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骏良还在睡,她悄悄地下楼。
这次回到慕家,每天早晨的早餐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感受得出,慕骏良回家之后,对她是越来越依赖。
对他而言,这么年轻的妻子能在他进看守所一年多里、在明知他慕家可能永远也翻不了身的情况下,还在慕家等着他,令他有一种患难夫妻的感觉。
所以,对她格外珍惜,比以往的宠爱更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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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尤佩铃的心情没有之前好,因为早餐后她还得赶往萱华园去见丁永强。
她不知道见到丁永强的后果会是什么,尽管内心忐忑不安,但却不得不去。
如今丁永强可是慕家的准女婿了,她不去,他可以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惹不得,万一惹火了他,他就在慕家把她和凌英杰所做的事一公布,她就再也得不到慕骏良的谅解。
哪个男人愿意顶着一顶绿帽子过日子?
何况还慕骏良这种儒雅的商人,有着极强的感情洁癖,知道真相后是万万容不得她的。
还有更重要的是,一旦慕骏良知道她不仅感情和身体背叛了他,而且还勾结情夫凌英杰陷害他,她的下场就不是被赶出慕家这么简单。
那就得进监狱去度过下半生。
“夫人,还是我来吧...”龚嫂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即使是夜里累着了,她也会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今天怎么一脸阴沉,仿佛随时准备下雨似的?
连煮粥连粥都溢出来了也没发觉,这是?
难道是她那些事儿被先生知道了?
就是嘛,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尽管大小姐再三交代不能把那些事告诉先生,但是龚嫂相信凭先生那么智慧的人,时间久了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蛛丝马迹?
“哦...不小心...那龚嫂你来吧,我昨夜没睡好,精神头不足...”她掩饰着。
“没睡好就上楼去睡吧,早餐我来做就行了。”龚嫂不以为然。
她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要不是念着先生和大小姐对她好,就凭她尤佩铃,龚嫂都不愿意继续在这儿做下去。
尤佩铃满腹心思地走上楼,经过慕子念卧室的时候,她停下了。
举着手想敲门,但都放弃了。
最后想了想,还是不得不鼓起勇气敲门。
毕竟丁永强是她慕子念的男人,只要慕子念一句话,丁永强就不会对她这个继母怎样。
子念被敲门声惊醒过来,心情很不好,最近太渴睡了,还没睡够呢就被吵醒。
“谁呀?”她下床去开门。
拉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尤佩铃时,她的脸上顿时挂上一层怒气:“大清早的你要做什么呀?不让人好好睡觉!”
说完就转身进卧室,尤佩铃小心地跟进去,关好门。
“那个...子念,我还是来想你道歉的,求你原谅我...我原先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她说得十足诚恳。
就差没声泪俱下了。
慕子念冷眼看斜视着她,看着她继续表演下去。
“子念,你放心,既然你都替我隐瞒了,我今后一定好好做人,我给你爸和你当牛做马,好不好?”
她见慕子念没有丝毫反应,连忙抓住子念的胳膊说。
“你够了啊!收起你的表演,我不想看!”子念把头撇开。
她又走到子念的另一边,苦苦哀求说:“子念子念,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你瞧你爸,他也离不开我对不?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爱他,今后再也不...”
“你这种女人也配谈‘爱’?你有爱吗?你那肮脏的心里除了钱、除了男盗女娼你还有什么?”慕子念打断了她的话。
尤佩铃被子念说得没有了辩解的勇气。
想当初自己的慕子念面前,那可是十足的长辈派头,她对慕子念好,慕子念也特别尊敬她。
如今那美好的一切一去不复返,全没了,再也找不回了。
“子念,那你的意思是...也不愿意给我机会了?”尤佩铃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但是随即又流露出悲戚的神情。
“你错了!你的机会不是我愿不愿给你,你的机会是你自己给的,你没有珍惜,能怨谁?”慕子念鄙夷地看着她。
想想自己要不是重生过来,此时世间已无慕子念。
丁永强也就不认识她,不认识她又岂知她的父亲在看守所需要帮助?
想到父亲将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她的心就会滴血。
这一切虽然因她重生而改变了,但是却真实地发生过。
眼前这个女人也确实和凌英杰联手把她杀死了。
这么大的血海深仇,她怎能原谅这个女人?
她相信老天爷让她重生过来,就是让她来复仇的。
由于是重生在死时的前一年,慕子念也就无法对尤佩铃说:你曾经杀害过我。
尤佩铃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不久之后杀了慕子念。
“好吧...”尤佩铃知道慕子念坚决不会原谅自己,失望地走出了她的卧室。
子念关上门,蜷腿坐在床上沉思。
这个时候的她还并不知道尤佩铃为什么这么大早跑来求她原谅,她一沾床,又渐渐睡着了。
吃早餐的时候,慕骏良才精神抖擞地下楼,尤佩铃站在楼梯下等待他。
身上穿着一件浅褐色衬衫,领带是一年多之前女儿送他的生日礼物。
“佩铃,你今天又这么早起来了?”他亲昵地搂着她去餐厅。
“我一到这个点就睡不着了,只想着给你们做早餐。”她一脸贤惠的笑容。
这正是慕骏良最喜欢的样子,贤惠、温柔、乖巧。
早餐后,慕骏良到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尤佩铃把他的手提包放进车内,俩人拥吻了十几秒才松开。
看着慕骏良的车远去,她才返回客厅上楼。
丁永强刚进办公室,舒政就跟了进来。
“大哥,你才来了...”他以为丁永强昨晚又去了慕子念家。
晚上他和花易天在夜总会喝酒,打电话给丁永强提示关机,他们俩估计他去了慕家。
“什么意思?”丁永强听出这小子的话不对劲儿。
“嘻嘻,没什么意思,就是现在不早了...”他当然不敢把讨打的理由说出来。
“坐吧,有事儿?”丁永强在办公桌后坐下。
“大哥,你猜谁跟在你后面来了?”舒政神神秘秘地问。
“什么谁跟来了?”丁永强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