,她被绑架期间,多亏了你们的照顾。”
“听说慕小姐也是和悦妮一起被歹人绑架了?慕小姐表现得很勇敢。”
“幸好有你们,不然我们家悦妮就...”
丁永强和慕子念明白了,这个梁悦妮在靳海阳面前不仅撒了谎,而且还把他们俩夫妻给拖了进去。
这样,靳海阳就算不相信他梁悦妮,也绝对会相信丁永强。
“靳董事长,大家都是朋友,能帮的、该帮的,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丁永强只能这么说。
他总不能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据理力争拆穿梁悦妮被绑架的原因吧?
梁悦妮虽然可恶,但是也罪不至死,自己也不是法官,无权判定她的罪。
“慕小姐在休息呀?”靳海阳关心地问。
“是呀,刚睡着了,她太累了。”丁永强忍住笑。
“那行,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改天再过来看望慕小姐。”靳海阳说。
“等等,靳董事长,尊夫人这腿...”丁永强好奇她怎么坐着轮椅,有这么夸张吗?
梁悦妮一听,脸色黯淡了下来,低下了头。
而靳海阳则是一副坦然地表情:“医生说受伤后太久没有接受治疗了,一颗弹头在里面,前两天刚手术取出来,小腿的神经已经失去感觉了。”
靳海阳还想再继续说下去,被梁悦妮摇手制止了。
“那...以后还需要做轮椅吗?”丁永强追问。
一条腿要是废了,这对梁悦妮这么爱美、且实际长得的确很美的女人来说,简直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他心里不由得同情起她来。
“轮椅可以不要坐,但是...会一瘸一拐,而且,看起来很明显...”靳海阳心痛地说。
这对他的打击大不大已经不重要,在他眼里,无论梁悦妮变成什么样儿了,他都不会嫌弃她。
人到这个年纪不就是为了找个伴儿吗?
梁悦妮对他一向温柔体贴,他总不能因为她受伤后落下一点儿小残疾就翻脸不认人吧?
“海阳,别说了,别烦人家丁总和慕小姐了,咱们回病房吧?”梁悦妮心高气傲,却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
一个那么爱美的女人,如今成了这副样子,她不心痛是假的。
“好好,那咱们走,丁总,打搅了!”靳海阳和佣人推着她的轮椅出去。
他们一走,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慕子念转过头来,眼圈儿有些微红。
“念念,你怎么了?”丁永强紧张地捏着她的手问。
他现在只要是慕子念一个眼神不对、或是哪句话不对,他都会担心好一阵儿。
“没什么...就是她...她的腿很的没救了吗?”慕子念有些难过。
她宁可梁悦妮像原来那样,蹬着一双高跟鞋天天来找她麻烦,也不愿意看到一个残了一条腿的梁悦妮。
“我的小傻瓜,你同情她,她对付你的时候同情过你没有?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他轻敲着她的脑袋宠溺地说。
“好吧,我就是莫名地难过嘛。”她红着脸撒娇。
“我先回家一趟,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带来。”他收拾着椅子上她洗澡换下的衣服。
他要带回家去让龚嫂洗了熨烫好。
按他的想法这些衣服穿过就不要了,再买新的,那天从山上下来换下的衣服都被他扔了。
但是慕子念不肯,说他太奢侈浪费了。
他觉得受了冤枉,他只对他一个人奢侈,对别人才不呢。
“不用带什么吃的了,我想吃会叫念伊去帮我买,你该回公司去上班了。”她可不想拖他的后腿。
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病,被他非摁在医院里养伤养病。
“不行,念伊只能是辅助我而已,我要亲自照顾你,下周咱们再出院回家。”丁永强做了个酷酷的表情。
“我真的服了你了,我只见过家里不住去住酒店的,从来没有见过放着家不住非要来住医院的。”
慕子念委屈地皱着一张小脸儿。
这是个奇怪的男人,她感觉自己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对呀,被你一提醒,下周咱们出院之后,再去酒店住一星期怎样?”他眉飞色舞起来。
“什么?”慕子念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她发现自己不能再开口说什么,只要她说的,他就奔着去做。
幸好这会儿没有说要去北极,要不然下周出院恐怕她得做冰熊了。
“哎呀,你快走吧,人家想安静的睡会儿都不行了。”她催促他快走。
有他在这儿她根本睡不成。
“行,我叫洛念伊和淑平进来陪你。”他起身走。
“不用!我要睡觉!”她抓起一个枕头朝他的后背抛去。
还没有砸向他,就见他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瞬间转身抓住了枕头。
“怎样?你老公的身手不差吧?身体还灵活吧?”
他又开始跟她皮,抓着枕头又准备走过来继续坐下。
“哎呀,快走快走,你快叫她们进来陪我!”她无奈地同意淑平和洛念伊进来陪。
“你手机响了。”他看向她的床头。
“不是我的,是你的。”她指向他的裤兜。
“哦,看我,乐糊涂了。”他掏出手机赶紧接听。
她蒙上被子,以示没有偷听他的电话。
却只听到他惊骇地问:“你说什么?谁干的?”
她急得把被子一掀,担心地问:“永强,又发生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