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书房中间沉着脸的丁永强见她进来,脸色更加难看。
“你...你回来了!”子念内心欢快起来。
本来还为他提前回来,自己却不知道而有些小郁闷。
现在见他回来了,心里莫名地高兴起来。
“......”
他没有回答,踢开脚边倒在地上的椅子,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她担心地问。
书房里满地都是白瓷杯子的碎片儿,两张椅子倒在地上,书桌上的书也被扔在地上。
这是发了什么雷霆之怒,才能把整洁的书房制造得这么混乱?
她以为他是在部队、或者在路上受了什么气儿。
深知正在气头上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
她蹲下去,默默地把地上的杯子碎片捡起。
再把椅子扶好,把书捡起来整齐地摆放在原处。
书房又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模样。
逃离那个家之前,她也不知道做任何家务,连整理房间这么最基本的事儿都不会做。
离开家之后,她学会了洗衣服、做饭、做菜、刷锅洗碗...什么都会做。
所以,收拾屋子这么简单的事儿她已经能得心应手。
丁永强听到后面很安静,以为她早走了。
转过身见她还站在书房中间,书房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
“你做的?”他有些好奇。
她好歹也是豪门千金小姐,她还会做家务?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理解了,她离家在外不自己做谁还能帮她做?
“嗯...”她不敢多说话。
“坐吧!”他走回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慕子念也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丁永强死死地盯着她看。
“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怒气。
她抬起头看着他,原来他是因为自己跑出去了才生气吗?
她顿时觉得自己理亏,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约定这些日子她不乱跑的。
说来说去,是她没有遵守承诺了。
“我是...我出去逛了逛,在里面太闷了...”她低着头小声回答。
“家里太闷?所以你就出去和男人勾三搭四?”他嘴角露出嘲讽的冷笑。
“什么?”慕子念一听,猛地抬头看着他。
“你跟踪我?”
他提前回来都没有让她知道。
却看见了她和子思哥哥去看戴阿姨?
是因为这事儿才说她勾搭男人吗?慕子念深呼吸一口。
“你也配让我跟踪?那么明目张胆还需要跟踪吗?”他的心有些不舒服。
“我没有出去和人勾三搭四,我本来想去珍馐酒楼找我的好朋友蔡晴。”
“没想到走到外面路边儿就遇见了小时候的一位哥哥,难道这也不允许吗?”
她有些火了,自己是答应了和他去领结婚证没错。
但是没有把整个人都签一张卖身契卖给他吧?
听完她的解释,再看看她眼中带着怒气的小火苗。
他心中的气平息了一大半儿。
“好吧,是我误会了。”他自己都吃惊,居然会向她认错。
她没有说话,幼儿园时老师就说过,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他承认是他误会了就好,这等于在承认他发火是不对的。
“你怎么回来了?”她找着理由转移话题。
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出现在,他们老丁家的大别墅里吗?
这个时间来这儿跟她互相怄气,何必呢?
“我妈今天过生日,所以我提前回来了。”他以为她是问他这个。
“哦...”她也懒得多作解释。
“你去准备准备,换身礼服,化化妆,跟我去一趟!”他又恢复了那惯有的命令式。
“去...去哪儿?”她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幸好咽得及时,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死。
“跟我去参加我妈的生日宴会。”见她这副呆萌的样子,他的语气轻缓了下来。
她毕竟不是自己的正牌女友,对她发那么大的火也的确有些过头了。
所以,他尽量不再那么苛刻对她。
“啊?”她没有想到他会要求带自己去。
她想起了在小公园里偷听到的那对母女的谈话,顿时尴尬了起来。
他们两家的大人安排好了今晚让他和那个女人再次认识,带她去像什么样子?
“怎么?你不乐意?”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我还是不去吧,万一你家为你物色好了对象,我去了反而...”她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才对。
“闭嘴!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作主!”他最不喜欢别人涉及到相亲这类话题。
何况,今晚带她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今后不再逼自己回来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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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咱们俩各不干涉,我累了,要休息了,请别来打扰我!”她也恼了起来,站起身就要走。
“站住!谁允许你出去的?”他也不甘示弱。
她面对着门口,背对着她,肩膀微耸,心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从小到大,她几时受过这些苦?这些委屈?
见她似乎在抽泣,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扶在她纤瘦的肩上,说:“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简单地把自己的情绪给掩饰了。
“我可以不去吗?”她不想去令自己难堪。
他们家的长辈的已经为他安排好了相亲,她慕子念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不是把她往刀尖上放吗?
“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依你。”他轻声说。
“可是...假如你家为你安排好了相亲呢?”她试探地问。
“那正好,有你站在我的身边,就让所谓的相亲告吹好了,求之不得。”丁永强嘴角微扬。
额...慕子念顿时明白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图,那意思就是自己不去是不可能的。
这个晚宴他还非要她去不可了,因为她是他的挡箭牌。
“好吧...”明白他的目的、和清楚了自己的“未婚妻”身份,她不再拒绝了。
往好处想,他虽然脾气不太好(至少对她是这样),但是他是个很好的人。
这么优秀的人如果真的娶了那个势利女人,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自己陪他去,是不是算拯救了他?
对,绝对是这样,他就不用娶一个那么庸俗的拜金女了。
“走,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拉起她的手就走。
“哎呀!你等等,你要拉我去哪儿?”她不是还要换礼服化妆吗?怎么就走呀?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眼睛温和了许多。
他柔声说:“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走吧,去一个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