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妮自然是满口答应,虽然她丝毫不明白压条的意思。东家二姐儿这么客气,难道还能不答应吗?这花虽然漂亮,可也不当吃不当喝的,就是送给二姐儿也行啊!
事实上,张二妮的爹看东家娘子喜欢自家的花,那是当场拿锄头要挖了送她。把云溪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人家从深山老林挖出来的,怎么好意思要哩。
见云溪不要,张二妮的爹那是满口夸赞啊,程度之夸张让云溪赶紧告辞了。不过临走的时候,云溪想想这黄杜鹃真是不错,不由回头多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刚要挖花的汉子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尴尬了,云溪赶忙带着圆圆走了,敢情人家就是作作势啊?也是,这花也算罕见了,还那么大棵,要不是真心喜欢,早卖了换钱了。
果然,对花卉的喜爱是不分男女,超越阶级的。就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也需要美丽的花朵来装点他那简陋的院子。
云溪一边走,一边想着压条的事,杜鹃可不是种好伺候的花,就是在现代,杜鹃也属于容易养死的花卉了。更何况是野性十足,未经驯化的山杜鹃了。
家里都园土应该不行,杜鹃对酸碱度的要求很高,适宜ph值在5~6之间,过高过低都妨碍生长。就北方的土质而已,云溪倒不担心过低,就怕高了。可惜没有ph试纸,没办法测试一下。
或许以后可以找找绣球花,这种花对酸碱度很敏感,在碱性土壤中开蓝色花,在酸性土壤中则开红色花,可以简单地测试一下酸碱。只是,绣球花原产地在那来着?想不起来了,看来这个只能碰运气了。
园土不行,看来只能考虑腐殖质土了,不知道后山杂木林里面的行不行?应该差不多吧,找背阴地方的试试吧,要是不行,那就只能找老爹去大山里找松树林橡树林了。
回家的路上,云溪又特意往王草家看了一下,去年她可她家有很漂亮的百合花来的。云溪一眼就认出来了,肯定是百合花无疑,狭线形的单叶,无叶柄,护生,叶脉平行,特征再明显不过。
不知道是品种问题,还是土壤太肥沃,这两株百合一株比一株高,最矮的那株都和云溪一般高。这几个月云溪长了不少,有一米二了。可问题是它们现在还没有结花苞,能开花的时候岂不是更高?难不成看花还需要搬凳子?云溪表示很郁闷。
不过很快她就开心了,王草家院墙上那个盆子,里面种的应该是雅称针叶牡丹的太阳花吧?
“你那个啊?”王草笑道,“就是‘死不了花’啊,这花皮实的很,怎么样都不死,掐扔的枝都能自己长出来根,虽然花些吧,好歹开的多,时间也长,我最喜欢了。”
“我也喜欢,给我掐几支吧!”
云溪不客气的要枝条,回去找个盆扦插下,过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你家连这个都没有啊!”草一边掐,一边惊讶,然后又自个感叹,“也对,你家都是些贵的花,又香又好看,比我这可强多了。”
女孩酸溜溜的语气让云溪失笑,“别眼气,等回头我扦插了一定给你一颗,你就等着吧。”
“嗯,”草重重地点头,“那我等着了,你可别给忘记了。”
云溪微微窘了一下,自己早答应扦插了给人家分苗了,可事实上,她早将这事给忘了,要不是王草不经意的话提醒了她,恐怕真的要食言而肥了。
“圆圆,回头等夏天雨水多的时候提醒我,那时候扦插最好了。”云溪交代圆圆,她还真怕自己再给忘了,难道是孩子脑细胞有限?自己咋给忘了哩。
对了,还有自己做了半拉的上水石盆景。现在可都要夏天了,啥样的喜水植物没开始长啊,都已经郁郁葱葱了吧?不行,现在就回去找云开傅君焯一起找找去。于是,云溪和草告辞,兴冲冲地回家了。
“什么?鸡都被人截走了?”云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自己做点事就这么难呢?
想带动佃客一起养殖吧,自己劲头十足,可人家不买账啊!简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人家不养我自己养总成了吧?没想到这也不成。居然有人提前将预订的鸡苗截走了,这是要气死她吗?
“是谁这么缺德,抢人家的东西,舅舅,姥爷,咱们能不能抢回来啊?”
“难!难!难!”林东阳连了三个难字,“人家可是幽州城里的大户人家,族里好几个当官的。”
姥爷接着道:“想抢回来是不可能了,咱们预订的时候也只是口头,没有立契约,人家也是掏钱买走了,所以……”
所以她现在只有自家母鸡抱的两三百只鸡仔了?距离她计划中的三千只,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云溪挠挠头,“那姥爷,现在母鸡还能抱窝不?”
林老头摇摇头,“现在不行了,这附近上百里的鸡苗都被人买了,该抱窝的母鸡也都抱过了。而且天马上热了,母鸡也不会抱窝了,想要鸡苗,只能等秋天了,秋天还能有一茬。”
秋天肯定不行啊,浪费时间不,秋天也不适合鸡苗生长啊,这没有温室效应的天,冷的很快的。
“往年也没人这么收鸡苗吧?”云溪问。
“没有,肯定没有。”林老头很肯定地,“要是有大批量收鸡苗的,我住县城,多多少少肯定能听到传言的。”
这样啊?那就很明问题了,幽州城的大户,族里还有当官的,莫非,幽州要有大动向?修路?修运河?迁都?不管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有商机。
云溪这么一,大家都点头,这事确实反常,没道理突然就扩大规模,一般不应该循序渐进吗?
“啪!”云溪一拍桌子,“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坚决不能错过。”
“云溪你疯了,”云锦不满道,“再拍桌子,你也变不出鸡苗来。”
不,我没有疯,相反还很清醒,没有母鸡,我难道不能人工吗?必须能!